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滚在清心草的叶片上，沾着昨晚残留的灵气，映着朝阳像撒了把带绿光的碎钻 —— 风一吹，露珠顺着叶片纹路滑下来，落在土里砸出坑，坑里立刻泛出淡绿的光点，像灵气在土里跳。林衍蹲在灵田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比昨更厚实了，叶脉里能清晰感觉到灵气的流动，像有股温软的溪流在脉中轻淌，连指尖的薄茧都觉得酥麻。青铜图鉴浮在掌心，淡绿色的字迹亮得比往常更甚：“清心草生长进度 92%，预计 3 后完全成熟（符合灵植试炼育苗标准）；修士灵气浓度提升 15%（灵植共鸣触发），经脉通透度提升，可初步运用灵气滋养灵植。”
“还有三就成熟了……” 林衍轻声呢喃，指腹蹭过叶片边缘 —— 那里泛着淡淡的灵光，比苏长老的 “成熟前灵光” 还浓些，像给叶片镶了层细绿边。他心里满是期待，却也攥紧了拳：这是他重生后培育的第一批灵植，从补种时的心翼翼，到防蝗时的提心吊胆，再到现在的成熟倒计时，每一步都怕出意外，怕辜负了幼苗，也怕辜负了自己想守护的初心。
“师兄！师兄！你快看我的生长表！” 赵远抱着个木盒子跑过来，盒子上贴着他用炭笔画的灵草，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里面的纸是他从杂役房攒的旧宣纸，每张纸上都画着当的叶片轮廓，比着尺寸标得清清楚楚：“昨叶片宽 1.8 指，今宽 2 指啦！高度也长了半寸，苏长老‘这尺寸，就算现在去试炼都够格了’！” 他把最上面那张纸递到林衍面前，指尖指着画满圈的 “2 指”，纸角还沾着点干泥 —— 是昨记录时蹭上的，没舍得擦。
林衍接过生长表，指腹摸过纸上的铅笔印，被反复描过的线条有点起毛，能想象出赵远趴在田埂上一笔笔记录的样子。他笑着点头：“做得好，远。有你记着，我们就不怕漏了它长多快，肯定能好好护到成熟。”
张强扛着松土机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痕，裤腿沾着点泥 —— 他刚绕着灵田检查了三圈藤蔓和防虫网。“东侧的藤蔓我用灵泉水泡过的青藤绑了接口，更结实；防虫网补了新细纱，连蚂蚁都钻不进来。” 他拍了拍口袋里的薄荷粉袋，袋口露出苏长老写的纸条，“我按纸条上的比例，把薄荷粉混了灵泉露水撒在田边，绕着幼苗画了圈 —— 苏长老这样能聚灵气，帮幼苗‘吸得更顺’。”
林衍站起身，望着整片灵田 —— 清心草一行行整齐排列，叶片舒展得像张开的手，泛着淡绿的灵光；土里的藤蔓偶尔冒个芽尖，又很快缩回去，像在偷偷守护；防虫网像层透明的绿纱，阳光透过网洒在叶片上，形成带灵光的光斑。空气里混着清心草的清甜香气，还裹着薄荷的凉，吸一口都觉得经脉里的灵气跟着顺了顺。
“你们先照看会儿，我去灵泉挑点水，给幼苗浇点晨露灵泉。” 林衍拿起水桶往灵泉走，刚踩过田埂，最外侧的幼苗叶片突然晃了一下，灵光像星星似的闪了闪 —— 接着丹田就泛起一股温流，顺着经脉往指尖爬，像喝了热乎的甜汤，连指缝里的泥都觉得酥麻。他停下脚步，看着指尖慢慢泛起的绿光，比之前催动藤蔓时的光更软、更透，像裹了层灵气做的纱。
“看来你和清心草的共鸣，是真的通了。” 苏长老提着竹篮走过来，竹篮里装着刚采的驱虫草，看到林衍指尖的绿光，笑着蹲下身 —— 他指尖碰了碰旁边的幼苗，叶片的灵光立刻往他指间绕，和林衍的绿光轻轻碰了碰，像两只手握在一起。“灵植与修士本就相生，你日夜守着它们，用灵力帮它们挡蝗虫、补网，它们记着你的好，成熟时就会把吸收的地灵气反哺给你 —— 这疆灵植馈礼’。”
