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屋有动静,几个大人马上就不了,姥姥首先走了出来,看到另外几个孩子还在东屋喝着冰糖水,而我却站在堂屋的门帘边鬼鬼祟祟的样子,姥姥马上就明白了,这是长年在一起,从把我看起来的一种从心底的了解,从姥姥的眼神里,我就能知道她要什么,她也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
我父母通过不同的途径从乡村走到了城市,而我却被他们从城市送到了乡村,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的工厂纪律很严,正当年的大人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看自己的孩子,所以那个年代的很多孩子都是由爷爷奶奶或是姥姥姥爷看大的,我也一样,从妈妈把我生下来后,没有多长时间就由我姥姥带我,听妈妈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不认妈妈,这让妈妈也很难过。
可那时候不懂事啊,也不知道跟谁好,让跟谁就跟谁呗,起码我是这么想的,我倒没觉得不在父母身边有什么不好,乡村的多彩生活,让我甚至把他们都忘了,我想他们在城里一定过得也很自由吧:)
姥姥低声问我:“亮啊,刚才都听到什么了?别瞒姥姥啊!”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在屋里看外面还下雨了吗?”我准备搪塞过去。
“别装了,你肯定听到了,不过你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如果你想知道,就实话吧!”姥姥还会这一招,就知道我闷事的毛病。
“你们静了,还蛾什么的,还诈尸!”到这,我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
“唉,我一猜你也是听到什么了,恐怕这事和静还真有些关系呢!”姥姥瞅了一眼西屋的几个大人,二子爹和二子娘不知道在和太姥姥着什么,而东屋里泥鳅、四辈儿,静还在“滋溜、滋溜”地喝着冰糖水,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二子。
看到堂屋里只有我和姥姥,姥姥把我叫到了灶火旁边,讲了一段静的身世和那个会跳舞的尸体蛾的来历。
原来,他们的那个会跳舞的蛾也是我们村的人,不过她是外来的,她们一家是采蜂人,她很就跟着她爹来我们这里采蜜,后来就和我们邻村的一个伙子谈了恋爱,那时候自由恋爱是不提倡的,会被人许多闲话,可是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生根的野草,疯长的时候,谁又能控制的住呢,就这样,一来二去,还没到结婚的年龄,蛾就怀上了那个邻村伙子的孩子,那时候农村医疗条件差啊,要是现在,恐怕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可那时,蛾一是深深地爱着那个男人,也深深地爱着这个孩子,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如何可以不生下这个孩子,于是在一个寂静的春夜,蛾在田野的草垛里就生下了一个女孩儿,愣是没让自家人知道。有人问了,她肚子不大吗?那时候的女人,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可不像现在,露得越多越显时尚,大家都是穿着宽大的衣服,所以就这样遮遮挡挡地藏了十个月,可苦了蛾了,为了不让大家看出自己怀孕,她用红裤带把自己的肚子勒得紧紧的,她想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啊,妈妈不苦啊,可是苦了你,你要是能生下来,妈妈会像珍珠、宝贝一样呵护你长大啊”每当想到这里,蛾脸上就会洋溢着只有母亲才有的幸福的笑容。
可是当那个春夜,她把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后,却又害怕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的老父亲会因为自己的未婚先孕而受到大家的羞辱,羞辱她没事啊,可不能羞辱她的老爹爹,她从就没了娘,爹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喂养大不容易啊,想到这里,她做了一个决定,要把这个孩子送出去,可送给谁好呢?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二子爹正好砍柴从草垛旁边经过,蛾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淌着还流血的步子,一下子平二子爹面前,扑通一声就给二子爹跪下了,那时候还没生二子,可是四辈儿已经会叫爹了,二子爹也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忙把她搀扶起来,一个劲儿地着:“大妹子,别这样,双膝只能跪父母呢,可不敢这样!”
可蛾就是不起来,非要二子爹答应帮她收下这个孩子。二子爹怕她一时想不开,也就勉强答应了,又搀着她到了自己的家,一般人家是不招刚生过孩子的饶,又何况她的孩子来路不明,还生在了这寂静的野外。可那时的农村人是多么善良啊,二子爹娘又都是穷苦人出身,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二子娘找出红糖和鸡蛋给蛾煮了吃,蛾感动得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二子娘:“蛾啊,可不敢这样,你得坐月子啊,哪能这样哭哭啼啼得啊,是会伤身子的。”
可任凭怎么劝,蛾就是哭着。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哪,看蛾哭的时候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襁褓里的孩子,二子娘就明白了,是舍不得啊,舍不得给人哪,想到女饶不易,二子娘也跟着哭。
最后还是二子爹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都别哭了,眼看就要亮了,这一亮,村里人都出来了,孩子想送可怎么送啊,蛾啊,要不就自己养着吧,别逼自己了!”
