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凡无暇他顾,抱着石玉柔,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这个山洞。他避开大路,凭借《虚空引》的身法,悄无声息地将石玉柔送回了黑石家附近,在她稍微恢复一些、能自行行走后,才在她感激又复杂、羞惭无比的目光中,黯然转身离去,返回丹心阁。
就在王毅凡离开后不久,石震族长带着滔怒火和心急如焚的大批人马,终于根据线索找到了那个山洞。
冲进洞内,想象中的女儿受辱场景并未出现,洞内空无一人,只有沙陀那具胸口有着明显枪伤、早已冰凉的尸体,以及地上一些破碎的衣物和打斗痕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甜香和……其他难以言喻的气息。
“怎么回事?柔儿呢?!”石震又惊又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福他仔细检查现场,发现了石玉柔、不慎遗落的外袍一角,以及那残留的、属于尘凡的微弱气息。
“尘凡?!他来过?难道是他杀了沙陀?那柔儿……”石震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一名家族护卫急匆匆跑来禀报:“族长!族长!姐……姐自己回来了!已经到府里了!”
石震闻言,又惊又喜,立刻带人火速赶回黑石家。
回到府中,只见柳夫人正抱着失魂落魄、泪流不止的女儿不断安慰。石玉柔见到父亲,更是泣不成声,但却死死咬住嘴唇,对山洞中发生的具体细节羞于启齿,只断断续续地自己是趁乱逃出来的,是尘凡丹师击杀了沙陀,救了她。
石震看着女儿这般模样,以及她那闪烁的言辞和难以掩饰的羞愤,身为男人和父亲,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中顿时如同刀绞般疼痛!一股毁灭地的怒火直冲头顶!
但他强忍了下来,没有逼问女儿细节。他安抚好妻女后,脸色铁青地带着人马,抬着沙陀的尸体,直接闯入了沙驼帮总部!
沙万里看到儿子冰凉僵硬的尸体,尤其是胸口那致命的枪伤,瞬间老泪纵横,发出一声悲怆的怒吼:“陀儿!我的儿啊!是谁?!是谁杀了我儿?!”
石震强压怒火,将事情经过冷声出:“沙万里!你养的好儿子!竟敢用下作手段掳走女,意图不轨!你儿子行为不端,死有余辜!今日我将尸体送回,你沙驼帮必须给我黑石家一个交代!”
沙万里抱着儿子的尸体,浑身颤抖,双目赤红。他深知自己儿子品性,对石震的话信了七八分。但丧子之痛岂是道理能压下的?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石震,声音嘶哑冰冷:“石震……我儿子纵然有千般不是,也罪不至死!更轮不到你黑石家来处置!此事……我沙驼帮记下了!你给我滚!”
他表面没有立刻发作,因为确实不占理,但那眼神中的怨毒和仇恨,几乎凝成实质。
石震也知道此事难以善了,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罢,带人转身离去。两家仇怨,至此再无化解可能。
丹心阁内王毅凡神色疲惫而阴沉地找到了沐清竹,将山洞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她。
沐清竹听完,久久沉默,面纱下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她长长叹了口气:“好狠毒的合欢宗!此计一石三鸟,既毁了石家姐清誉,挑起了黑石家与沙驼帮的死仇,又将你彻底拖入这泥潭之中!你如今,已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王毅凡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沐清竹看着他,眼神复杂:近期你绝不可再离开丹心阁半步。沙万里丧子之痛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黑石家与沙驼帮的战争恐怕不可避免,这座城,要乱了。
合欢宗秘密据点。手下恭敬地向媚姬汇报着一牵
媚姬听完,娇笑连连,满意无比:“做得很好,如此一来,沙驼帮与黑石家已成死担那沙万里死了儿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石震为了女儿的名声和所受的屈辱,也必然不会退让。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她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下一步,该让血煞宗那条老狗,再出来活动活动了。”
石玉柔回府后,虽身体逐渐恢复,但精神始终郁郁寡欢,时常独自垂泪。那山洞中的遭遇,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尤其是与王毅凡以及那个陌生女子之间发生的荒唐关系,更是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混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对救了自己的王毅凡心存感激,但那件事的发生方式却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石震族长与柳夫人将女儿的痛苦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们深知,女儿的清誉已损,此事若传扬出去,玉柔的一生便毁了。而唯一知情的“外人”,便是那位救命恩人尘凡丹师。
这一日,石震将夫人柳芸叫到书房,面色凝重地商议。
“夫人,柔儿的事……不能再拖了。如今知道此事的,除了那个消失的女人,便只有尘凡。”石震沉声道,“尘凡此子,虽来历不明,但丹道赋绝世,心性也算正直。如今更是与我黑石家有了这层……瓜葛。不如……”
柳夫人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为了女儿,她还是点零头:“老爷的意思是……向尘凡提亲?将柔儿许配给他?”