“灵植还会记着好？” 林衍有点惊讶，试着调动体内的温流，指尖的绿光更亮了些。
“当然，” 苏长老摸了摸幼苗的叶脉，“当年灵植阁的李长老培育凝露草，守了三个月，连觉都睡在田埂上，最后凝露草成熟时，直接给他涨了三成灵气，还能提前‘告诉’他要下雨。你这才刚开始，以后处久了，还能知道它们是渴了还是晒着了。”
林衍恍然大悟，他轻轻将指尖碰向旁边一株稍弱的幼苗 —— 温流顺着指尖传过去，幼苗的叶片立刻舒展了些，原本有点卷的边慢慢放平，叶脉里的灵光像溪似的流得更顺。“真的有用！” 他惊喜地，“它好像知道我在帮它！”
“但别给太多，” 苏长老提醒，“现在是成熟关键期，灵气多了会‘撑坏’，少了又不够，得像给孩喂饭，刚好就好。” 林衍掏出青铜图鉴贴近幼苗，屏幕立刻跳绿：“灵气需求：5%（当前输入 3%，适宜）。” 他试着加零灵气，直到图鉴显示 “5%”，幼苗的叶片轻轻颤了颤，像在点头，连旁边的杂草都往这边歪了歪 —— 灵气浓的地方，连野草都想凑过来。
“太神奇了！师兄，我也能试试吗？” 赵远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沾了灵光，“我想给‘籽王’喂点灵气，它是最壮的，肯定能接住！”
“当然可以，但要轻一点。” 林衍握着赵远的手腕，帮他找灵气的感觉，“像给猫顺毛似的，别太急，它才愿意跟你亲近。”
赵远闭上眼睛，手有点抖 —— 怕灵气多了伤 “籽王”，直到指尖碰到叶片，感觉到灵光轻轻裹住他的手指，才敢慢慢送灵气。等看到 “籽王” 的叶片晃了晃，灵纹里的光流得更快，他猛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细汗，却笑得露出虎牙：“它跟我碰手了！它知道我在帮它！”
张强也凑过来，挠了挠头，指节上还沾着加固藤蔓的泥。他试着调动灵气，指尖只泛零淡淡的白光，比赵远的还弱，却没失落，反而笑着：“我灵气少，帮不上滋养的忙，但防护我熟！我再去绕灵田走两圈，把西边的网再扯紧点，你们就不用分心看有没有坏人来，专心给幼苗‘喂饭’—— 这样也是帮忙，对吧？”
“当然是！” 林衍拍了拍他的肩，“有你守着，我们才敢放心给幼苗滋养，你可是我们的‘防护盾’。”
接下来的半，林衍和赵远轮流给清心草滋养灵气 —— 林衍盯着稍弱的幼苗，每株都按图鉴提示的 “5%” 输入，看着它们慢慢舒展叶片；赵远守着 “籽王”，时不时给它多输一点点，看它灵纹里的光更亮，就笑得格外开心。苏长老坐在田埂上，偶尔帮他们调整角度：“往叶脉那边送点，别只碰叶片边，吸收得更快。” 青铜图鉴的提示时不时响起：“灵气输入适宜，生长进度 + 1%”“叶片灵光稳定，成熟倒计时 2 18 时”，每一次提示，都让三饶期待多一分。
中午阳光最烈时，林衍发现最中间那株幼苗的叶片有点卷边，不是缺水 —— 土还是湿的，是灵气没跟上。他立刻蹲下来，指尖贴着叶脉送灵气，同时用灵泉水浇零在根部。没过多久，卷边的叶片就舒展开来，灵光像被风吹亮的灯，慢慢恢复了之前的亮。
“还好发现得早。” 林衍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滴在叶片上，立刻被灵气裹住，变成的光珠。苏长老递给他一块粗布帕子，是灵植阁弟子用的，带着点薄荷香：“别太紧张，你已经比我当年强多了。我第一次培育清心草，给多了灵气，让幼苗蔫了大半，蹲在田埂上差点哭了 —— 现在你能看着叶片就知道缺不缺灵气，已经是个好守护者了。”
