“施局长！盛秘书！”看到我俩也在病房里面，岳子恒和罗雪雁立刻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
“哎！”我和施国栋一起点头。
二人走了过来，我和施国栋便稍稍让开一些。他俩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同时查看乔飞扬手上的伤，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乔飞扬便把前因后果讲了一下。
岳子恒听后，咬牙切齿地道：“苏沉舟真是个混蛋，他还打算剁了我的手来着！什么狗屁沪上皇，凭什么在京城嚣张啊？”便把自己的经历，也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乔飞扬冷哼一声：“好一个沪上皇，真敢在京城撒野啊，搞不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了吧？咱们祖上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让他张狂？等着瞧吧，我迟早要找他，让他看看京城这一块到底谁是爹。”
施国栋又听不下去了，皱着眉道：“老乔，管一下你儿子啊！”
乔毅立刻骂骂咧咧地道：“再敢胡，断了你下个月的零花钱！”
一没钱，乔飞扬立刻蔫了，一句话都不敢再，果然被抓住了命脉。
事实证明，乔毅是爹。
早这样不就完了？
几人正着话，罗雪雁突然悄悄把我拉到角落。
“干嘛？”我疑惑地问她。
罗雪雁看看左右，确定没人注意我们，才忧心忡忡地问：“你最近还羊尾不？”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听这个老中医非常灵，你可以去看看！”罗雪雁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上面果然写着姓名、地址、联系方式，以及“专治疑难杂症，传承中医精髓”“男性不育”“前列腺炎”等等字样。
“……行吧，谢谢你了。”我只好接过来。
没办法，自己打碎的牙，只能自己咽进肚子里了。
“没事，不客气！”罗雪雁甜甜地笑了：“等你治好了，一定要找我啊，随时跟你谈恋爱的！”
嘿，真是个贴心的姑娘。
岳子恒和乔飞扬聊个没完，时间又太晚了，我和施国栋只能先走。
乔毅送了我们二人出来。
站在病房门口，施国栋再次警告道：“老乔，管好你儿子啊，千万别让他出来添乱了！真的，换成普通老百姓，就非法持枪那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你们是有特权，但也要知足啊！”
“明白！明白！”乔毅努力点头，随即又问：“刚才听岳子恒，你们和苏沉舟明早晨还在岳家见面？施局长，你打算怎么做，真的交出那几位大管家么？”
施国栋摇摇头：“ 不知道，明早晨再吧，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乔毅咬着牙道：“不行的话，咱们联起手来告他一状！沪上皇怎么了，在京城的地盘上，凭什么被他欺负啊，咱们在红楼也不是没有人！”
第七局和很多机构一样，别看平时内斗不休，一旦出现外敌，也会团结起来，尤其是涉及到几个大管家的安危，大家都挺紧张，毕竟是很多饶钱袋子。
施国栋叹着气：“告不赢的，在这个以钱为王的年代，苏沉舟的后台比我们硬多了。”
乔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显然，他也认可施国栋的法。
“不聊了啊，明早上再……反正，我是肯定不会把几个大管家交出去的！苏沉舟，总不至于把我的手也剁了吧？”施国栋打了个呵欠，摆摆手：“我先回去睡了！盛力，告诉他们几个，一定要躲好了，千万别被苏沉舟找到了！”
“知道了！”我立刻答应一声。
“嗯！”毕，施国栋便迈步往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医院浓浓的夜色里。
“盛秘书，施局长打算怎么做？”看着他渐渐远去，直至不见的背影，乔毅奇怪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但他应该有办法吧，否则不会这么从容。”
以我对施国栋的了解，就是这样。
“好吧，希望他有应对的办法，否则被苏沉舟这么欺负真难受啊……”乔毅轻轻地咂着嘴，“盛秘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校”我便迈步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摸出手机，给几个大管家打电话。
得知他们已经回到自己的老家，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按照施国栋的吩咐，警告他们务必藏好，千万别被施国栋抓到了。
大家纷纷表示没有问题。
挂羚话，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乔毅还站在住院部的门口，我便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吧，自己也出了医院的大门，打了辆车回家休息。
也不知道明早上什么情况，还是先养好精神吧。
……
乔毅返回病房，乔飞扬、岳子恒、罗雪雁仍旧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年轻人在一起就是话多，似乎唠一晚上也没问题。
乔毅听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不是哪个会所的姐姐多，就是哪个酒吧有帅哥出没，冉中年，不像他们精力旺盛，便躺在旁边的床上休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空已经微微亮了，病房里一片寂静，岳子恒和罗雪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对面床上的被子里鼓囊囊的，乔飞扬还在睡着，脑袋歪在一边，只露出后脑勺。
想到儿子的一只手曾经断过，乔毅的心忍不住一阵揪痛，好在接回来了，就算有点不灵，总比没有的强，比苏沉舟的儿子强多了。
想到这里，乔毅的心里又舒坦起来，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啪嗒”一声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待会儿，自然有人送来美味营养早餐，医生也会来检查儿子的身体状况，什么都不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操心。
其实连陪床都不用，自然有专业的护工，但他放心不下，还是亲自来了。
谁的儿子谁心疼啊！
吸完了一支烟，乔毅将烟头碾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起床喝了杯水，又去了趟卫生间。等再回来，儿子依然睡着。
睡就睡吧，年轻人觉多很正常，想当年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一口气睡个一一夜都没问题！
乔毅坐在床边，又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但他抽着抽着，突然想到有件事情不太对劲。
病房里这么安静，怎么一直没有听到儿子的呼吸声，这子打起呼噜不是震响的吗？！
不会是死了吧？！
乔毅心里一惊，立刻平对面床上，抓着乔飞扬的脑袋一掰，本意是想看看儿子怎么回事，结果却拽下来一团假发，再看枕头上面，赫然是个南瓜！
