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的声音微微颤抖，鼻尖泛起一丝酸楚，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情绪，等待霍淮景的回应。
然而，电话那头静默无声。她再次试探性地问道：“喂，能听见吗？”
依旧没有回音，清棠一瞥，发现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此刻，她心中仿佛有一群野马在奔腾，满是无奈。
清棠轻叹一声，只好先收起手机，着手处理桑敏之的住院事宜。
抵达病房时，桑敏之恰好醒来，清棠连忙上前：“妈，你醒了？”
“宝贝，现在几点了，怎么不开灯？”桑敏之问。
清棠心下一沉，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未见反应，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禾，你怎么了？”桑敏之关切地问。
清棠捂住嘴，极力克制情绪：“妈，我……”
桑敏之露出释然的微笑：“别瞒妈妈了，我知道了！”
清棠猛地抱住桑敏之，哽咽道：“妈，你会没事的，我会让你好起来，你的眼睛也会好的！”
桑敏之温柔地抚摸着清棠的头：“妈妈没事，即便不好也没关系！”
“呜呜，怎么可以没关系，你还没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怎么可以！”清棠边边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禾什么样，妈妈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呜呜呜……我要去找医生！”
桑敏之拉住清棠的手：“禾，给霍总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妈妈，好吗？”
清棠犹豫了，不确定霍淮景是否会来。
“怎么了？”桑敏之问。
“妈，手机昨晚忘充电了，我现在去借充电器，然后再给他打。我先让医生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好吗？”清棠解释道。
“好~”桑敏之应允。
另一边，霍淮景刚到老宅，看到清棠来电，随即回拨，却意外被挂断，他颇为不悦。霍东见状，心翼翼地问：“爷，夫人需要接过来吗？我过去接她？”
霍淮景面色冷峻：“接她？给她面子了？”
霍东无言以对。
“爷，或许夫人害羞，不好意思呢？”霍东试探着。
霍淮景想了想，似乎有道理，语气缓和下来：“肯定是受了苏家的委屈，才给我打电话。”
“对，肯定是这样！”
“那你去接她过来吧！”
话毕，霍淮景又改了主意：“我跟你一起去！”
霍东：……
这算是给清棠面子了吧，亲自去接。
医院里，桑敏之做完脑部ct后，清棠得知了大致情况，正如医生所料，脑内肿瘤压迫视觉神经导致失明。
“医生，如果手术，能恢复视力吗？”清棠焦急地问。
医生摇头：“之前做过开颅手术，再次脑部手术风险极高！”
清棠眼神一黯：“那不手术呢？”
“不手术，肿瘤会继续增大，目前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药物控制其生长速度。”
清棠身体一震，双腿发软，勉强站稳：“保守治疗的话，我妈还能活多久？”
“乐观估计，一年左右。”
一年！
清棠恍惚间回到病房门口，望着病床上的桑敏之，眼眶湿润。
为何命运如此弄人，就在她满怀希望时，上又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桑桑~”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清棠转头，见到霍林，愣住了。
她匆忙抹去眼泪，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
“大过年的，哪有什么顺路？”
霍林没接话，目光转向病房内：“你妈妈情况如何？”
清棠一听，委屈涌上心头，泪珠滚落：“不太好！”
霍林眉头紧锁：“怎么回事？医生怎么？”
清棠将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霍林，霍林神色凝重，拍拍她的肩：“多陪陪她吧！”
清棠点头，忽而想起一事：“能帮我给霍总打个电话吗？我手机没电了！”
霍林一愣：“霍总还不知道？”
清棠点头：“正要打给他，结果手机没电了。”
霍林掏出手机拨打，片刻后放下：“没人接。”
清棠略显失落：“好吧，我晚点再试试。”
“或许是除夕夜，霍总比较忙。”
清棠望向霍林，好奇地问：“霍总每年过年都这么忙吗？”
“嗯，家里大事事都要他操持，自然很忙。”
清棠暗自感叹：工作已经够辛苦了，过年还不得休息！
他们的谈话似乎惊扰了桑敏之，“禾，你在和谁话？”她问道。
清棠推开门，走进去：“妈，是霍总的助理，他抽不开身，派助理来看看。”
清棠边边向霍林使眼色，霍林心领神会：“夫人您好，我是霍林，霍总的助理。霍总确实走不开，托我来看望您。”
桑敏之笑道：“代我谢谢霍总！”
“不敢当，夫人！”
“禾，你招呼霍助理坐下！”
霍林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还要给霍总回复，先走了！”
桑敏之也不强留，让清棠送霍林。电梯里，清棠歉意地：“我妈想见霍总，我不想让她失望，所以……抱歉！”
“你和霍总怎么了？吵架了？”
“什么怎么了？”
“在S市那次，你遇袭，霍总让我去救你，我以为你们吵架了。”
霍林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卑劣，但若不如此，他觉得毫无机会。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只是主仆，但霍东的话给了他希望，他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果然，清棠闻言有些惊讶：“那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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