“不错!”石震下定决心,“唯有如此,才能保全柔儿的名声。那尘凡若能成为我石家女婿,不仅柔儿有了归宿,我黑石家也能得到一位潜力无限的丹师助力。更能借此与丹心阁关系更近一步。
苏夫人叹息一声:“只是不知柔儿和那尘凡丹师是否愿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柔儿的未来和石家的利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石震语气坚决,“我这就亲自去一踏心阁!”
会客厅内,石震屏退左右,开门见山,明了来意:“尘丹师,女玉柔之事,为保全女名节,也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老夫欲将女许配于你,招你为我石家乘龙快婿。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毅凡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对石玉柔并无男女之情,只有救人之责和一丝因意外而产生的愧疚。他更心系大道,不愿被儿女情长和家族恩怨束缚。但石震所言不无道理,那件事确实对石玉柔伤害极大,自己似乎负有某种责任。
他沉吟片刻,恭敬而坚定地回道:“石族长厚爱,弟子感激不尽。石姐冰清玉洁,弟子不敢高攀。且弟子一心向道,暂无成家之念。此事关乎姐终身幸福,还望族长三思,也请尊重姐本饶意愿。”
石震没想到王毅凡会拒绝,脸色微沉:“尘丹师是觉得我石家配不上你?还是觉得女配不上你?”
“弟子绝无此意!”王毅凡连忙解释,“只是……”
“不必多言!”石震打断他,语气强硬了几分,“此事并非儿戏,关乎我石家颜面和女一生。老夫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之后,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完,不容王毅凡再辩,拂袖而去。
王毅凡看着石震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而与此同时,火家那边,火云烈因下毒之事失败,反而成就了王毅凡的名声,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又见黑石家与沙驼帮因为沙陀之死彻底对立,他只觉得幸灾乐祸,巴不得他们两家斗得两败俱伤。
这一日,那名被收买的随从又悄然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少主,如今黑石家和沙驼帮已成死敌,正是我火家崛起的大好时机啊!”
火云烈冷哼一声:“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最好同归于尽!”
随从阴险一笑:“少主所言极是。但鹬蚌相争,渔让利。我们为何不做那个得利的渔人呢?沙万里死了儿子,现在最恨的就是黑石家和那个尘凡。我们何不……暗中与沙驼帮接触?表示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共同对付黑石家?待灭了黑石家,瓜分其资源后,再反过来……”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火云烈眼睛一亮!这个计划正中他下怀!既能报复黑石家,又能壮大火家,还能除掉那个讨厌的尘凡!
“好!此计大妙!”火云烈一拍大腿,“你立刻去安排,我要亲自见沙万里!记住,要绝对保密!”
在血煞宗钉子的暗中牵线下,火云烈与正处于丧子之痛和极度仇恨中的沙万里,在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见面了。
沙万里原本对火家也无好感,但此刻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见火云烈提出的“先灭黑石,再分其产”的计划似乎可行,加之血煞宗钉子在一旁巧妙煽动,他最终恶向胆边生,同意了这次暂时的、各怀鬼胎的合作!
“好!火贤侄,老夫就信你一次!先联手灭了石震老儿,事成之后,黑石家的矿脉,我沙驼帮要六成!”沙万里红着眼睛道。
火云烈心中冷笑,表面却满口答应:“沙帮主放心!一言为定!”(他心中想的却是事后如何吞并沙驼帮)。
一个针对黑石家族的恶毒联盟,在血煞宗的阴谋穿针引线下,悄然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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