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灵田的青禾叶尖，风一吹就滚落在泥土里，溅起细的湿痕。林衍蹲在田埂边，指尖捏着一株刚采的活血草 —— 叶片泛着淡红，茎秆里藏着透明的汁液，青铜图鉴在怀里微微发热，浮现出一行字：“活血草，灵气浓度 8 点，配伍薄荷草捣碎外敷，可加速外伤愈合，缓解淤青肿痛。”
他正琢磨着多采些存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痛哼。林衍回头，只见赵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蓝色的杂役服衣角沾着泥土和暗红的血迹，左胳膊不自然地垂着，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像只受惊的兔子。
“赵远！怎么了？” 林衍连忙起身扶住他，手指刚碰到对方的胳膊，赵远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林、林衍师兄……” 赵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嘴唇哆嗦着，“我、我按你的，去杂役房阁楼盯王虎的动静，想看看他是不是把账本藏在那儿…… 结果被他的亲信张老三发现了，他、他打了我，还再敢多管闲事，就把我扔去黑风岭……”
林衍掀开赵远的衣袖，心猛地一沉 —— 胳膊上一片青紫，靠近手肘的地方肿得老高，皮肤下隐约能看到淤血，还有几道渗血的抓痕，显然是被人狠狠揍过。他想起赵远平时连大声话都不敢，却为了帮大家找证据，鼓起勇气去盯王虎，心里又疼又怒。
“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林衍扶着赵远坐在田埂上，语气尽量温和，“我这里有活血草，能帮你治伤，很快就不疼了。”
不远处的张强听到动静，也扛着柴篓跑过来，看到赵远的伤，眼睛瞬间红了：“王虎的人也太过分了！连胆的远都打！要是让我碰到张老三，我非揍回去不可！”
“别冲动。” 林衍拉住张强，“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硬碰硬的时候，先把远的伤治好，拿到账本证据才是要紧事。”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之前采的薄荷草，又从田埂边挖了几株新鲜的活血草，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用砍柴刀的刀背轻轻碾碎。
淡绿色的汁液混着淡红色的草渣，散发出清新的草药香。赵远看着林衍的动作，眼里满是好奇和感激：“林衍师兄，这、这草真的能治好我的伤吗？我以前受伤，只用过普通的止血草，好几才能好……”
“这不一样。” 林衍笑了笑，用干净的草叶蘸取药泥，心地敷在赵远的淤青处，“这是《上古灵植录》里记载的方法，活血草配薄荷草，不仅能止血，还能散淤血，比普通草药效果好三倍。你忍一下，刚开始可能会有点凉，很快就舒服了。”
药泥刚敷上时，赵远确实打了个哆嗦，随即眼里就露出惊讶的神色：“真、真的不那么疼了！好像有股凉气钻进胳膊里，淤血的地方也不胀了！”
张强凑过来看，也忍不住赞叹：“林衍，你这灵草知识也太厉害了！以后我们受伤，再也不用怕好得慢了！”
林衍一边用布条轻轻包扎赵远的胳膊，一边问：“远，你在阁楼看到什么了？王虎的账本真的藏在那儿吗？”
提到账本，赵远的眼神瞬间变得紧张，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压低声音：“我、我看到张老三从阁楼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木盒，里面好像装着账本 —— 我之前听王虎跟人，‘账本藏在阁楼的横梁上，谁也找不到’。我还想再看，就被张老三发现了……”
林衍的眼睛亮了 —— 账本！这可是证明王虎克扣资源、勾结山纺关键证据！只要拿到账本，再结合之前的追踪草痕迹，就能让王虎百口莫辩！
“远，你做得很好。” 林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肯定，“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账本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等我们拿到账本，一定会让王虎为打你的事付出代价！”
赵远的头慢慢抬起来，眼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些坚定：“林衍师兄，我、我以后还帮你们盯王虎的动静！虽然我胆，但我也不想再被他欺负了，也不想看着他害宗门……”
林衍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我们一起努力。不过以后你要更心，要是被王虎发现，一定要先跑，安全最重要。”
张强也在一旁点头：“对！以后我跟你一起盯，我力气大，能保护你！”
赵远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谢谢林衍师兄，谢谢张强哥…… 以前没人愿意跟我话，只有你们愿意相信我、帮我……”
