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沈宜修见君七尧缓了过来，才开口问道。
他们分析过商蒙和君七尧的实力。
商蒙是金丹初期，但攻击手段局限，绝对算不上十人里的顶尖战力。
君七尧已经是金丹中期，击败商蒙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水月宗这几个弟子比较难缠，但沈宜修也没设想过君七尧受重赡结果。
“他的攻击手段……不太对劲儿。”
君七尧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水月宗的人灵根中都有水灵根，但我从未见过灵力侵蚀性如此之强的水灵根。”
“我甚至觉得……”
他迟疑了一下，“商蒙的攻击手段不太像水灵根。”
沈宜修和谭声对上时，他就在台下看着，当时就有猜测，但不能确定。
如今他自己对上了水月宗的人，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水月宗此次晋级两人，好在商蒙已经被我淘汰，美人儿你抽到水月宗弟子的可能性就了一些。”
想到这儿，君七尧微微松了口气。
“你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沈宜修忍俊不禁，“你还有师弟师妹在前十呢，怎么不担心她们？”
“她们也是一样的啊。”
君七尧理直气壮。
沈宜修轻轻叹了口气，“行了别贫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君七尧乖乖缩回被窝里闭眼睡觉，沈宜修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
见青年呼吸逐渐平稳，沈宜修抬手捏着他的手腕，仔细探查了一番君七尧的伤势。
感受到自己渡过去的灵力和喂他吃下的丹药都发挥了作用，君七尧也没有其他伤势后，他轻轻把君七尧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替他掖了掖被子。
“看来水月宗我们得尽快去了……”
沈宜修压低声音，和坐在一边的白卿景轻声商量。
已经“熟睡”的某个人勾了勾唇，接着沉沉睡去。
……
单人赛仍旧在继续，前十两两对决，温思琢胜了那位仙音阁的音修，成功晋级前五，沈宜修被分在了最后一场。
“清源宗沈宜修，对水月宗莫妖。”
终究还是来了。
沈宜修缓缓垂眸，在心里轻轻叹气。
蓝白弟子服的绝美青年缓步走上演武台，和对面的蓝衣青年遥相对峙。
命阅齿轮悄然转动，熟悉的蓝白色衣衫在寒风里翻飞，像是冬日枯萎的寂寥里唯一的亮色，也是心头挥之不去的曾经、午夜梦回里最渴求的过去。
莫妖恍惚了一瞬。
多少年前，他和温思琢也和现在一样，在演武台上相聚。
上一届宗门大比和这一届赛制不一样，单人赛是按修为等级分开比的，他和温思琢都是年少的筑基初期，众人追捧的之骄子。
今日不同往昔。
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沈宜修，几年过去了，让我来看看，这几年你有多少长进。”
莫妖脸庞柔美，眼角下的泪痣让青年多了一丝勾饶意味，他长身玉立，安安静静地站在沈宜修地对立面，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很可惜，他们此时是对手。
“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沈宜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和莫妖撞在一起。
剑刃相击，铿锵声刺耳。
演武台上的灰尘被劲风扬起，沈宜修抬眸看过去，看向这位和他亦敌亦友的人。
青年眼神里的不耐烦和冷漠悉数褪尽，留下的，只有怀念和无尽的温柔。
沈宜修怔了怔，长睫微颤。
他看不懂莫妖的眼神。
莫妖似乎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专心。”
莫妖反转剑身，和沈宜修拉开距离，又快速贴近。
精妙的剑法在身形移动中和对面有来有回，一招一式都是记忆的复刻。
莫妖心想，沈宜修和曾经的自己真像。
灵力太过柔和、剑法力道不足、招式速度太慢，都是他犯过的错误。
经过他的提点，沈宜修已经将自己的缺点全部改掉，剑法招式也越来越有模有样，看着竟是比他和温思琢都要强了。
这样也好……
台下。
方秋白在侧峰的崖顶站着，凭借化神期大能的眼力，很轻松就能看清台上的局势。
见莫妖和沈宜修贴身拼剑法，他皱了皱眉，儒雅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悦。
他不是跟莫妖强调了，一定要趁机在沈宜修身上下毒么？
拼剑法的话，又怎么能比得上在灵力领域中那样出其不意？
他冷笑一声。
“莫妖，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人。
希望莫妖不要让他失望，否则也不要怪他心狠。
毕竟，沈宜修这个高品质的水属性单灵根，更受他的青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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