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到楼下，慢腾腾地移到“猫屎咖啡厅”的门口。
金牙站在门口，看样子正在等她。
两名金发美女分别环住金牙的左右胳膊，一脸的来之色。她们长得挺像，看上去像双胞胎。
瘦成麻改金牙身穿亮蓝色的修身西服，脚蹬尖角的褐色皮鞋。见到燕后，他张开细长的双臂，兴奋地喊道：“怎么样，我帅吧？”
燕眯起了眼睛，：“金牙哥，想听实话吗？”
“吧。我有一颗超级大心脏。”
“丑爆了。”
金牙纵声大笑。他左手边的金发美女不高兴了：“这是什么话？我觉得挺帅。”
右手边的金发美女抚了抚鬓发，附和道：“是的呢！”
两位外国美女的夏语还不错，只是音调上差零意思。
金牙推开她们，嫌疑地道：“燕儿的大实话。去去去，该去哪就去哪。我要跟燕儿妹妹谈正事。”
着，金牙挽着燕的胳膊，坐上了飞车。
金牙的飞车是一辆商务型飞车，里面很宽敞，冰箱和烤箱等设备一应俱全，四面的玻璃上浮现出美女的身影，还不断做出诱惑的姿势。
燕坐在松软的按摩椅上，指着美女：“金牙哥，你不觉得太Lo逼了吗？”
坐在身旁的金牙马上用声音关掉了美女影像。
他看了眼燕的肚子，问道：“燕儿妹妹，五不见，你的肚子大得不像话了。”
“这是五吗？五个月了！”燕不满地。
“什么感觉？”
“感觉肚子被人拉住了，去哪都不方便，情绪忽上忽下，很不稳定。”
金牙笑了，露出金光闪闪的金牙：“妹妹，恕我直言，您的情绪从来没有稳定的时候。”
“那就别惹我！”燕嚷道。
金牙举起双手求饶：“不敢。”
“你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出来干吗？”燕质问。
金牙神秘地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自动驾驶的飞车越过行政中心，一路往南，进入二环线之后，飞车开始往下。
“南糯古巷？”燕疑惑地问。
“聪明。”
南糯古巷位于内城，是唯一建在地面上的别墅区。
燕虽然祖祖辈辈生活在大京都，但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飞车停在一处仿古式别墅前方的空地上，燕走出飞车。
别墅的门前有双狮拱卫，院子里有片池塘和一座迷你型的亭阁。
主楼是两层高的楼，重檐歇顶，照壁上雕刻着腾云驾雾的龙。金牙带着燕参观了主楼和东西厢房，不得不，燕被奢华的陈设震撼到了。
在这里生活挺好，没事种种花，坐在院子里看看夕阳什么的。
“金牙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燕不解地问。
金牙带着燕坐到亭子里，神秘地笑道：“这是大京都四合院，距离禁紫城只有一千两百米。能住在这里，倍感荣耀。”
“这跟我有关系吗？”燕不耐烦地，“金牙，你有屁快放。待会我要是憋不住，你还得给我买尿布。”
金牙指着金碧辉煌的院子，问道：“妹妹，看上这个地方了吗？”
“我看上没用，它得看上我呀。”
金牙笑道：“想要得到它——容易。”
燕就是不喜欢金牙卖关子的样子：“金牙，快把屁放出来！本姐快憋不住了。”
“明跑趟外勤，这栋宅院和尊贵的荣耀就属于你了。”
“什么外勤？”
“就是演示演示‘明光甲’系统。”金牙虚伪地夸赞，“燕儿妹妹，这个系统——真是绝了！”
“一的时间？还只是演示演示系统？”燕怀疑地问，“金牙，你骗鬼呢吧？”
“骗鬼也不敢骗你，你比鬼精多了。”
燕不高兴了：“你才比鬼精！看你这个鸟样，瘦得跟鬼差不多了！”
“没骗你，事成后，这栋别墅就归你了。”
燕哼声道：“这么大别墅就住我一个人，还不如换成钱呢。”
“换成钱也可以，等量的钱。”
燕：“金牙，你一肚子坏水，长得也比较磕碜，实话，我不太信任你。”
“——他的话句句属实。”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燕回望，看到范先生走向亭子。
金牙连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范先生。
范先生掏出洁白的丝绸手帕，擦了擦石凳，然后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每次看到范先生，燕体内的怒火就会往上涌，这次也没有例外。
范先生身穿白色中山装，看上去一尘不染，但长长的鹰钩鼻出卖了他的恶毒个性。
范先生像干尸一样笑道：“燕，如果不想要这份不动产，可以折成夏币。”
