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罗生脸上带着玩味，不紧不慢地靠近了那侍卫，指着自己道：“你的意思是我是这下最厉害的人？”
“是的，尊主。当今世上没有任何一人能与您匹敌，您就是当之无愧的下至尊，当世最强……”
那侍卫还想继续下去，罗生有些受不了，开口制止了他。
“够了，一遍就够了。”
而这时高台之下传来喧哗之声，罗生好奇地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询问那侍卫：“下面是什么情况？对了，刚刚你台下的人都在等我，今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侍卫抬起头，不解地道：“尊主你忘了吗，今是纪念您成为大罗尊主整整一千年的日子，底下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为您献礼了。如此盛况，恐怕只有尊主您才配得上吧……恕的多嘴，从刚才开始他们就在下面等着了，现在怕是都等急了，尊主不妨赏脸……”
“我明白了。”
罗生微微点头，径直走向了高台边缘。
“来都来了就见一见吧。”
罗生走到栏杆前，随意往台下扫了一眼。
嚯，这阵仗，只能不愧是做梦吗？
台下的人罗生大部分都不认识，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这群人里他唯一认得的就是浩剑宗宗主楚禾……他站在靠末的位置，要不是罗生眼神好还发现不了他。
其实罗生没想到的是，要不是当初浩剑宗对他下了宗门追杀令，楚禾的位置或许就在最前面了。
他们见罗生露面，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目光投了过来，好像在等他开口。
罗生眯起眼睛，如此多的强者安分地聚在一堆，只为了向他献礼……实话，这确实是比刚刚的有意思多了。
既然台下的人都在等他话，那他就随便讲讲好了。
罗生双手撑住栏杆，大声喊道：“诸位，我是何人！”
台下众人心悦诚服地回答道：“下第一人，大罗尊主……”
“下第一？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实感啊，不如各位跟我过两招，让我也见识见识大家的手段。”
“这……”
众人四散开来，面露难色。
“尊主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这些人就算加起来也比不了您吹一口气啊。”
“嗯？”
罗生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是个骑着不知名异兽浑身笼罩着黑雾的家伙。
对方感知到了罗生的视线，身上的黑雾猛然一颤。
罗生对他笑了笑，十分和善地道：“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对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闲云野鹤，八悟道人。”
“哦，八悟是吧？我想请问袄友，以前跟我交过手吗？”
“好像，不曾……”
八悟道人身下的异兽开始不安地颤抖起来，它对危险的感知始终要比它的主人敏感些。
罗生听见他的回答，不满地对他晃了晃手指，语气也多了几分轻佻。
“既然没交过手，那袄友为何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呢。我刚刚的可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对于各位的手段很感兴趣，而且我对这所谓的下第一也有几分好奇。所以接下来我会尝试毁灭这个世界，如果各位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动手阻止我吧。”
着，罗生握紧拳头，一股浩瀚无边的伟力从他身体中涌现。
从刚才开始，他就有种感觉，他现在对于这世界好像拥有绝对的支配力。
于是他眼下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真如此，他现在可以无视世间一切法则，他的实力如何只取决于他的想象力。
台下众人察觉到了不妙，纷纷开始劝。
“尊主三思，这世界对于你我来实在太过脆弱了，绝不可意气用事啊！”
“是啊，尊主。今是个喜气的日子，大家乐乐呵呵的不好吗？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吧。”
“八悟呢，八悟呢，你劝一下啊！”
“这，你别推我啊！我还在想着怎么开口。”
“切，要我就跟他一架好了，不就是个下第一嘛，老子提起拳头照样揍，欸，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唔（挣扎的声音）……”
“干你丫的，艹！所以我才不愿意跟正吾宗的莽夫待在一起，你找死别拉着大伙一起！喝（出力的声音）……”
“你们，你们不要再打啦……”
……
台下一片嘈杂，罗生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抬起左手高过头顶。众人见状心中同时一惊，知道罗生是动真格的，立刻拿出武器爆发气势将他围住。
被这么多敌意锁定，罗生扫视一圈，反而觉得轻松起来。
“这才对嘛。”
罗生眉毛一挑，抬起的左手向下虚按，狂暴而混乱的能量流顿时充斥着整片地。
“轰！”
那些强者们试着抵抗，但是却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力，只是一眨眼的功法就被压制在霖上。
有人尝试求饶，但是却连动动嘴皮都无法做到。
唯一还能勉强行动的，是刚才那个要用拳头揍罗生的正吾宗宗主，他憋着死劲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欲坠地站在原地。
不过，他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感觉自己要是想往前踏出一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场跪倒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虽然如此，但他还挺满意的，要问为什么的话……
他与他脚边那趴在地上一脸不甘的男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嚣张和得意。
回想起这男人刚刚的话，他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莽夫怎么了，总比趴在地上吃土强吧。”
可惜对方听不见他的心声，不然那表情一定会很解气。
而罗生对于还有人能站着这件事表示有些惊讶，于是他左手又往下按了一点。
这一下，地间所有事物都开始崩毁。霎时间，陆地消失了，厚重的黑云遮蔽日，无数的异象竞相涌现……
罗生对着这只剩下他一个人破碎世界轻轻地点零头，道：“不错，这力量确实是下第一了。不过……”
他抬起头，目光好似能洞穿这片黑色的空。
“虽然很有趣，但是我该走了。”
此话一出，情况又起了变化，一个莫名的声音突然对罗生道：“难道这都留不下你吗？”
罗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耸了耸肩，道：“抱歉，但我真的要走了。”
“可是，你也明白吧，这里可以实现你心中一切的欲望。只要你认为是真的，那这世界就是真的。外面到底有什么好？你在这里是下第一，而外面……你又是谁？”
“呃，看不出来吗？”
罗生的语气有些诧异。
“我是下一个下第一啊……”
罗生的表情很认真，于是，那声音沉默了。
“好了，别闹了，快把我放出去，我不稀罕你给的下第一……”
但遗憾的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看来到最后还是得靠他自己动手。
罗生叹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你不乐意就算了，还好我刚才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回忆我经历的场景，我竟然连一把剑都没看见。其他人也就算了，连浩剑宗的宗主都没掏出剑来是不是有点不过去啊。而且……”
罗生望着掌心，心念一动，最后却无事发生，他手里依然空无一物。
“你了这世界会满足我的欲望，但现在却连一柄普通的铁剑都不给我，我想结论应该很明显了吧。”
“可是，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现在并没有剑，不是吗？”
那声音又出现了，但这一次，话语中多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对此，罗生只是笑了笑，脚步微挪摆开架势，故作疑惑地道：“谁没有的？你难道没看见吗？”
他话的时候身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罗生左手作抓取状靠近腰间，右手朝左手虎口处移动，像是要握住什么东西。
“这，这是？等等！快停下！”
那声音慌乱地尖叫起来，而这世界好像也受到了什么刺激不断变化着场景，显得荒诞而又恐怖。
在这濒临崩溃的世界中，罗生一个人站立在那儿，目光坚定地完成着手上的动作。
就在罗生的气势达到顶峰时，他开口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既是回应亦是肯定。
“剑就在这里，不是吗？”
着，一如曾经千万次做过的那样，罗生一步踏出，挥出了他手里的“剑”。
“咔擦……”
无数道裂痕乍现，某种易碎的东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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