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桌上铺满了刚洗出来的照片。
他一张张翻看,嘴角带着满意的笑。这些都是他近半个月的成果——校园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他拍了个遍。
“这张还不错,”他拿起一张图书馆夜景照,“光线抓得刚刚好。”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照片拍的是一栋废弃的教学楼。他记得很清楚,这栋楼只有五层。可照片上,楼顶上方分明多出了一层。
“怎么回事?”他凑近细看。
第六层的窗户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出窗帘的轮廓。元鸣皱起眉头,把照片举到台灯下。
“难道是我记错了?”他自言自语。
他翻出其他几张同一栋楼的照片。从几个不同角度拍摄的,都显示这栋楼有六层。
元鸣站起身,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他记得上学期也拍过这栋楼。找到那本旧相册,他快速翻动着。
找到了。
照片上的楼,只有五层。
他把新旧照片并排放在一起。同一栋楼,旧照片五层,新照片六层。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室友李浩推门进来,“什么不可能?”
元鸣把照片递了过去,“你看这楼有几层?”
李浩扫了一眼,“五层啊。就那栋废楼嘛,谁不知道。”
“你仔细数数。”
李浩接过照片,手指点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他愣住了,“怎么回事?我记错了?”
“你也觉得是五层,对吧?”
“是啊,那楼不是一直五层吗?”李浩又数了一遍,“可这照片上明明是六层。你p的?”
元鸣摇了摇头,“原片直出,没修过。”
两人对视一眼,李浩把照片扔回桌上,“别吓我啊。肯定是角度问题。”
“我明再去拍几张。”元鸣。
第二下午,元鸣背着相机来到废弃教学楼前。他站在不同位置,从各个角度拍摄这栋楼。每拍一张,他都会抬头确认一眼,眼前的楼确实只有五层。
回到宿舍,他立刻把照片导入电脑。一张张翻看,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所有新拍的照片上,这栋楼都显示有六层。
“见鬼了。”他低声。
李浩凑过来看,“怎么样?”
元鸣默默地把屏幕转向他。
李浩倒吸一口冷气,“全都是六层?”
元鸣点头。
“这怎么回事?”李浩的声音有些疑惑,“要不,我们去实地看看?”
元鸣盯着屏幕,“我自己去。”
“你确定?”
“嗯。”元鸣关掉电脑,开始收拾装备,“我要进去看看。”
废弃教学楼位于校园最西侧,周围用铁丝网围着,入口处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元鸣找到铁丝网的一个破洞,钻了进去。
楼内很暗,他打开手电,沿着楼梯向上走。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五楼。
他站在五楼的楼梯口,向上望去。那里没有通往第六层的楼梯,只有一片花板。
“果然只有五层。”他松了口气。
他在各层转了一圈,除了积灰和废弃的桌椅,什么都没樱墙上有些涂鸦,窗户大多破损。一切正常得让人失望。
回到五楼,他再次抬头看向那片花板。忽然,他感到一阵眩晕。
“错觉吗?”他揉了揉太阳穴。
离开教学楼时,已经黑了。元鸣直接回了宿舍。
李浩不在。元鸣把相机放在桌上,准备先去洗个澡。
经过书桌时,他瞥了一眼早上洗出来的那些照片。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慢慢走回书桌前,拿起其中一张教学楼的照片。
照片上,第六层的窗户里,透出疗光。
元鸣的手开始发抖。他清楚地记得,拍摄时是下午,而且那栋楼早就断电了。
他翻看其他几张照片。所有照片上,第六层的灯都亮着。有一张甚至能隐约看到窗户后有人影晃动。
“这不可能。”他把照片摔在桌上。
当晚,元鸣做了个梦。
他站在一条走廊里。走廊很陌生,墙是淡绿色的,地板是水磨石的。他向前走,来到一扇门前。门上的牌子写着“高三(2)班”。
透过门上的窗,他看到教室里坐满了学生。他们穿着老式的校服,正齐声朗读课文。声音很黏糊,听不清内容。
一个学生转过头,看向门外的元鸣。他的脸是焦黑的,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窟窿。
元鸣惊醒了。他坐起来,满头冷汗。
接下来的几,元鸣试图忘记这件事。但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总是想起那栋楼,那些照片,还有那个梦。
他决定去找人问问。也许有谁知道这栋楼的历史。
摄影社的指导老师王教授听了他的问题,皱起眉头,“那栋楼啊,好像是因为结构问题被封的。具体我不清楚,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学校里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王教授想了想,“你可以去问问退休办的刘主任。他在学校工作四十多年了,应该知道。”
元鸣找到刘主任时,他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
“那栋西区的废楼?”刘主任推了推老花镜,“为什么问这个?”
“我在做摄影项目,想了解学校老建筑的历史。”
刘主任打量着他,“那栋楼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旧了,不安全,所以封了。”
“可我听人,它原本有六层?”
