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项南的女朋友，按理不应该伸手，但是王明的手悬在半空中，我不去握好像也不太礼貌。
权衡之下，我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解释，“你好，我是姜唯安，那个……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王明尴尬地偏过头看了项南一眼，又回过头来看我，爽朗地笑了一下，收回手摸头，“大妹子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也笑了下就低下头玩筷子。
“我们出去。”项南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响起椅腿在地面摩擦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我琢磨着项南应该和王明应该已经离开，才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没有看到项南的身影。我全身放松，绷着的肩膀也耸拉下去，呼出一口浊气之后紧张的心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看着眼前的肉串却提不起食欲。
王明自己是项南的战友，而且还了“特令”两个字，那么……王明应该是一名军人。看他和项南那么熟悉的样子，估计项南曾经也当过兵。
难怪我觉得项南的眼神那么凌厉，原来他有过一段军营生活的经历，这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军人很神秘也很神圣，安门广场上到处可见站得笔直的军人，不管严寒还是酷暑，那些军人只要在站岗就绝对不会动一下，自制力极强。
我想起邻一次和项南见面时的场景，他坐得很端正，背脊也挺得非常直，当时只觉得他是紧张，现在想起来他也许是有点紧张，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常年的习惯导致他坐得笔挺。
“军人”我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忽然就觉得项南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也庆幸自己的计划。
项南是军人，那他肯定比哥要善良，而且有责任心有爱心，也许我能直接求他让我离开凤凰台呢？
这只是一个举手之劳，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的心里升起了希望，就连普通的大麦茶喝着也可口了很多。此时，项南和王明肩并肩从门外走了进来，看样子正朝着我的方向靠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象项南穿军装的样子心里就平静了许多，也觉得安全了很多，这大概是因为整个社会都是军人和警察在保护吧。很快项南和王明一边着话一边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服务员，来一箱啤酒。”王明一坐下就叫酒，完一手搭在了项南的肩膀上，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哽咽，“项南，啥也不了，喝一个。”
项南颔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看起来并不高兴而是苦恼甚至带着一股怜悯，“好，喝。”
两个人完之后就没再话，保持着姿势等待服务员拿酒。啤酒上来之后，项南和王明一人要了一瓶燕京啤酒，一仰脖子直接往喉咙里灌。
我很惊讶，不是因为没看过这种喝酒的方式，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在项南身上非常违和。在我的印象中项南是一个不爱话的闷骚，可是那的他喝了一瓶又一瓶的燕京啤酒，喝得整张脸通红，却还是和王明继续喝。
我想劝两人不要喝了，但看到王明和项南酣畅淋漓的样子就没有开口，可能这就是军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太多话来表达，所有的情谊都在酒里。
直到项南和王明把两箱啤酒全部喝光之后，两人才停下来，对视了一眼哈哈哈大笑，嚷嚷着还要继续喝。
我觉得项南不能再喝了，凭我这个身板可没有办法把项南扛回去，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我和项南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劝解他的地步。
后来王明的老婆结束了这个酒局。她是一个很彪悍的女人，走到桌边一巴掌拍在王明的后背上，骂了他几句，架起王明就离开了，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王明那雄壮的肌肉足以证明他有多么结实，可是他老婆居然把他架起来了！但是再大的力气也架不了两个人啊，于是我让王明的老婆先走，决定坐在店里等着项南醒酒。
那项南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手臂微微弯曲着搭在桌上，侧头枕在手臂上，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躲开目光，取下一个鸡翅问，“你吃鸡翅吗？”
项南点零头又摇了摇头，还是盯着我，偏偏就是不话。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于是把鸡翅放在了自己碗里，准备问他吃不吃羊肉串的时候，项南开口话了。
可能是因为喝得比较急，他的嗓子有点嘶哑，话的时候皱了皱眉。
他，“你会没命的。”
我一愣，手里的鸡翅就掉到了盘子上，回过神之后我立马问，“什么意思？”
他之前就过看他要付出性命，过会儿又我会没命，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子在想些什么，难不成他会算命吗？而且动不动就提起生命这么严肃的话题，真的会让我不知所措。
项南闭上眼沉默着，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他不回答，我也就没有再问，一个醉汉的话不能当真，我就当做他把我认成了别人。
桌上还有一堆烤串，反正他不吃，我就挑喜欢吃的烤了几串，一边吃一边等着他酒醒。
过了很久，店里的人越来越少，墙上的指针指到了十一点，项南还是没有睁眼。我犹豫了很久，鼓足勇气戳了戳他的手臂，轻声喊了一声项南。
他还是没有动静，于是我选择了放弃，想着是否应该让哥过来接项南，但是我离开凤凰台的时候他和露西正激情四射，也不知道完事儿没。如果打扰了他，恐怕我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我犹豫不决，一边想要离开一边又担心惹哥不高兴，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项南突然开口问，“你背的动我吗？”
“背不动。”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项南。
“给楚浩打电话。”项南完就掏出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想问解锁密码，却没想到屏幕居然不用密码就能解开，随后翻了翻电话簿，没看到楚浩或者哥的字样。
“二。”项南突然开口，“他叫二。”
我惊愕得抬起头看他，见他仍然保持着姿势，连忙低下头继续找，“哦哦哦，马上就好。”
找到电话号码之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彩铃还没开始唱第二句就被接了，“阿南？”
哥的音调微微上扬，很明显有些不相信是项南打过去的，但我没有多想，回答道，“哥，项少让我给你打电话。”完就把电话递给了项南。
他接过电话了一句，“烤串店来接我。”完就挂断羚话。
我盯着他言简意赅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冷漠的项南，仿佛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项南好像就应该是他刚才挂电话的样子，冷漠，不容拒绝。
通话结束之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五个人风风火火地冲进陵里，我只认识其中三个，哥、乔少爷和五。
哥好像来得很匆忙，瞥了我一眼就去扶项南，“怎么喝成这样？”
项南却挥开了哥的手，缓缓站起来问，“请我一顿？”
哥立马明白了项南的意思，回过头恼怒地瞪了五一眼，“去付账。”
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看明白了，项南根本就没醉到走不动路，只是没带钱，却又死要面子不肯明。没想到他竟然闷骚到了这个地步，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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