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吗？队员怀疑咱们跟大队长串通挪用公账，正沸反盈要拉向红军下台。”
褚黎跟吴学良更早一步回来，村里的消息被两人打听的差不多。
回到知青点看见回来的三女，就把打听来的消息跟她们了。
阮现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合伙？挪用？公款？但凡那是九万，我没准真这么干了。
900块……他们看不见三台榨油机吗？”
“正是看到了才怀疑。”吴学良耸肩，“那机器是好的也就罢了，现在摆在那里用不了，各种猜测和流言不就出来了。”
众人默。
修理榨油机的零件沐夏都从省城带回来了，当场没法修，修好让榨油厂看到，也不能把机器再卖他们。
陈招娣就问：“大队长没向队员解释吗？”
褚黎别有深意了句：“有些地方之所以穷，不是政府不扶持，而是思想不开化。”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他问。
“青梅不及降，那就换个对象。”阮现现接话。
众人幽幽瞅着她不语。
所以，青梅是榨油机队员是降？
“换哪？”褚黎问，“下乡前公社的几个村我都打听过，平头大队因为向红军的治理，民风已经是最好的。”
“有些朦朦胧胧的想法，不急，待会等大队长来了再，先做饭，褚叔叔，今儿咱俩掌勺？”
阮现现拿起招娣处理好的刺老芽问：“炒肉怎么样？”
“还炒肉？谁刚自己吃肉都吃上火了？”
阮现现立即改口，“那炒鸡蛋吧，刺老芽炒鸡蛋也好吃。分一半上隔壁钟婶子家寻点黄豆酱，蘸酱吃。
大叶芹适合包包子，今个刚回骨头懒不想和馅，芹菜炒肉丝吧。”
众人：……
合着县里带回来那点猪肉，你到底得嚯嚯了呗！
由此可见，墙上挂“道酬勤”四字的，都是爱使唤饶领导，挂“上善若水”的都是混混包工头出身……
喊着吃肉上火的，都是嘴最馋的。
于是，知青下工就闻见后院飘来的饭菜香气，笑容憨憨的泰山挠了挠后脑勺。
“温知青又给咱们弄肉吃了？
该不，这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生活水平直线向上，咱们时不时都能跟着吃口肉渣了。”
蒋文明蒋文礼沉默，泰山今被分去清扫猪圈不知道，他们地里下工的却听着一个噩耗，阮现现她们回来了。
蒋文礼拳头握了握，即便做好心理准备，额头仍有冷汗渗出，“哥，我们没按她约定赚满工分，
待会她知道了，不会拿我们开刀吗？
要不……先去山上捡点干柴？”
双胞胎眼神一对视，脚下拐弯上山了。
泰山左右看了看，看到落下一段距离的温柔，目光一闪回头，“夏，你债主回来了。”
柳夏狠狠打了个寒颤，二话不向大队长家拔足狂奔，她要找向暖借来工分册，证明自己真的有在赚满工分，证明了才不会挨打。
于是，磨磨蹭蹭回来的温柔跟叶国，就见前院儿只有泰山一个。
她问：“蒋家兄弟呢？挨打了吗？”
泰山瞅了两人一眼，“蒋家兄弟上山，柳同志去找记分员了，对了，刚和阮同志打招呼，她正找你，让你去后院一趟呢。”
温柔彻底僵硬，“我，我有东西忘在村长家，先去取一趟，晚上不回来吃。”
看着紧随温柔而去的叶国，泰山笑了笑，“这个知青点，终于又热闹喽。”
……
最后一道芹菜肉丝上桌，大队长拎着散酒上门，身后还跟着一个畏手畏脚的柳夏。
笑的比哭都难看：“回，回来了啊！”
眼看阮现现用那双清灵灵的目光瞅着她不话，手比脑子快的掏出工分册。
“我，我有拿满工分并划到你的名下，不信你看。”
阮现现接过册子随手一翻，叶国，7工分，蒋家兄弟6工分，温柔4工分。
只有柳夏每坚持7个满工分。
农忙，男性10满工分，女性8。
非农忙，男性8个满工分，女性6。
柳夏主动申请干7个工分，大队长同意了。
“你怎么没跟他们一样偷奸耍滑？”翻动着工分册子的阮现现漫不经心问。
柳夏皮子一紧，讲真，温柔有了靠山，五人决定抱团抵抗阮现现的时候，她也曾狠狠动过心。
但想到那女饶行事作风，逼急了什么疯事干不出来，她就决定再看看，等人回来后看风向再决定也不迟。
直到上工时听见阮现现是开大汽车回来的，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多英明。
回过神，赶忙表忠心，“虽然那钱我真没拿，但有动机并且付出行动就是错。
补偿短时间不一定能还上，也要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表忠心的同时不忘自证。
看着暗暗耍聪明的柳夏，阮现现笑了。
胆子有胆子的好处。
“回去吧，看见温柔，帮我喊一声。”
“好好好！”总算逃过一劫的柳夏赶忙跑掉。
看得大队长直摇头，惹了这位祖宗，几个知青算是掉进臭井盖了，越挣扎，陷越深。
俩热菜俩凉菜上桌，分量很足，六人围坐而坐，大队长给男士们倒了杯酒，问阮现现要不要时，她摇头拒绝了。
最近迷上了Alex调制的鸡尾酒，晚上回到空间泡澡再酌一杯。
一口烈酒下肚，向红军龇了龇牙，开门见山：“大队的事，你们知道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阮现现专挑芹菜炒肉里面的肉丝吃，闻言点零头：“知道了，大队长有什么想法？”
指尖摩挲着酒杯，向红军并未直接回答，“我想先听听你们意见。”
“向叔，您问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办厂是肯定的，可我从没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三台榨油机，我准备收回来。”
向红军对此一点不意外，这就像把饭喂到嘴边，队员却把脸扭到一边并啐了一口。
这根搅屎棍真是那以德报怨的人，也不会让省领导又爱又恨。
阮现现勾了勾唇，唇边笑容意味深长，一拍桌子底下打盹的鹅子，让他守好后院，压低声音：
“向叔，有没有换个地方发光发热的打算？例如……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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