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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零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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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50《郑和下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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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三年的秋末,泉州港的海水带着股咸涩的凉气。林阿海蹲在造船厂的木料堆旁,手里的刨刀在柚木板上推过去,刨花卷成金黄的蝴蝶,落在他打满补丁的裤脚边。远处传来三声震的号角,新造的宝船正在试帆,白棉布的帆面鼓得像满月,把上的云都衬得矮了三分。

“阿海哥,该去妈祖庙了!”十六岁的学徒阿福抱着一捆缆绳跑过来,额头上沾着木屑,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海水,“蔡师傅,今儿是宝船点睛的日子,连郑和大人都要亲自来!”

林阿海站起身,揉了揉发僵的腰。三十六岁的人,腰板还像桅杆似的挺直,只是眼角的皱纹比船舵上的刻痕还深。他摸了摸腰间的银哨——那是妻子阿月用陪嫁的银镯打的,出海时含在嘴里,风浪再大也能听见家的声音。

妈祖庙前的广场挤满了人。穿青布衫的船工、戴斗笠的渔妇、梳着椎髻的番商,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波斯人,捧着琉璃瓶往香炉里倒油。郑和的官轿到的时候,人群自动让出条道,朱漆轿辇上的鎏金海水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林阿海看见帘子掀开,露出个穿绯色官服的身影,面容黝黑,下颌有道浅疤,却笑得像春风拂过桅杆。

“都起来吧。”郑和的声音带着云南口音,浑厚得像老船木,“今日祭海,不为别的,就图个风调雨顺,让咱大明的船队,把皇上的德化传到涯海角。”

祭典开始时,林阿海跪在最前排。香炉里的檀香混着海腥味钻进鼻腔,他望着妈祖像衣袂上的金箔,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场台风。当时他跟着商船去占城,船在南海撞上暗礁,是抱着块破木板漂了三才被渔民救起。回泉州那,阿月抱着刚满周岁的虎站在码头上,鬓角的白发比海滥泡沫还刺眼。

“阿海,你看!”阿福扯了扯他的袖子,指向宝船船头。郑和亲自握着朱砂笔,在龙头眼睛上点了两下,金箔贴的龙鳞突然像活了似的,在海风里泛着粼粼波光。不知谁起的头,人群里响起整齐的号子:“顺风顺水——四海归心——”

腊月廿三,船队要启航了。林阿海站在宝船的甲板上,望着码头上的人群。阿月抱着虎挤在最前面,虎的胳膊举着块红绸子,那是阿月连夜缝的平安符,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一帆风顺”。船工们收着缆绳,锚链入水的哗哗声里,突然听见阿月的喊声:“阿海!到了占城记得给虎带串椰壳铃铛!”

船渐渐离岸,泉州的石塔缩成个点,阿月的身影变成模糊的白点子。林阿海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里面是阿月新腌的菜脯,还有虎掉的第一颗乳牙,用红绳拴着吊在脖子上。咸湿的海风里,他听见隔壁福船上有人在唱渔歌,调子和家乡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份不出的苍凉。

第一次下西洋,船队在占城靠岸时,正是春暖花开。林阿海跟着验货的官差走在码头,脚底下的细沙比泉州的白,远处的椰树像插在绿缎子上的羽毛。当地的国王带着一群穿纱笼的人来迎接,腰间的弯刀镶着宝石,见了郑和就跪下行礼,献上用香蕉叶包的糯米糕。

“阿海哥,你看那!”阿福指着海边的椰树林,眼睛瞪得滚圆,“有人在训大象!”

果然,几头披着彩缎的大象正驮着香料过来,象夫手里的铜铃铛叮当作响。林阿海想起虎,要是儿子见了这景象,准会趴在栏杆上不肯下来。他摸了摸腰间的银哨,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几个番商围着船队的瓷器担子,比比划划地着什么,急得脸都红了。

“他们这瓷碗太薄,盛不得热汤。”随行的通事赶紧过来解释,“可咱们的青花瓷,讲究的就是薄如纸、亮如镜啊。”

郑和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碗,倒了碗滚烫的椰子酒,碗壁竟丝毫不烫手。“告诉他们,这是用景德镇的高岭土烧的,经得起海上的风浪,也盛得下咱们大明的诚意。”番商们摸着碗壁惊叹,立刻搬来成箱的香料换瓷器,红胡椒、白檀香堆得像山。

船队离开占城那,林阿海看见岸上有个穿蓝纱的姑娘,追着船跑了老远,手里举着串椰壳铃铛。他突然想起阿月的话,赶紧掏出银哨吹了声,姑娘愣了一下,把铃铛抛上甲板,转身时纱裙像朵开败的蓝花。

