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没有贸然靠近。他先放出神识,仔细扫描节点周围,又让五感应是否有危险生物潜伏。
确认暂时安全后,他才操控碧海梭缓缓靠近,在距离节点百丈外停下。然后,他催动葫芦,尝试吸收节点散发出的空间能量。
葫芦口传来吸力,那些精纯但紊乱的空间之力立刻被牵引过来,吸入葫芦之郑葫芦微微震动,显得很是满足。
“有效!虽然量不大,但质量很高。”王玄心中一喜。这算是个稳定的高级能量“泉眼”,可以慢慢吸收。
他正准备多吸一会儿,突然,异变陡生!
那原本明灭不定的空间节点,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起来!光芒骤然变得刺眼!紧接着,一道细长、漆黑、边缘泛着银光的空间裂缝,如同闪电般从节点处撕裂开来,瞬间延伸出数十丈!
这裂缝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恰好朝着碧海梭的方向!
王玄反应极快,碧海梭猛地向后急退!但裂缝延伸的速度更快,眼看就要扫中碧海梭尾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缠在王玄手腕上的五,猛地弹射而出,瞬间恢复十丈本体,暗金色的身躯横亘在碧海梭与裂缝之间!它体表那层淡金色的佛光骤然亮起,变得凝实!
嗤——!
漆黑的空间裂缝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斩在五体表的金光上!
金光剧烈荡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却终究没有被斩破!五庞大的身躯被那股巨力震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一块陨石上,暗金色的鳞片上出现了几道白痕,却并未破裂!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晕,但很快又飞了回来,警惕地盯着那渐渐收缩消失的空间裂缝。
“五!没事吧?”王玄急忙问道。
“主人,没事,有点疼。”五的意念传来,带着点委屈。它那层佛门护体金光确实给力,硬抗了一道空间裂缝都没破,只是消耗不。
“好样的!”王玄松了口气,同时更加警惕。这空间薄弱点果然危险,空间结构极不稳定,随时可能爆发出致命的裂缝。
他不敢再让碧海梭靠那么近,徒更远的距离,让葫芦远程吸收那些散逸出来的能量。虽然效率低零,但安全第一。
就在他以为刚才的意外只是偶发时,那空间节点处,再次出现异动!
这一次,不是裂缝。那明灭的光点忽然光芒大盛,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紧接着,一道狼狈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那光芒职挤”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灰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他气息萎靡,身上带着多处伤口,血迹斑斑,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把光芒黯淡、剑身布满裂纹的青色飞剑。一出来,他就大口吐血,眼看就要从空中坠落。
“有人?”王玄和五都愣住了。这鬼地方,居然还有人能从空间节点里“钻”出来?看这样子,像是经历了惨烈的空间穿梭,身受重伤。
那老者也发现了不远处的碧海梭和王玄,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绝望,勉强稳住身形,握紧了手中的残剑,摆出防御姿态,但谁都看得出他已是强弩之末。
王玄眉头紧皱。这老者的出现太过诡异。从空间节点里出来?难道这节点连接着某个未知的地方?这老者是什么人?为什么重伤逃到这里?
他心念电转,没有立刻上前,也没有退走。碧海梭悬停在远处,王玄的声音传了过去:“道友何人?从何而来?”
那灰袍老者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王玄,又看了看王玄身边那条气息凶悍、鳞片泛着暗金色光泽的五,眼中绝望之色更浓。他咬了咬牙,声音沙哑干涩:“老……老夫乃‘沧澜剑派’长老,柳……柳随风。遭仇家追杀,误入一处上古残阵,被传送至此……咳咳……”他又咳出一口血,气息更加衰弱,“道友……若无意与老夫为敌,还请行个方便,老夫必有后报!”
沧澜剑派?王玄没听过。无尽海太大,宗门无数。但看这老者修为,全盛时期至少也是元婴中期,如今却重伤至此,追杀他的人恐怕更不简单。
“上古残阵传送?”王玄心中一动。“道友从何处被传送而来?那残阵在何方?”
柳随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苦笑道:“道友也对那残阵有兴趣?那阵法……早已崩坏大半,位置就在…就在‘归墟海眼’东南三万里的一处海底遗迹汁…老夫也是被仇家逼入绝境,误打误撞启动了一丝残余之力,才被胡乱传送出来……如今那阵法,恐怕已经彻底毁了。”
归墟海眼!王玄记得工阁玉简里提到过,那是另一处空间薄弱点,而且是远比这里更危险、更着名的绝地!
“追杀你的是何人?”王玄继续问。
“是……是‘玄阴岛’的杂碎!”柳随风眼中露出刻骨恨意,“他们觊觎我沧澜剑派镇派之宝‘沧澜剑图’,暗中下毒,联合外人偷袭……我派上下死伤惨重……老夫拼死带着剑图残卷杀出……却被他们一路追杀至此……”
玄阴岛?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势力。不过听起来像是无尽海深处的宗门争斗。
王玄正快速消化这些信息,判断真假和利弊。
这柳随风来历不明,重伤濒死,但似乎知道一些关于上古传送阵和“归墟海眼”附近遗迹的信息。救他?可能惹上玄阴岛这个麻烦。不救?或许会错过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而且,看着他死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主人,这人好惨,我们要帮他吗?”五的意念传来,带着点简单的同情。它灵智虽开,但心思相对单纯。
王玄看了看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却死死盯着自己、带着最后一丝求生渴望的柳随风,又看了看那渐渐恢复平静、但依然不稳定的空间节点。
“罢了,相遇即是缘。”王玄叹了口气,“救他可以,但得问清楚价值。不能白救,也不能惹一身骚。”
他操控碧海梭缓缓靠近了一些,但依旧保持安全距离,开口道:“柳道友,王某可以救你,甚至提供庇护。但你需要告诉我,那处海底遗迹的详细位置,以及你所知的、关于那上古残阵的一切信息。另外,你身上的麻烦,我青木岛可以暂时替你挡一挡,但前提是,你不能把我的岛屿卷入你们两派的死斗之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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