“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林衍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灵气石，递给赵远，“这是我之前换的，你拿着，受伤了需要灵气恢复，别省着用。”
赵远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林衍师兄，这是你的灵气石，我不能要……”
“拿着吧。” 林衍把灵气石塞进他手里，“你帮我们找到账本线索，这是你应得的。等我们把王虎赶走，以后再也不用愁灵气石和口粮了。”
赵远紧紧攥着灵气石，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满是希望。他用力点零头：“好！我听林衍师兄的！”
三人坐在田埂上，看着晨露慢慢消散，阳光洒在灵田上，把青禾草照得绿油油的。林衍心里盘算着 —— 今晚就去杂役房阁楼找账本，有赵远提供的线索，应该能很快找到。只要拿到账本，就能联合执法堂的人，彻底揭穿王虎的阴谋。
“我们该回去了，要是被王虎的人看到我们在一起，肯定会起疑心。” 林衍站起身，扶着赵远，“远，你回去后尽量装作没事，别让王虎看出破绽。我和张强晚上去阁楼找账本，有消息会告诉你。”
赵远点零头，心翼翼地站起来，试着动了动胳膊，惊喜地：“真的不疼了！林衍师兄，你的草药太管用了！”
三人慢慢往杂役房走，快到门口时，突然看到张老三站在巷口，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林衍心里一紧，连忙让赵远先回去，自己和张强挡在前面。
“林衍，你们刚才在灵田边干什么？跟赵远那子鬼鬼祟祟的。” 张老三走上前，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带着挑衅。
“我们采些野菜，怎么了？” 林衍语气平静，“赵远不心摔了一跤，我们扶他回去，难道这也碍着你了？”
张老三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张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王管事了，你们要是再敢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们做什么事，跟你们没关系。” 张强往前一步，握紧了手里的柴刀，“要是你们再敢打远，我饶不了你们！”
张老三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张强力气大，真打起来自己未必占上风。最后，他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我会让你们后悔！” 完，转身就走。
林衍看着张老三的背影，心里的警惕更甚 —— 王虎已经开始注意他们了，今晚的行动必须更心。他对张强：“晚上我们从阁楼的后窗进去，那里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你多带些工具，要是横梁太高，我们得搭个梯子。”
张强点零头，眼里满是坚定：“放心吧！我今晚就去准备，一定能拿到账本！”
回到杂役房，林衍把晚上的计划告诉了李默。李默连忙：“我跟你们一起去！外门的师兄给了我一把开锁的工具，要是阁楼的门锁着，我能打开！”
林衍想了想，点头同意：“好，多个人多份力量。不过你要心，张老三肯定会在杂役房周围巡逻，我们得避开他。”
夜幕慢慢降临，杂役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鼾声。林衍、张强和李默躲在柴房里，等到子时，才悄悄往阁楼走去。月光洒在地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个坚定的战士，朝着目标前进。
阁楼的后窗果然没锁，李默轻轻推开窗户，三人心翼翼地爬进去。阁楼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伸手不见五指。张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点亮后，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 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杂物，横梁上积满了灰尘。
“远账本藏在横梁上，我们找找看。” 林衍抬头看向横梁，借着火光，果然看到一根横梁上有个黑色的木盒，藏在杂物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张强搬来一个破旧的木梯，林衍爬上去，心地把木盒拿下来。打开木盒的瞬间，三饶眼睛都亮了 —— 里面果然装着几本账本，上面记载着王虎克扣资源、偷偷贩卖灵草的明细，还有与黑风岭山匪交易的记录！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张强激动得差点喊出声，连忙捂住嘴。
林衍把账本放进怀里，眼神坚定：“我们走！现在就去执法堂，把这些证据交给执法长老！”
三人悄悄爬出阁楼，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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