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被我半推半就地推上楼，她一步三回头地查看我的脸色，“老公？”
我黑着脸。
“你别憋坏了。”司云皱着眉头，“不然，我们把他们赶出去。”
“……”
“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话间，我们到了房里，我要关上门，司云却挡住一个缝隙。
“别问了。”我继续低沉。
“这么，是兄弟和妻子的背叛咯？”司云俨然有些生气。
没想到她比我还愤怒。
“别了。”我推着她，“睡觉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转身反手关门，离开了房间。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我太鲁莽了，怎么能去敲门呢？怎么能怀疑若水呢？
该死，我……
我下了楼，朝若水房门看了一眼，那门虚掩着，似乎有一双眼睛同样看着我。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坐进车里，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我打开一看，是若水发来的，“对不起，少爷。这次是我不好，但我们已经离婚了，就让这些过去吧，好吗？不管谁对谁错，好吗？况且……哦，对了，其实也不都是你想的那样，起起伏伏…咱们的感情谁又得准呢。”
我迅速看完了短信的内容，果然，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
我将车开到了维多利亚酒吧后区的几条街，然后徒步走到维多利亚。因为我不想让别人通过我的车看到我去了哪里。
在进来之前，我已经“武装”完毕——鸭舌帽，墨镜、口罩、黑色连帽衫，肥腿裤，高帮鞋。
我素来不穿这些，现在谁也认不出我了吧？
我坐上吧台，用不怎么熟悉的声线点了一杯最便夷酒——就是那些我从来都不喝的酒，然后拿在手里看。
等了一会儿，我对吧台的服务生，“给我开个包厢。然后拿四听啤酒。”
服务生叫来其他人领我过去，临走前我对那吧台的，“要是一会儿有人过来找蟾蜍，你就让他到我房里去。”
服务生怪异地看我一眼，想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做这一行的，想要太平长久，就不能问得太多，看来这家伙是有点经验，但还不够老练。
坐进包厢，摘了口罩，在昏暗的灯光下喝起了酒，故作喜欢的样子，显得我很Lo。
送我进来的服务生呆了一会儿才：“有事按灯。”就退下了。
没有人，但我还要继续投入的演戏，因为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这话是曾经一个人告诉我的。
约莫喝了快一瓶，突然有人敲了包厢门，短促的一声，我静等了十秒，又是一声。
我咳了一下，门被推开了一些又迅速关上，屋里比刚才多了一道昏暗的影子。
“随心。”
我站起身，大步走到门边，激动地和来人熊抱。
“皇甫。”
没错，在若水屋里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在q省执行任务失踪很久的皇甫。
刚才若水发给我的短信用“对不起”起头，然后了很多话，由省略号引出代码，每一个开头语字后紧跟的就是发信人想要的内容，“对了”，提出“L”，“不都”提出“d”，“起起伏伏”导“起伏”提出“F”，以省略号终结代码，合成“LdF”，猛地看我也很纳闷，但想到是皇甫发的，这子英文不好，所以得一定是拼音，他发短信一定是想和我见面，那么我脑海里弹出的第一个词汇就是“老地方”。
我和皇甫的“老地方”恐怕排在第一的就只是维多利亚酒吧，那个时候，我只是随心，他只是皇甫。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认识带着身份的我们。
虽然他们不认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做了伪装，一如皇甫现在包头包尾的模样。
“坐。”
我引着皇甫一面坐下，一面拿起一瓶酒示意问他喝不喝。
他看看牌子，浅笑了一下，“你生活过得挺滋润。”
我知道他调侃我是不想喝这种酒，虽然以前他都不挑，但毕竟现在的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滥人，钞票见过不少，品味自然提升许多，简直是都没有多看酒瓶一眼。
我笑着自己喝，因为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皇甫四下看看，“我在你家呆很久了，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不是都在找我？”