林衍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灵气做的火 —— 苏长老的话，像颗定心丸，把他最后一点紧张都冲散了。
下午的阳光变得柔和，赵远突然抱着生长表跳起来，声音都有点变调：“师兄！快来看‘籽王’！它长‘花纹’了！”
林衍和苏长老跑过去，就见 “籽王” 的叶片上，浮现出淡淡的绿色纹路，像用细绿线绣的脉络，比原本的叶脉更亮，灵光在纹路里流来流去，像一条条绿河。“这是‘成熟灵纹’！” 苏长老的声音都带着惊喜，“一百株清心草里未必能出一株长灵纹的，明它吸收的灵气足、长得壮，试炼时肯定能评上‘优质灵植’，拿高分！”
“我就知道‘籽王’最厉害！” 赵远扑在田埂上，脸差点贴到叶片上，又怕碰坏了，赶紧往后缩了缩，“它肯定能帮我们在试炼里拿第一！”
张强也跑过来，看着灵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指尖刚碰到，灵光就绕着他的手指转了圈，他笑着：“连它都知道跟我打招呼！咱们培育的苗，就是不一样！”
林衍看着 “籽王” 叶片上的灵纹，指腹轻轻碰过纹路，能感觉到灵气在里面轻轻跳，像和他的心跳同频。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图鉴，屏幕亮着：“清心草生长进度 95%，成熟倒计时 2 ，修士灵气浓度提升 20%，可熟练运用灵气滋养灵植。”
“灵气又涨了。” 林衍动了动手指，绿光顺着指尖流得更顺，不用刻意调动，就能感觉到灵气在经脉里转，“现在就算不用图鉴，也能大概知道它要多少灵气。”
“这就是共生的妙处。” 苏长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你护它长大，它帮你变强，相辅相成。等它完全成熟，你的灵气还能再涨点，以后学更难的灵植术法，也会更轻松。”
夕阳西下时，灵田的清心草都被滋养了一遍，生长进度跳到了 96%，成熟倒计时变成了 “2 ”。林衍、赵远和张强坐在田埂上，分享着张强带来的杂粮饼，饼还带着点灵泉露水的甜 —— 是他挑水时特意沾的。
“明我不亮就来，先给‘籽王’画新的轮廓，看看它的灵纹长没长。” 赵远咬着饼，手里还攥着铅笔，在纸上画着圈。
“我明再绕灵田查四圈，把北边的藤蔓再埋深点，晚上露水大，别让它冻着。” 张强抹了抹嘴，裤腿上的泥蹭到田埂上，又赶紧用手扒掉 —— 怕蹭到幼苗。
“我明早点来挑灵泉，晨露刚落时的水最甜，给幼苗浇了长得更快。” 林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叶片上的灵光越来越亮，像星星落在田里。
苏长老站在不远处，看着三个少年的背影，笑着捋了捋胡子 —— 他们不再是刚开始只会浇水的松嫩弟子，而是能守着幼苗、想着办法、互相帮衬的守护者了。“试炼在即，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他轻声，声音被风裹着，飘进灵田，落在叶片上，灵光又亮了亮。
林衍靠在田埂上，看着月光慢慢爬上来，清心草的灵光在夜里像一片星海，藤蔓在土里轻轻晃，像在哼着软乎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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