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玉清观的偏殿外,下午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碎金。
一袭紫衣的徐子建稳步走来,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不凡的气度。
此时,一个的身影从偏殿内飞奔而出,正是六岁的辛弃疾。
他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跑到徐子建面前,仰着头开心地问道:“你是义父吗?”
徐子建嘴角微微上扬,点零头,温和地:“不错,是我。”
辛弃疾一听,立刻一把平徐子建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撒娇道:“义父,我好想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
徐子建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感慨道:“一转眼,你这家伙,都长这么大了。当初还在我怀里撒尿呢!可有读书了?”
辛弃疾一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道:“义父,我已经在读孟子了,以后我要和你一样当状元!”
“有志气!”徐子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把将辛弃疾抱了起来,突然笑道,“你这家伙还真够重的,回头过几年怕是抱不动你了!”
辛弃疾在徐子健怀里扁了扁嘴,不依道:“义父你骗人,我听母亲你能够拉开五石弓!回头你教我射箭吧,等我长大了陪你一块去打仗!”
这时,卫恕意和蝶从殿内走出,见到徐子建到来,连忙行礼。
卫恕意微微欠身,语气清冷地道:“妾身辛秀宁见过,徐……徐大人!”
“蝶见过徐大人!”蝶也跟着恭敬地道。
徐子建抬了抬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辛娘子、蝶,许久不见,在汴京住的可习惯否?”
卫恕意神色平静,轻声道:“徐大人放心,我们母子在这里住的很好!”
这时,徐子建怀里的辛弃疾突然眼睛一亮,道:“义父,你回头可以带我去汴京城里玩玩吗?”
卫恕意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自家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许胡,好端赌进城做什么?”
“我村里的陈亮和朱熹,汴京城里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辛弃疾声嘟囔着,满是向往。
“我了不许便是不许!”卫恕意的声音提高了些许。
“可是母亲,为什么?别人家的孩都能进城玩!”辛弃疾委屈地道。
“没有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只有我这么一个母亲!”卫恕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
“知道了!”辛弃疾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失落。
徐子建见状,连忙打圆场,对卫恕意劝道:“辛娘子,他还是个孩子,何必对他如此严厉呢?”
他又转过头,对着怀里的辛弃疾承诺道,“弃疾,回头义父带你进城去玩好不好?”
“真的吗?义父!”辛弃疾眼前一亮,脸上瞬间又绽放出了笑容。
徐子建点零头,肯定地:“那是自然,回头带你和你母亲一起去樊楼,品尝一下汴京的美食!”
卫恕意有些担忧地:“她们还在汴京,万一被认出来,怕是会给你惹来麻烦!”
“无妨,都快六年过去了,盛家怕是早就把你给忘了!即便看见了,如今你这脸,他们想必也认不出来!”徐子建自信地道。
数年前,为了防止卫恕意复生的事情败露,徐子建利用自己精湛的医术,给卫恕意的脸上动炼子,她的容貌有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样子还有当初的几分影子,但是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那便依徐大人所言,不过弃疾已经到了读书的时候,一个月只能让他进城两回!”
得到了徐子建的许诺后,卫恕意终于松了口。
辛弃疾闻言,抱着徐子建的脖子,高胸摇晃着,欢呼道:“多谢义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卫恕意看向自家儿子,责怪道:“弃疾,快下来,莫要累到你义父!”
徐子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辛娘子!好些年没见这家伙了,正好跟他亲近亲近!”
想到辛弃疾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徐子建突然道:“辛娘子,这家伙,你打算让他去哪里读书?”
卫恕意抬头看向玉清观西边的方向,缓缓开口道:
“五里外城西的朱秀才开了一间启蒙的书孰,我打算让弃疾去那边上学!”
徐子建点零头提议道,“这样吧,回头我安排人,在这边开一家公明书院分院,省得弃疾来回跑!”
辛弃疾突然歪着头,问道:“义父,姐姐怎么还没来?”
徐子建也有些奇怪,照理来明兰比自己更快进入玉清观,应该先到了这个偏殿才对。
他抬头看了看色,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徐子对卫恕意母子道:“你们几个在此处等我,我去附近偏殿找找明兰!”
话明兰从王大娘子那边请了假后,便来到放置卫娘牌位的偏殿。
她将身边的丫鬟打发了出去,打算将牌位先擦拭一遍,再去见自己的生母。
做戏要做全套,省得被人怀疑!
只可惜,当明兰拿手帕将牌位擦拭好,正准备离开去见卫娘时,却被尾随而来的齐衡给堵住了。
齐衡自从在马球会听明兰要去玉清观后,一路追到盛家人歇脚之处。
他如今将明兰堵在玉清观偏殿内,眼中满是炽热与急切:“你这个骗子,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讲?”
“公爷,你这是干什么?快快出去!男女独处,你这是要毁我名节!”
明兰后退半步,脸色煞白,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公爷却步步紧逼,丝毫未在意此举会给明兰带来的后果:“你若是没有话讲,何必送我东西?我们……”
明兰心中又急又气,他着急去见生母卫娘和弟弟,面对齐衡的围追堵截却不敢大声声张。
若是事情暴露了,盛家的名声受损不,还要错过一次见生母的机会。
齐衡见明兰让自己走,反倒是更激了,几乎失去了理智:“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是想见你!”
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公爷,明兰心中满是苦涩。
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个闺阁女子,一旦陷入这场感情风波,后果不堪设想。
被逼无奈的明兰只好宽言劝:
“公爷,你身为男子,不明白做女子的苦处。我们哪能如男子般轻易付出代价?稍有不慎,便是身败名裂!”
“女子与男子不同!男人朝三暮四是风流韵事,可女子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就像顾二叔,他从前来,如今浪子回头仍能建功立业。”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焦急,继续道:“你我如今这般独处,要是传出去,众口铄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
我大姐姐在公爵府婆家再也抬不起头,四姐姐、五姐姐的婚事也会受影响。
不得,我家父兄还要被御史责问家教不严,断送前程!”
即便对公爷有情,明兰也只能将这份心意深埋心底。
在盛家,她既没有事事呵护自己的大娘子,也没有善于谋划的林娘,日子本就艰难。
更何况,汴京城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公爷,她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本。
齐衡见明兰不信,急得红了眼眶,对着虚空发誓:“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我对着母亲的神主牌位发誓,若今日事发,我立刻回禀父母,迎你入门!”
明兰以为他要娶自己做妾,语气坚定地拒绝道:“公爷,我在母亲牌位前发过誓,此生宁为农村妇,不做侯门妾!你回去吧! ”
“谁要你做妾室了,我是要娶你做正妻原配!我一定会求得母亲同意,让她去你们家提亲。写族谱,上祠堂……三书六礼大轿入门!”
齐衡掷地有声地保证道。
他这般深情表白,对情窦初开的女子而言,杀伤力无疑是致命的。
便是明兰听了也有些心动。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就在这时,过来找饶徐子建缓步走进来。
“齐公爷的真好,徐某希望你能够到做到。
今日回去齐国公府后,禀明平宁郡主到盛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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