过了满剌加,船队进入印度洋。赤道的太阳把甲板晒得能煎鱼,船员们光着膀子在桅杆上爬,像一群黑色的猴子。夜里值班时,林阿海常看见夜光藻在船尾漂,蓝幽幽的光映着星子,仿佛大海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水里。有回遇见鲸鱼群,十几条蓝鲸从船边游过,尾巴拍起的浪花比宝船的桅杆还高,阿福吓得躲在舱里,却被郑和笑着拉出来:“怕什么?它们是给咱们带路的。”

永乐五年夏,船队到了古里。这里的集市比泉州的还要热闹,波斯的地毯、阿拉伯的琉璃瓶、非洲的象牙堆得满山遍野。林阿海跟着郑和去见古里国王,宫殿的柱子上镶满宝石,地面铺着磨得发亮的大理石。国王送给郑和一头金毛狮子,笼子上的铁条比人胳膊还粗,狮子吼起来时,整个宫殿都在震动。

“阿海,把这包茶叶带给船头的老陈。”郑和递给他个黄绫包,“他家乡在苏州,总喝不惯这里的椰汁。”林阿海接过来,触到包上绣着的宝船图案,针脚细密得像海上的波纹。原来郑和记得每个船员的家乡,就像阿月记得他爱吃菜脯配白粥。

在古里停留的日子,林阿海遇见个波斯商人。那人缠着雪白的头巾,看见他腰间的银哨,突然用生涩的汉语:“这是泉州的手艺?我妻子也有个这样的银镯,是二十年前从刺桐城买来的。”两人坐在椰树下,商人掏出羊皮袋里的椰枣,甜得粘牙,起家乡的妻子,眼里闪着和海水一样的光。

船队返航前,古里国王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大象披着铁甲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戴羽毛冠的步兵,还有一队弓箭手,箭镞上涂着鲜艳的红漆。郑和站在船头,手按在剑柄上,身后的“大明”军旗猎猎作响,竟比热带的太阳还要耀眼。

第二次下西洋时,林阿海已经升为船头的管事。出航前,阿月抱着已经三岁的虎来送他,孩子趴在他肩头不肯下来,手指抓着他的衣襟,把新缝的盘扣都扯松了。“别贪玩,听你娘的话。”林阿海亲了亲孩子的额头,闻到阿月身上熟悉的艾草味——那是她给船队准备的防蚊香囊,缝了整整一夜。

这次船队到了锡兰,却遇上了麻烦。当地的国王亚烈苦奈儿见船队带了太多宝物,起了贪心,竟想派兵劫船。林阿海记得那夜里,他正在甲板上值夜,突然看见远处的山上亮起无数火把,像一条蜿蜒的火蛇往港口爬来。

“全体戒备!”郑和的命令像雷霆般炸开,船员们抄起腰刀和长矛,把宝船围成铁桶。林阿海握着从泉州带来的柳叶刀,手心全是汗,却听见身边的老陈哼起了家乡的渔歌,调子低沉,却像锚链一样稳当。

战斗持续了一夜。锡兰的士兵用藤盾挡着箭,往船上爬,却被沸油和巨石砸退。黎明时分,郑和带着三百精兵,从路绕到敌人后方,端了他们的老巢。林阿海跟着冲锋时,看见亚烈苦奈儿被绑着押过来,王冠歪在头上,眼里满是惊恐。郑和却亲手给他松了绑:“孤王不杀你,只望你知道,大明的船队不是来打仗的,是来交朋友的。”

亚烈苦奈儿跪在沙滩上,吻郑和的靴尖,献上锡兰最珍贵的红宝石。那宝石有拳头大,在朝阳下泛着血光,郑和却摇了摇头:“把它送给百姓吧,让他们知道,大海的那边,还有个叫大明的地方,愿意和所有人共享太平。”

船队离开锡兰时,岸上的百姓捧着花环来送,孩子们把茉莉花撒在船头。林阿海望着渐渐远去的岛屿,想起昨夜在乱军里捡到的贝壳,边缘有锯齿状的花纹,像极了虎画的海浪。他把贝壳收进怀里,想着回家能给孩子做个挂坠。

第三次下西洋,船队到了忽鲁谟斯。这里的集市建在沙漠边缘,风沙卷着细沙打在脸上,像针扎似的。林阿海跟着郑和去见当地的国王,宫殿全用白色大理石建成,柱子上雕着精美的花纹,连饮用水都是用金壶装的。

“阿海,你看那边。”郑和指着集市角落,几个穿黑袍的女人围着个卖琉璃灯的摊子,灯上绘着星月图案,点燃后在沙地上投出美丽的影子,“去买盏灯吧,给阿月带回去,比咱们泉州的花灯还透亮。”

林阿海挑了盏蓝色的琉璃灯,灯罩上画着海浪和鱼群。付钱时,卖灯的老人突然:“这灯是我女儿做的,她总,大海的那边有个神奇的国度,那里的女人会用瓷器养花。”老人掏出块羊皮纸,上面画着模糊的泉州城,还有个扎着双髻的女子,捧着瓷瓶站在海边。

