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刚蒙蒙亮，苏晴就醒了。窗外的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叫，
空气里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湿气。她起身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灶台边，昨晚剩下的红薯还温在锅里，她拿出来啃了两口，算是垫伶肚子。
院子里，林已经在忙活了。他把和好的泥糊放在一个大木盆里，正用一把宽宽的抹子仔细地往火炕架子上抹。
泥糊是用黄土掺了碎草和匀的，这样糊出来的炕面结实又不容易开裂。他的动作很熟练，每一抹都抹得又平又匀，泥糊在他手下像是有了生命，顺着木头的纹理慢慢铺开。
苏晴端了盆温水过去，放在旁边的石墩上。“歇会儿再弄吧，先喝点水。”
林直起腰，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接过苏晴递来的布巾擦了擦脸，“快好了，弄完这个，烧火试试就能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苏晴没再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阳光慢慢爬过院墙，落在林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专注的样子很好看，眉头微微蹙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认真劲儿。苏晴看着看着，心里又像揣了只兔子，怦怦地跳个不停。
终于，最后一块炕面也糊好了。林把抹子往盆里一放，长舒了一口气。“成了，等泥干了，晚上就能烧火了。”
苏晴笑着点点头，“那我去准备晚饭，今晚就烤红薯吃。”
“好。”林应着，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移开。
下午，泥糊渐渐干了，原本黄黑的颜色变得浅了些。林找来一些干柴，塞进火炕的灶口里，划了根火柴点着。火苗“噌”地一下窜了起来，舔舐着干柴，发出噼啪的声响。不一会儿，炕面就开始慢慢变热，一股淡淡的烟火气弥漫开来。
苏晴摸了摸炕面，已经有些烫手了。“真热了，林，你看。”她兴奋地叫着，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林走过来，也伸手摸了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还挺好用。”
晚饭的时候，苏晴把洗干净的红薯一个个摆在炕面上。红薯受热后，渐渐发出了甜甜的香味，和着烟火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两人坐在炕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等着红薯烤熟。
你，今年冬会不会下雪苏晴忽然问。林想了想不好，山里的气变就变。不过有了这火炕就算下雪也不怕冷了。
苏晴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看着炕上的红薯，表皮渐渐变得焦黑，香味也越来越浓。她拿起一个，剥开外皮，金黄的瓤子冒着热气，甜丝丝的味道扑鼻而来。
快尝尝她把红薯递到林面前。林接过去，咬了一大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真甜。”他看着苏晴，眼里带着笑意。
苏晴也拿起一个，口地吃着。窗外，夜色越来越浓，星星在上眨着眼睛。
屋子里，火炕暖暖的，红薯甜甜的，还有身边的人，一切都那么美好。苏晴想，这个冬，一定会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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