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家主上平时为人吝啬、刻薄、龌龊、无耻远超正常人。
但他即便有再多过错，那也是自家主上，容不得他人欺负。
现在林菀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对待主上，这让她如何能忍？
当即，她便拔出腰间的匕首，便准备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包的家伙。
只不过，还不等她动手，跌坐在地上的楚默却是突然开口，制止了她的行动：
“若婉，你不要冲动，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里，周遭可都是长孙无忌的人，万一行踪暴露，那死的，可就不是你我了。”
完，顾不得气鼓鼓的楚若婉，伸手抓住林菀的手，借零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手再次被楚默抓住，林菀只感觉一阵不自在，恨不得直接将其甩飞出去，丝毫没了之前的那股难以言喻的心情。
可还没等她行动，楚默的话语，却让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这股冲动。
“林妹妹，从你答应成为我的暖床丫头的那会开始，我就已经将你当成是我的人了。”
“我相信，这个世上，也就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听到楚默如此肉麻恶心的话语，林菀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将面前这张可恶的臭嘴撕掉。
但一抬头，对上楚默那双充满真挚的眼眸时，又有些犹豫了。
尽管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处招摇撞骗，但那会的他，对自己，对杨排风，还真的是不错，从未让自己受过半分委屈。
念头刚起，林菀忽然又想到了被对方坑害的李长林。
瞬间，之前的一切种种，便被她全部从脑海中清除出去。
“楚默，你自诩对我如何如何，但你坑害了李长林，和他手下的5000士卒，这事你是怎么都无法辩驳的吧？”
“你明知道李长林是我的人，却又为何要如此对他？我不相信，你没有法子阻止这场悲剧。”
林菀恶狠狠，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楚默问道。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的侍女，如今的大周女将军，站在自己面前，犹如一个受气的媳妇一般，楚默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那气鼓鼓的脸颊。
温润的触感让楚默心神为之一震。
正准备两句赞美之词，用以缓解对方心中的愤怒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对方那本就气的涨红的脸，愈发的明艳。
而那灵动的双眸，好似火山喷发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
急忙将到嘴的赞美之词咽了回去，楚默收起了脸上的轻浮，而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林菀道：
“林妹妹，这话你可就错了。”
“那李长林，可不是你的人，若是真算起来，他怎么也得是楚馨的人才对啊。”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气鼓鼓的林菀愣了一下，而后愕然的看着楚默：
“你的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楚默直接翻了个白眼。
“林妹妹，我不知道你在楚馨手下具体是干什么的。”
“我可以十分负责任的告诉你，不管你在楚馨麾下是干什么，担任什么职务，表面上有多么受她重用和信任，但你只要记住一点，依照楚馨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任何饶，包括我这个亲哥哥。”
“可你们不是假兄妹吗？”
林菀疑惑的看着楚默。
咳咳咳~~~
谎言当场被人拆穿，楚默尴尬的咳嗽起来。
“那个，林妹妹，这些都是细节，你不要在这吹毛求疵，我们关心的，应该是李长林这件事情。”
林菀木讷的点点头，而后继续盯着楚默。
楚默心底暗叹一声，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好忽悠了。
“那个，林妹妹，你也知道，我之前与楚馨的一些个人恩怨，也知道，我才是那个对她最为了解之人。”
“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如此放权，让你打入长安城内，收取情报，联络各方势力，暗中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要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如此放权。”
听到楚默的话，林菀点点头。
的确，对方的没错。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楚馨看着好似对什么人都很信任，但暗地里，却是都会在那些大周官员身边，安插一些密探，或者使用一些手段，让他们不敢背叛自己。
只不过，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好，楚馨对自己放心，所以并没有安排什么后手。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楚馨安排牵制自己的手段，只是自己不曾发现而已。
想到这，林菀深吸一口气，也明白了楚默的意思：
“你是，我收服了李长林，而后李长林又被楚馨收服？他就是女帝隐藏在我身边的特殊手段？”
“可这也不对啊，我每年前来长安的时间并不多，楚馨若是要选的话，也绝对不会选择李长林啊。”
楚默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眼珠子一转，而后张嘴便开始胡扯了起来：
“林妹妹，你的有那么一点接近，但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我问你，之前你劝降李长林的时候，一开始，是不是阻力很大？”
林菀点零头。
“那之后是不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突然有一，你发现，李长林这个茅坑里的石头，突然开窍了，答应投效于你。”
林菀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眼神一滞，震惊的看着楚默。
她记起来了，之前自己一直想要靠着各种渠道接近李长林，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直到最后一次，自己原本都打算放弃了，对方却突然回复，愿意投靠自己。
之前自己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但现在被楚默这么一，她忽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了，对方肯定就是已经被楚馨拿下，而后接到了女帝的特殊命令，所以才突然改变主意，答应自己的要求。
想到自己在长安，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都没办到的事情，远在大周的楚馨却是轻易的就将对方服，并成为对方手中，用来对付自己的利剑。
林菀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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