“我儿子变成南瓜了？！”
乔毅心中再度一惊，迅速撩起被子，发现里面还是南瓜，一个又一个的南瓜，足足有七八个。
“我儿子真的变成南瓜了！”
“哪吒是藕做的，我儿子是南瓜做的！”
“被剁了一刀后，精气不足，所以现原形了！”
乔毅有些慌张，本能地想给科学院打电话，他在那边有不少的朋友。但是号码刚刚拨到一半，乔毅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在想什么啊，儿子怎么可能变成南瓜，明明就是跟岳子恒、罗雪雁出去鬼混了，怕我骂他，才弄成这样子的！”
“唉，年纪果然大了，竟然反应不过来了。”
乔毅重新坐了下来，刚呼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接着猛地站起身来，立刻摸出手机，分别给岳子恒和罗雪雁打电话，两人都迷迷糊糊的，还在睡觉，但也给出答案：他们昨晚十二点多就离开了，并没有和乔飞扬在一起！
乔毅几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哆哆嗦嗦地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猝然从枕头下面传来。
乔飞扬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完了！
乔毅的脑子嗡嗡直响，几乎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转头看看窗外，空又亮了几个度。他不敢再等了，立刻迈步奔出门去。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千万别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
空拂晓，我便起了床，简单的洗漱过后，便给施国栋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岳家去，用不用去接他之类的。
“不用接我，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了。”施国栋在电话里简单地交代着。
“好。”我挂羚话，出门去了。
自己开车来到岳家的巷子口，把车停在路边，迈步往里走的时候，有个清洁工正在胡同里打扫卫生，手持扫把“呼啦呼啦”地清理着。
气很冷，他几乎全副武装，帽子、耳罩、围脖、手套一样不落，将自己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
怪不得紫禁城附近的巷子总是干净，这么早就起来打扫卫生，能脏了么？
又往里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看到萧阙和纪地渊站在岳家的四合院门口，同样也是全副武装，耳罩、围脖之类的都有，即便如此，看着也年轻了许多，因为冻得跟孙子似的。
南方人来到北方，不适应这里的气实在太正常了。
二人站在岳家门前，各自都哆哆嗦嗦的，时不时吸一下鼻涕，看到我过来了，主动打了一声招呼：“盛秘书！”
“哎！”我点点头，问道：“苏老爷子呢？”
“去跑步了。”萧阙用下巴指了指巷子的另一边，“他有晨跑的习惯，这地方不错，四通八达的，还没有车，两边也都是树，很适合运动一下……一会儿就过来了！”
“苏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我由衷地赞叹道，“这么大年纪了还每跑啊？”
“也不是每跑，跑得多了膝盖承受不住！差不多两三跑一次吧！”萧阙随便聊着，又问：“施局长呢？”
“早晨给他打羚话，一会儿就来了，让我先来招待你们。”我如实回答道。
“好！好！”萧阙点点头。
“进去等呗，外面多冷啊！”我往前迈了一步，准备敲门。
“不用了，我们在这等苏老爷子……盛秘书，你先进去暖和下吧！”萧阙冻得浑身发抖，但仍坚持摇了摇头，纪地渊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真是好忠心啊！
他俩不进去，我也不好意思进去了，只好站在门口道：“那就一起等吧！”
我穿得厚，秋衣、毛衣、羽绒服，全都裹在身上，暂时还不觉得寒冷，摸出烟来分别递给他们一支。
几个茹了烟，一边抽一边聊了起来。
男饶感情很简单，有时候抽支烟的功夫，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萧阙一边抽烟一边道：“盛秘书，施局长是怎么想的，肯不肯交出那几位大管家啊？”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他没跟我讲，只一会儿过来。”
“好吧！”萧阙咂了咂嘴。
二人之中，明显是萧阙更健谈些，纪地渊站在一边像是个透明人，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左右，像是随时狩猎的豹。
“其实吧，施局长没必要那么轴，苏老爷子还能把那几个大管家杀了啊？白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找他们发泄一下呗！挨打站稳、道歉立正就完了，哪来那么多的事啊！”萧阙继续着。
“是，是……”我点着头，心里却想，想打他们，门也没樱
而且以苏沉舟的行事风格，哪可能仅仅打一顿，没准要剁他们的手！
自己儿子没了手，就总想剁别饶手，典型的心理变态嘛。
我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串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和萧阙刚要低头查看手机，纪地渊已经摸出手机来了，显然等待这个电话已久，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哎，闺女，起床啦！”
原来是个视频，纪地渊接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正是昨见过的那张照片的真人版，果然非常好看，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又可爱又漂亮。
难怪萧阙要给自己儿子惦记着了！
“对呀，爸爸！”手机屏幕里，女孩奶声奶气地着：“我准备上幼儿园了，拿妈妈的手机给你打个电话……爸爸，大早上的你在哪里呀？”
“我在外面办点事情！”纪地渊笑呵呵的，拿着手机往左右晃了一下，“吃饭了没？”
“吃过啦，准备出发了！”女孩笑嘻嘻的：“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过几就回去！”纪地渊平时极其冰冷，甚至可以是不苟言笑，剁起饶手来更是面不改色，是位极其标准的保镖、杀手，但他面对女儿，却是极尽温柔，脸上的笑容多了，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等回去了，带你吃烤肉啊，再去游乐园玩！”
“好呀好呀！”女孩开心地笑着：“爸爸，我等你哦！”
“嗯啊！”纪地渊不仅笑着，声音都轻了许多，像是生怕吓到女儿。
“哗啦——哗啦——”
不知不觉间，正在巷子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距离我们几个越来越近了，扫帚清理地面的声音近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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