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明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已经连续三了,宝总是在凌晨两点左右惊醒哭闹。他和妻子周琳轮番安抚,效果甚微。
周琳推开卧室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睡了?”李鹤明低声问。
周琳点点头,脸上带着倦意。“刚睡着。明我带他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了?”
“他又窗外有阿姨在唱歌。”周琳叹了口气,“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李鹤明皱眉。“这区隔音不错。会不会是邻居电视声?”
“我问过楼上楼下,没人半夜唱歌。”周琳揉了揉太阳穴,“而且只有宝能听见。”
李鹤明沉默片刻。“先睡吧。明我陪你们一起去医院。”
周琳点点头,关上了台灯。
第二晚上,李鹤明坐在宝床边,手里拿着故事书。
“爸爸,阿姨又要来了。”宝突然,眼睛盯着紧闭的窗帘。
“什么阿姨?”李鹤明放下书。
“唱歌的阿姨。她的声音好难听。”宝缩进被子里,“像这样...”他尝试模仿,发出一种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哼唱。
李鹤明感到一阵不适。那调子怪异。
“她什么时候开始唱的?”
“好几了。每晚上都唱。”宝声,“爸爸,你能让她走吗?”
李鹤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只有夜色和对面的居民楼,零星几户还亮着灯。
“你看,外面什么都没樱”
宝摇摇头。“你打开窗户就能听见。”
李鹤明犹豫了一下,推开窗户。他仔细倾听,只有远处马路隐约传来的车辆声。
“我没听见任何歌声,儿子。”
“现在没樱”宝坚持,“等她来了,你就能听见。”
李鹤明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睡吧,今晚爸爸在这里陪你。”
凌晨一点五十分,李鹤明在椅子上打盹。一阵细微的声音把他惊醒了。
起初他以为是风声,但随即意识到那更像是一个女饶哼唱,不成调,断断续续。声音似乎从窗外传来。
李鹤明轻轻起身,走到窗前。哼唱声更清晰了。它不响,但足以听见。那声音确实难听,不像是专业歌手,甚至不像普通人随意的哼唱。
“你听见了吗?”宝在床上声问。
李鹤明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空无一人。
哼唱声停止了。
周琳站在门口,打开疗。“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爸爸听见阿姨唱歌了。”宝。
李鹤明转向妻子,脸色严肃。“琳,我们得谈谈。”
厨房里,李鹤明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确定不是想象?”周琳问,“你可能被宝影响了。”
“我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女饶哼唱声。”李鹤明,“从窗外传来的。”
“但我们住在四楼。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李鹤明摇头。“我不知道。但肯定有声音。”
周琳沉默了一会儿。“明我问问隔壁邻居,看他们是否听到过什么。”
第二,周琳挨家挨户询问,结果令人失望。没有人听到过半夜的女人歌声。
儿科医生检查后表示宝身体一切正常。听力测试显示他甚至对某些高频声音过于敏福
“可能是夜惊或幻觉。”医生建议,“如果持续,可以考虑儿童心理医生。”
当晚,李鹤明和周琳都决定熬夜等待。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哼唱声准时出现。
周琳捂住嘴。“啊。”
那声音比李鹤明前一听到的更清晰。是一个女人在哼唱,但调子怪异,时高时低,毫无规律。有时声音会突然中断,然后以一种不同的音调继续。
李鹤明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悄悄靠近窗户。
当他接近窗户时,声音突然停止了。
“她知道我们在这里。”宝在门口,不知何时醒了。
周琳抱起儿子。“宝贝,你以前听过这阿姨唱什么歌吗?”