“不行!大哥,我不哭了,你帮我送,我不能对不起我爹啊,不能让他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啊。”蛾着立马从炕上下来,把头一扭,就要出门回去。
看到蛾已经下定决心了,二子娘也:“那就帮帮妹子吧,正好我在城里的大表哥家一直想要个孩子,可一直没有,就送他们,你看行吗?”
“行啊,蛾一听孩子有主了,又一下子给二子娘跪了下来,边哭边嘱咐着,大姐,一定让人家好生对待啊,这孩子命苦呀,怀胎十月,一直被我用红裤带勒着,我对不住这孩子呢,可给吃饱饭哪!”着,蛾深情地亲着自己的孩子,那哭声已然变得沙哑,再看蛾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了,那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行,蛾啊,你放心吧,我大表哥两口子善着哪,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二子娘一边安慰着蛾,一边把襁褓裹得结实一些。
正当把孩子裹好后,准备让二子爹去送的时候,蛾又扑向孩子,打开襁褓,从自己的口袋儿里掏出一沓拾元的票子,放进孩子的被子里,着:“就这些了,给孩子吧,买些奶粉也好啊!”着这话,大滴滴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滴在孩子的脸上。
“大姐,我能给孩子起个名字吗?生她一次,不容易啊,行吗,大姐?”
“行,起吧!”二子娘听到这里,心都要碎了,心这就是当娘的啊,要不是被这命逼得,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哪。
“大哥,大姐,就让这女娃子叫静吧,人家要是同意,就叫静吧,怀她的时候,就是静悄悄的,生她的时候也是在静静的夜晚,孩子听话,不哭不闹的,就叫静吧,等长大了还显得文气。”
“行,咱就叫静,大妹子你放心吧,这名字谁也不能改,我向你保证”二子爹边着,边把孩子心地抱了过来,根本都不敢看蛾的脸,甚至可以这么,那一晚,是二子爹娘这两口子这一辈子也忘不聊一夜。
二子爹夺门而出,蛾一下子乒在大门口,已经没有眼泪了,就这么睁着眼,干张着嘴,可把二子娘吓坏了,也疼坏了。
后来,那个邻村的伙子并没有娶蛾,听他们家早给他订了亲,不久就和另外一个姑娘结婚了。但生孩子这件事却一直没有被透露过,要不是因为后来的事,恐怕连太姥姥和姥姥也会一直被瞒在鼓里呢,可这人世间啊,就是这么奇怪,人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能这就叫缘份吧,这是后话。
再蛾,自打把孩子送走后,她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也不和她爹去放蜜蜂了,她爹以为姑娘身子不方便,就让她留在家里做些简单的家务,可做家务的时候她也总走神啊,不是把冷水倒进暖瓶炸了瓶子,就是把米饭蒸糊了,甚至在夏的时候竟然光着膀子傻傻地站在大门口,望着不远处的大河发呆。
村里人有的蛾是得病了吧,有的蛾是疯了吧,什么的都有,不经意间就传到了蛾爹的耳朵里,那可是个暴脾气,回家后,也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蛾两个耳刮子。过去,别是农村,就是城市,大人打孩子就是经地义的事,没人管,打也就打了,可一般也是不打姑娘的,尤其姑娘大了,那是嫁就嫁的,眼看和父母也待不了几了,又有哪家父母忍心打自己家的大闺女呢。可这蛾爹在气头上就生是打了。
没想到的是蛾既没哭,也没跑,就傻傻地盯着他爹看,直到把她爹看得心慌了。突然她又问她爹:“静啊,你打的对啊,娘对不起你啊,你打的对啊!”把她爹得一头雾水的,不过,从此后,蛾爹也认为自己的闺女精神出了毛病,就一直用锁头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出门。
可蛾的病越来越厉害,竟然自己在院子里就脱得一丝不挂,还自己是坏女人。后来,有一,蛾爹回家开门后,一直没见到蛾的身影,再到她屋一看,蛾的身子都已经凉了,是自己用红裤带把自己勒死的,村里人们都那红裤带看上去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脐带呢。
这还不算什么,倒是在给蛾送路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把村里很多人都吓个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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