他伸出一个手指头，续道：“一个亿的夏币，还是净收入。如果你喜欢大海，可以在海边买套房子投资，没事去看看夕阳。”
燕瞪视范先生半，随后冷冷地：“我不太相信金牙，完全不相信你。”
“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的业务合作非常愉快。”
看到燕没话，范先生和蔼地：“在塞外偷盗夏币、在山海域偷拍赌场，‘明光甲’系统的制作，这三项工程都取得了成功。”
金牙像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燕儿妹妹，我家老板可没夸过人。他这样，是对你的极高评价了。”
燕不为所动：“范先生，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我都不会信任你。”
范先生微微抬头，笑道：“不相信我是有理由的。这点我不怪你。”
“你也没资格怪我！”燕冲他嚷道。
范先生扭头，对金牙使了个眼色。
金牙连忙夹起尾巴，走开了。
范先生转头，对上燕的眼睛，用和缓的语气：“毛姐，你不信任我的原因，我很清楚，是因为——柏然。”
“柏然”两个字揭开了燕最深的伤疤。
伤口太新，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燕咬牙启齿地：“别提这个名字！你不配。”
范先生收起了笑容。他严肃地：“请容许我解释一下。”
“我不容许。”
“那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合作伙伴和长者的身份请求你。”
燕没话。
范先生平静地：“柏然是国安司陶茁的内应。我发现后，只想教训教训他。我没想害死他，更没想伤害你。”
燕嘶声冷笑道：“得冠冕堂皇。范先生，你不当戏子可惜了。”
范先生的目光停留在燕的脸上，没有移开。
他冷静地：“如果你不信，我有证据。”
“赶紧亮出来吧。我也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范先生从裤兜里掏出通讯仪，放出一段影像。
黑暗陡然消失，斗篷哥的身影赫然浮现，粗重的喘息声跟着飘起。
“救我……救我……”影像传来熟悉的声音。
燕听出来了——这是柏然的声音无疑。
燕伸长了脖子，睁圆了眼睛。
斗篷哥停顿了三个心跳，望向柏然的目光中有怜悯。
怜悯消失后，斗篷哥的目光变得冷绝。
燕的心猛地下沉。影像中的斗篷哥抓起后备箱的上盖，“砰”的一声合上了。
光明被黑暗所替代，柏然的喘息声开始变弱。
之后，一切归于寂静、虚无……
看完影像后，燕惊呆得无以复加。“这是——”
“——这是柏然身上的纽扣摄像仪拍下的影像。”
“你从哪得到的？”
“警察司的侦缉科和证物科。”范先生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白姐袭击后，柏然还活着？”燕颤抖着发问。
范先生朝燕重重地点头。“如果当时把他送到医院，他会活下来。可惜——可惜斗篷哥关上了后备箱，也关上了柏然逃生的希望。”
燕的上下排牙齿开始打颤。
范先生：“毛女士，害死你心上饶不是白姐，不是我，而是道貌岸然的斗篷哥。”
燕直愣愣地盯着范先生，不出话来。
范先生又：
“斗篷哥根本不在乎你。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只有钱。他对外宣称，自己是‘明光甲’的作者，你只是打下手的。这个法我不认同，因为你做了绝大部分工作。他呢？他在一旁指手画脚。”
看到燕不话，范先生劝道：“这次外勤任务，是证明你自己的机会，也是实现财务自由的机会——”
燕猛然直起身，指着通讯仪喊道：“——我不信！影像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范先生把通讯仪推给了燕，严肃地：“这段影像是原版，送给你了。你可以找个专门机构，来断定真伪。”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燕一边喊，一边退。
之后，她跑离了四合院。
在门口，金牙靠在飞车上，正抽着一支雪茄。看到燕后，他朝她走来，亲切地喊道：“燕儿妹妹，这么快就出来了。”
燕爬上飞车，嚷道：“快送我走！”
“去哪？”
燕难以平抑心里的激流，对着金牙嘶声道：“斗篷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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