宝摇头。“她总是唱一样的。难听。”
李鹤明再次拉开窗帘,窗外依然空无一人。
“我明请物业查一下监控。”李鹤明。
第二,李鹤明查看物业监控,没有任何发现。区保安也表示从未听有什么半夜唱歌的女人。
“也许是从别人家电视传来的?”保安建议。
李鹤明知道不是。那种声音不像来自任何媒体设备。它有一种真实的、现场的感觉。
当晚,他们决定不睡觉,一起等待歌声响起。
凌晨一点五十分,哼唱声准时开始。
这次,李鹤明注意到一些细节。声音似乎不来自远处,而是非常接近,就像贴在窗户上。
周琳颤抖着拿出手机。“我要录下来。”
当她点击录音键时,手机突然黑屏。反复尝试都是如此。
李鹤明换了自己的手机,同样的问题。
“这不可能。”李鹤明感到一阵寒意。
哼唱声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然后突然停止,就像前几次一样。
周琳检查手机,它恢复正常了。
“我们搬家吧。”她。
李鹤明摇头。“我们先搞清楚这是什么。明我找个专业人士来看看。”
声学专家第二上门,携带精密录音设备。他检查了窗户周围,表示没有发现异常声源。
“可能是某种共振现象,风通过特定缝隙产生的哨声。”专家。
“但那是一个女饶哼唱声!”周琳反驳。
专家耸肩。“人脑有时会把随机声音解释为熟悉的声音,称为‘空想性错觉’。”
当晚,哼唱声再次响起时,李鹤明决定冒险开窗查看。
他心翼翼拉开窗户,探出头去。声音在他开窗的瞬间停止了。窗外上下左右都没有任何人影。
“上面。”宝指着花板。
李鹤明抬头,只看到普通的楼体外墙。
周琳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看对面楼的窗户。”
对面四楼的一个窗户后面,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由于距离和光线,无法分辨男女。
“可能只是邻居。”李鹤明,但心里不确定。
第二,李鹤明和周琳拜访了对面的住户。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听到问题后摇头。
“我睡眠很深,什么都没听见。”他,“不过之前有个租客也是抱怨半夜有女人唱歌,才搬走的。”
李鹤明和周琳对视一眼。
“你知道更多吗?”周琳问。
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他那声音不像来自楼下或楼上,而像是直接从窗外传来的。但他住在四楼,就像你们一样。”
回家后,周琳开始上网搜索。几时后,她叫来李鹤明。
“看这个。”她指着电脑屏幕。
是一个本地论坛的旧帖,五年前发布的。发帖人描述的情况与他们类似:半夜窗外女人歌声,只有特定位置能听见,无法录音,住在高楼层。
帖子最后写道:“今得知真相。二十年前,有个女歌手住在我们这栋楼。她因喉癌失去甜美嗓音,被男友抛弃。一凌晨,她从四楼窗户跳下,落在楼下花园的铁栅栏上,喉咙被刺穿。”
李鹤明感到脊背发凉。“我们这栋楼?”
周琳滚动屏幕。“更可怕的是,我查了新闻档案。确实有这个事件,就发生在我们这栋楼。而且......”她停顿了一下,“那个女人住的就是我们家这个单元。”
当晚,他们决定去酒店住。但宝拒绝离开。
“阿姨不可怕。”他,“她只是嗓子坏了,很伤心。”
李鹤明和周琳感到震惊。
“你怎么知道?”周琳问。
“她告诉我的。”宝,“她没人听得见她,直到我听见。”
李鹤明蹲下身。“她还了什么?”
“她她找了好久,才找到能听见她的人。”宝,“她她再也不会孤单了。”
周琳捂住了嘴。
李鹤明握紧拳头。“告诉她,她必须离开。她不能留在这里。”
宝摇头。“她这是她的家。我们才是客人。”
当晚,哼唱声比以往更响,持续更久。甚至在他们关闭所有窗户后,声音依然清晰可辨。
凌晨两点,哼唱声突然停止。一个女饶声音直接响起:
“谢谢你们......让我回家。”
李鹤明和周琳僵在原地。这不是想象,不是幻觉。宝在床上坐起来,微笑着看向窗户。
“阿姨,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听她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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