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林晚晴接过那张写着行动报告摘要的纸,指尖能感受到纸张上残留着顾铮掌心的温度。她的心微微一动,抬头看向顾铮。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着军人特有的锐利和一丝难以靠近的疏离,反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一种……愿意敞开心扉的试探?
她没有立刻去看纸上的内容,而是轻声:“先进屋吧,爸刚才还念叨你呢。我给你倒杯水。”
顾铮点零头,跟着她走进屋。顾青山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晒太阳,看到儿子平安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承)
林晚晴给顾铮倒了杯温水,然后才坐在他对面,展开那张纸。报告写得很简练,省略了所有细节和惊险,只提到了任务完成,“摇篮”威胁解除,主要涉案人员落网等结论性语句。
但林晚晴却能从这寥寥数语中,读出背后隐藏的惊心动魄和顾铮所承担的巨大压力。她想起他离开时决然的背影,想起那封她寄出的、带着忐忑的家书,想起他简短却有力的回信。
她放下报告,看着顾铮,很认真地:“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顾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她清澈而真诚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话,或许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出来。
(转)
休假的日子平静而温馨。顾铮陪着父亲做复健,听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讲述他不在时的事情,也看着林晚晴里里外外地忙碌,将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烟火气息。
他发现自己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她。观察她如何耐心地教花认字,如何巧妙地化解大宝和邻居孩子间的矛盾,如何变着花样做出可口的饭菜照顾父亲的口味。她的身上,有一种沉静而坚韧的力量,像涓涓细流,润物无声。
几后,顾铮的假期结束,需要返回团部处理后续事宜。临行前,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铺开信纸,提起笔。这一次,他想写一封真正的、给妻子的信。
(合)
信的开头依旧有些生硬,像工作报告:“晚晴:我已返回团部,一切顺利。爸的身体恢复良好,孩子们也懂事,家中多亏有你……” 但写着写着,笔下的文字渐渐流畅起来,他开始提及一些细的观察,比如父亲最近胃口好了些,花又学会了一首新歌,甚至提到了院子里她种的那几盆耐旱的花,在边疆的风沙里竟然也开出聊花朵。最后,他写道:“……边疆苦寒,你随我来此,辛苦了。待诸事安定,我们再好好规划未来。顾铮。”
这封信,比之前的便签长了许多,也多了许多“人”的气息。他将信交给通讯员时,心中竟有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悬念)
林晚晴收到这封意料之外的长信时,正在服务社核对账目。看着信纸上那略显刚硬却明显努力变得柔和的字迹,看着信中那些关于家庭琐碎的描述,她的脸颊微微发热,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不像她认知中那个沉默寡言、感情内敛的军人丈夫。她反复读了几遍,然后心地将信收好。下班回家后,她哄睡了孩子,也坐在了书桌前,铺开了信纸。她决定回信。然而,刚写下“顾铮”两个字,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赵桂枝(已随军安排工作)带着哭腔的呼喊:“晚晴!晚晴!不好了!你家顾老爷子……顾老爷子他刚才晕倒了!” 林晚晴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墨迹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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