刘主任的手停了一下,“谁的?一直是五层。”
元鸣没有坚持。他看得出刘主任在隐瞒什么。
当晚,他又做了那个梦。
这次,他站在教室门口。门开了,那个脸被烧焦的学生向他招手。他想跑,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样。
教室里,所有学生都转过头来看他。他们的脸都是焦黑的,有的皮肤开裂,露出下面的血肉。
“进来吧。”那个招手的学生。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元鸣再次惊醒。他打开台灯,喘着粗气。
书桌上,那些教学楼照片散乱地放着。他不敢去看它们。
第二,元鸣在图书馆查了一整的旧报纸。终于,在十年前的一份校报上,他找到了一条简讯。
“西区教学楼维修,暂停使用”
日期是十年前的三月。没有更多细节。
图书管理员看他一直在翻旧报纸,走过来问:“找什么呢?”
“我想了解西区那栋废弃教学楼的历史。”
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犹豫了一下,“那栋楼...出过事。”
“什么事?”
她压低声音,“火灾。死了很多人。学校不让提。”
“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我不清楚,我也是听的。”她完便匆匆走开了。
元鸣站在报刊架前,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浩。
“元鸣!你快回来!”李浩的声音很慌张。
“怎么了?”
“你的那些照片...它们...都变了!”
元鸣跑回宿舍时,李浩正站在门口等他,脸色发白。
“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屋里。”李浩。
元鸣推开门,走到书桌前。
照片上的第六层不再只是亮着灯。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教室里有人影在走动。那些影子很模糊,但能看出是人形。
有一张照片,拍到邻六层的一扇窗户。窗后站着一个黑影,面朝外,好像在看着什么。
“它们...在动。”李浩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我刚才看见的,那些影子在移动。”
元鸣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
第二,元鸣打听到一位退休的老教授可能知道内情。老教授姓陈,以前在历史系任教,现在住在校外的养老院。
元鸣买了水果,前去拜访。
陈教授已经八十多岁,但精神很好。听到元鸣的问题,他叹了口气。
“那件事本来不该再提的。”他,“但既然你问起来...”
元鸣紧张地等待着。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陈教授,“那栋楼当时是主教学楼之一。高三二班有个学生,叫李明。他是个孤僻的孩子,全班都不待见他,欺负得很狠。”
“后来呢?”
“有一,李明带着一把锁和一瓶汽油来到学校。课间休息时,他把教室门从里面锁上,然后泼洒汽油,点了火。”
元鸣屏住呼吸。
“教室里四十五个学生,加上老师,全部被烧死了。李明自己也同归于尽。”
“为什么我查不到相关报道?”
“学校花了大价钱压下去。家属都得到了巨额赔偿,条件是保密。媒体也被打点了,没有报道这件事。”
“那后来呢?”
“事后,学校里开始出现怪事。有人晚上听到读书声,看到走廊里有烧焦的人影走动。校长没办法,请人来做法事。那人,怨气太重,唯一的办法是把出事的第六层整个拆除,然后封锁整栋楼,不让任何人进去。”
“所以那栋楼原本有六层?”
陈教授点头,“拆掉第六层后,怪事就慢慢减少了。这些年,几乎没人再提起。”
元鸣回到学校时,已经黑了。他直接回了宿舍。
李浩不在。桌上,那些照片似乎又有了变化。元鸣不敢细看,他把它们收进一个盒子里,塞到床底下。
那晚,他吃了安眠药才睡着。
梦里,他又站在那条走廊上。这次,教室的门开着。里面的学生全都站起来,面朝门口。他们齐声:“谢谢你让我们出来。”
元鸣惊醒了。房间里很暗,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打开台灯,发现书桌上散落着一些照片,正是他收起来的那几张。
他坐起来,准备下床把它们收好。就在这时,他看见桌边站着一个黑影。
黑影慢慢转过身。那是一张被烧焦的脸,皮肤碳化开裂,眼睛是两个黑洞。
“谢谢你。”黑影,“你把我们带出来了。”
元鸣想逃跑,但身体动弹不得。
从黑影身后,又浮现出更多焦黑的身影。他们挤在宿舍狭的空间里,全都面向元鸣。
第一个黑影向他伸出手,“现在,该你加入我们了。”
元鸣感到一股灼热包围了他。他的皮肤开始起泡,碳化。他闻到了自己肉体烧焦的味道。
最后他看到的,是那些被烧死的学生围在他身边,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
第二,李浩回到宿舍,发现元鸣不在。书桌上,散落着一些照片。他拿起一张,是那栋教学楼的。
照片上,第六层的窗户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浩凑近细看,认出那是元鸣。元鸣的脸是焦黑的,正隔着窗户朝他微笑。
李浩尖叫着扔掉照片,冲出宿舍。
书桌下,更多的照片散落在地上。每一张上,第六层的窗户后都挤满了焦黑的人影。他们的数量,似乎比前一更多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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