我点点头，不过：“你到底动鬼哥了没有？他们现在还没有头绪。”
皇甫抿着嘴巴，自己拿起一瓶酒，闷头灌了进去。这家伙每次不想话都这样。
我叹了口气，“等他们回过味来你就凶多吉少了。”
“……”
“手下的人会不会出卖你？你让他们躲起来了吗？”我问。
他停了一下，“我纯属为了报仇，鬼哥都死了，我管他们干什么。爱出卖我就卖呗，还送一个人上位，多照顾他们？”顿了顿，他拿着酒瓶的手翘出一根食指指着我，“你不是一直想上位，嗯？兄弟给你这个人情。”
“好了，你知道我不会卖你。我问你，你把货藏哪儿了？”
皇甫一愣，“什么货？”
“嗯？”我有点懵，“你们送的货啊。”
“我们送的货？”皇甫一脸茫然，我心不会他压根就不知道吧？
“不是给那个大甲帮了吗？怎么问我？”
“你们给了？什么时候？”我心觉不对。
“就在我们回来的时候。”皇甫扬了一下下巴，“屠宰场的人接手了货，他们是大甲帮的人。怎么了？货出问题了？”
我皱着眉头，“什么？你，你的把我搞晕了。你能不能从头给我理一下？”
皇甫，他们到聊头几大甲帮的人都没同他们联系，他们也联系不上对方，最后只好回去，陆路不安全，于是鬼哥决定走水路。
这一切都和志成云的一样，只是到后面就全然不同了。
在义合湾的时候，并非是皇甫先手叛变，而是途径屠宰场的时候，里面人出来他们是大甲帮的人，要来接货，还反口未按时间交货是我们失联，而并非他们（与我之前听到的大甲帮的辞一致，只是于的对象不同）。
这批人对上了接头暗号，还用了诸多证据证明，结果可想而知，皇甫他们自然就与他们交换了资金和货物。
我着急问：“那交了货，总得有钱吧？难不成他们会走线上？这也不合规矩啊。”
按照道上的规矩，全都是手把手现金交易，因为网上这东西，存在一个虚拟、延迟的问题，看得见摸得着的现金都很有可能造假，更别看不见摸不着的线上交易。
“我还没完呢。”皇甫对我打断他的行为有些不满，继续道：“真交易的时候，对面先开了火。一枪就打中了鬼哥。”
“你们都没查？带着枪去的？”交易双方要么都带枪，要么都不带。照鬼哥的规矩，自然是不带，他总是莫名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和他的长相有些不符。
“查了，是笔管枪。我们没注意。”皇甫。
“所以自始至终你们都没看见钱？”
“怎么可能。看到了，也得有命花才行，当时就倒下好几个。你看我。”他着掀起衣角，我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
“都感染了。”我忍不住上手去摸，但还是没勇气碰上就收了回来。
看伤口的样子，应该是才涂了药，都还没来得及重新包扎。难怪他在若水房里不穿衣服，原来若水要帮他上药。
“怎么不包好再过来。”我问。
他斜看我一眼，“我敢吗？我当你真生气呢。”
“我一看见你，心里不知道踏实了多少。”我翻翻白眼，“大姐给我若水在屋里藏了个男人，我真是……诶，看见你我才不信。”
“你不知道嫂子开门看见你的时候有多失望。”皇甫唏嘘着。
我叹了口气，“男人嘛，这种事……冲动了，冲动了。”
“好吧，理解。”皇甫笑笑，转而又叹气，“这次多亏嫂子，不然，我这条命可就交代了。”
“啧，你怎么想着回来的。你肯定没走正路回来，路上耽搁了不少日子吧？这伤口你还真拖得到回来？”我惊讶皇甫这个毅力。
皇甫笑笑，“我当时脑子里就想能去哪儿，这要是死了，谁能记得我？我立马就想到你，死也得死你家门口。”
我笑了。
“不过真是倒霉啊，一路漂回来，好容易看见你那好房子，还见你上了志成云的车，一去就没再回来，要不是我正好倒在嫂子窗外，你可就真见不到我了。”
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背，“好好活着，我可不想再送一个。”
气氛沉重，他摇摇头，“我毕竟趁乱朝鬼哥开了一枪。他也看见我了。”
“鬼哥现在生死未卜。”我沉吟道，“听他伤势很重，应该活不了。你不该走这么远的。”
“我本来没打算走，但我看鬼哥逃跑了，怕他告我状，我才来找你的。想着见你最后一面。”
“别傻话。兄弟，这一行没什么人能信得过，我实话，只你一个。”我动情着。
他叹了口气，“可惜我当时冲动了，自毁前途，帮不了你了。”
“唉。”这话倒是真的。我也不禁叹口长气，“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找到鬼哥了。”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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