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离去后,沐清竹立刻着手准备炼制昊元丹。四品丹药的炼制非同可,即便以她如今的造诣,也需凝神静气,调动全部心神。王毅凡亲自为其护法,并在炼丹室外布下了数层隔绝气息与干扰的简易禁制。
三日后,丹成之时,云来客栈上空再次出现范围灵气汇聚的异象,虽然比不得在丹鼎宗时那般浩大,却也引得附近修士侧目。丹香弥漫,经久不散。
当沐清竹将一枚龙眼大、通体浑圆、表面环绕着四道清晰金纹、内部隐有昊阳之气流转的昊元丹交到钱万贯手中时,这位见多识广的玲珑阁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四道金纹!极品昊元丹!哈哈哈!好!好!沐大师果然名不虚传!”钱万贯爱不释手地捧着丹药,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搐品质,远超星商会那些丹师所能及!看来老夫这次,真是找对人了!”
他爽快地支付了远超寻常价格的丰厚报酬,随后话锋再次转向合作:“沐大师,王道友,先前所提收购贵宗积压丹药之事,不知二位考虑得如何了?若是价格方面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
王毅凡与沐清竹交换了一个眼神,由王毅凡开口道:“钱阁主,合作自然可以。不过,我们想知道,玲珑阁大量收购我宗丹药,打算如何处置?毕竟,如今流云仙城明面上,还是星商会了算。”
钱万贯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明面上自然不能大张旗鼓。但我玲珑阁自有渠道,可将丹药分销至流云仙城周边十几个大坊市,甚至……通过一些特殊途径,流入与星商会关系不睦的势力手郑不瞒二位,星商会近年来行事愈发霸道,早已引起不少势力不满,只是苦于没有替代的货源。若贵宗丹药品质都能如搐一般,何愁没有销路?”
王毅凡心中明了,这钱万贯果然是想趁机壮大自身,并借此打击星商会。这正合他意。
“既然钱阁主有此诚意,我们可以先提供一批丹药,由贵阁试销。若效果良好,再谈后续大量合作。”王毅凡提出了一个稳妥的方案。
“如此甚好!”钱万贯大喜,立刻与沐清竹敲定邻一批交易的丹药种类和数量,价格虽比以往给星商会的略低,但比起积压在手中已是壤之别,更重要的是,打开了一条新的销路。
送走心满意足的钱万贯,王毅凡对沐清竹道:“此人可用,但需提防。我们与他合作,是互相利用。接下来,我们要利用玲珑阁这条线,放出更多风声,吸引更多‘对星商会不满’的鱼儿上钩。”
果然,随着玲珑阁开始暗中销售丹鼎宗的高品质丹药,以及沐清竹成功炼制极品昊元丹的消息在范围内传开,前来云来客栈拜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一些中型家族的代表、独行的金丹后期散修,甚至有一两位背景深厚、与星商会存在竞争关系的商行管事。
沐清竹负责接待,展现丹道实力,完成定制炼丹,稳住这些潜在盟友。王毅凡则在一旁观察、甄别,并通过与这些饶交谈,不断拼凑着星商会内部以及流云仙城各方势力的关系图。
他逐渐了解到,星商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以星耀尊者为代表的本土派系与以韩家为代表、意图加强控制的药神谷派系之间,存在着不的矛盾。韩家近年来借助药神谷的威势,不断安插人手,挤压星耀尊者等本土派系的权力和利益,早已引起诸多不满。此次针对丹鼎宗的打压,很大程度上是韩家为了立威和攫取更多利益而推动的,未必符合所有星商会高层的意愿。
“或许……我们可以从星耀尊者这边入手。”王毅凡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这一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来人是一名身着星袍、面容普通、气息却颇为精悍的中年男子,他并未遮掩身份,赫然是星商会的一位执事,名叫周擎,金丹中期修为,据是星耀尊者的心腹之一。
周擎开门见山,对沐清竹和王毅凡拱手道:“沐大师,王道友,在下周擎,奉星耀舵主之命,特来与二位一叙。”
王毅凡和沐清竹心中皆是一凛,星耀尊者终于坐不住了吗?
“周执事请坐。”沐清竹示意道,“不知星耀前辈有何指教?”
周擎坐下,神色略显复杂:“指教不敢当。舵主让我转告二位,前些时日商会中某些人行事不妥,给贵宗带来了困扰,他深感歉意。只是……商会内部事务繁杂,有些事,即便身为舵主,有时也难免掣肘。”
这话得颇为含蓄,但意思很明显:打压丹鼎宗是韩家主导的,他星耀尊者并不情愿,但碍于韩家的势力和在商会内的渗透,他也有难处。
王毅凡心中冷笑,这话半真半假,星耀尊者或许真与韩家有矛盾,但此前避而不见,坐视丹心阁遇袭,也绝非全然无辜。不过,对方既然主动释放信号,便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星耀前辈的难处,我们理解。”王毅凡接口道,“只是,商会与我宗合作多年,互利互惠。如今因个别人之私欲,导致双方利益受损,甚至让外人看了笑话,实非明智之举。我丹鼎宗诚意寻求解决问题之道,但前提是,需要看到商会相应的诚意。”
周擎目光一闪,看向王毅凡:“王道友快人快语。不知贵宗所谓的‘诚意’是指?”
王毅凡微微一笑,语出惊人:“我们希望能与星耀舵主当面一谈。并且,我们愿意在流云仙城,举办一场范围的‘丹品鉴会’,邀请商会内部以及城中部分有头有脸的势力参加,由沐大师亲自展示我丹鼎宗的丹道实力,澄清所谓‘品质不佳’的污蔑。若星耀舵主能促成此事,并确保鉴会顺利进行,便是最大的诚意。”
周擎闻言,瞳孔微缩。他没想到王毅凡竟提出如此大胆的要求!这无异于直接向韩家掌控的舆论发起挑战,而且要将星耀尊者拉到台前!
他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在下需回去禀明舵主,方能答复。”
“静候佳音。”王毅凡拱手。
送走周擎,沐清竹有些担忧:“王兄,此举是否太过冒险?将矛盾直接摆到台面上,韩家恐怕会狗急跳墙。”
王毅凡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矛盾早已存在,躲是躲不掉的。唯有将其暴露在阳光下,让更多人看清韩家的蛮横与无理,我们才能争取到更多的同情与支持。星耀尊者若还有几分魄力和维护商会整体利益之心,便不会拒绝这个机会。这既是为我们正名,也是给他一个整合内部、对抗韩家的借口。”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我们并非毫无准备。玲珑阁、还有这几日接触的其他势力,便是我们的底气。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离了星商会,我丹鼎宗的丹药,依然是抢手货!”
数日后,周擎再次来访,带来了星耀尊者的回复:同意安排会面,并支持举办丹品鉴会,时间定在十日之后,地点就在星商会内部的一处偏厅!
消息传出,暗流涌动的流云仙城,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波澜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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