“这是我年轻时去过刺桐城,画给女儿看的。”老人摸着画纸,眼里泛起泪光,“可惜她没见过真正的中国瓷器,去年就去了真主那里。”林阿海鼻子一酸,把随身带的青花瓷碗送给老人:“老伯,这碗你留着,就当你女儿见过了大明的瓷器。”

老人捧着碗跪在地上,亲吻瓷碗的边沿。集市的风沙依旧呼啸,可林阿海觉得,这碗上的青花纹,就像一座桥,把两个隔着大海的灵魂连在了一起。

船队返航那,忽鲁谟斯的国王送了一船的奇珍异宝,还有两头长颈鹿。船员们从没见过这种动物,脖子比桅杆还高,吃起树叶来像扯帆似的。阿福趴在栏杆上看长颈鹿,突然:“阿海哥,这鹿的脖子这么长,是不是能看见家乡的云彩?”

穿过马六甲海峡时,遇上了三十年一遇的风暴。海浪有山那么高,宝船在浪尖上颠簸,像片被揉皱的树叶。林阿海紧紧抱着桅杆,听见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舱里的瓷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像在敲丧钟。

“把长颈鹿放出来!”郑和的声音在风暴中格外清晰,“它们的蹄子能稳住船身!”船员们冒着被浪卷走的危险,打开笼子,长颈鹿摇晃着长腿站在甲板上,竟真的像定海神针似的,让宝船的颠簸轻了几分。

风暴持续了三三夜。第四清晨,阳光突然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林阿海看见郑和跪在船头,对着妈祖像喃喃自语,手里握着串佛珠,珠子上刻着每一次下西洋的日期。原来这位七尺高的汉子,也会在风暴中为船员们祈祷,就像阿月在家乡的妈祖庙前,日日为他焚香。

永乐十年,林阿海第三次回到泉州。码头上的人比以往更多,除了迎接的家属,还有许多番商和使者,跟着船队来朝贡。虎已经五岁了,看见他回来,尖叫着扑进怀里,手里还攥着三年前他带的椰壳铃铛。阿月站在旁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却笑得像盛开的刺桐花,手里捧着刚蒸好的菜脯饭,香气混着海风,把这十年的思念都蒸得暖乎乎的。

“阿海,你看!”阿月领着他走进院子,墙角摆着个青花瓷大缸,里面养着从占城带来的睡莲,“番商,这花要每用海水浇,我就每去海边提水,总算养活了。”月光下,睡莲的花瓣白得像雪,倒映在缸里,像片漂浮的云。

夜里,林阿海把琉璃灯挂在屋檐下,蓝色的光映着阿月的脸,比当年娶亲时的红烛还要温柔。虎抱着长颈鹿玩偶——那是郑和送的礼物,缠着他讲海上的故事,讲到鲸鱼群时,孩子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爹,你下次出海带我去好不好?”虎晃着他的手,“我能帮你掌舵!”

林阿海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等你长得比桅杆还高,爹就带你去。不过现在,你得先学会认罗盘,还有牵星板……”话没完,就看见阿月偷偷抹眼泪,赶紧把话题转到琉璃灯上,起忽鲁谟斯的老人,还有那幅画着泉州的羊皮纸。

“其实,”阿月突然,“每次你出海,我就去妈祖庙,把你带回来的贝壳、香料分给厝边,听他们大海的故事。现在整个泉州都知道,有个叫林阿海的船工,跟着郑和大人去过七重洋。”

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咸涩的潮气,却又带着家的温暖。林阿海望着屋顶的琉璃灯,想起在古里看见的星空,想起在锡兰捡到的贝壳,想起在忽鲁谟斯遇见的老人。原来这十年的航海,不仅带回了奇珍异宝,更在每个人心里,种下了一片大海,一片连接着千万里之外的、充满温情与希望的大海。

后来,林阿海又跟着船队出了四次海,直到郑和第七次下西洋归来。他见过非洲的长颈鹿、阿拉伯的单峰驼、印度的大象,也见过无数双充满好奇与善意的眼睛。每次回到泉州,他都会把船上的故事讲给虎听,讲给厝边的孩子们听,讲到宝船的风帆如何遮住半个海面,讲到郑和大人如何用微笑化解干戈,讲到大海如何把不同肤色的人连在一起。

宣德八年,郑和在故里病逝。消息传到泉州时,林阿海正在造船厂修船,手里的刨刀“当啷”落地。他望着远处的海面,仿佛看见那艘巨大的宝船又一次扬帆起航,白帆上的“郑”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再也看不见那个站在船头、笑如春风的身影。

许多年后,当林阿海变成老阿海,坐在泉州港的礁石上,望着千帆竞发的海面,总会想起郑和过的话:“大海不是边界,是连接下的纽带。”他摸了摸腰间的银哨,虽然早已磨得发亮,却依然能听见海风里传来的、跨越半个世纪的、关于友谊与和平的涛声。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历史的长卷里,郑和的船队早已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关于勇气、包容与开拓的符号。但在无数像林阿海这样的普通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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