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云镇已半月有余。
林墨一路跋山涉水,专拣人烟稀少的古道前校他并未将这千里之行视作苦役,而是当作一场难得的修校白日里,他徒步丈量山河,有意识地调动体内那缕微薄的土灵气流转于双腿经脉,感受着脚下大地的脉动,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坚实。夜晚,则寻觅山洞或树冠等隐蔽处打坐调息,更多的时候,他将心神沉入那方玄妙的“道境”,观摩五行衍化。
这“道境”观摩,极大地开阔了他的眼界。 他“看”到金灵气的锋锐可聚可散,水灵气至柔善变,木灵气蕴含生机……这些感悟,让他开始思考如何根据需求,将灵气组合、变化。
一路行来,他不断尝试。见荆棘挡路,便凝指尖金芒为 “锐金指” ;遇山涧阻隔,便揣摩 “御水术” 的奥妙;更需要时刻维持的,是使步履轻健的 “履尘术”。
这一日,他进入了“黑风岭”。岭内古木参,光线晦暗。林墨立刻警觉,灵识悄然散开。
突然,他脚步一顿,左前方灌木丛中一丝极淡的腥风未能逃过他的感知。
“有埋伏!”他身形瞬间向后飘退。
“嗖!”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扑出,是影翅豹!一级中阶妖兽,实力堪比人类练气四五层!
林墨虽惊不乱,“履尘术”催动到极致,险险避过扑击。影翅豹一击落空,猩红的瞳孔锁定林墨,低吼威胁。
不容喘息,影翅豹再次扑来!林墨凝神应对,脑海中闪过“道境”中水之柔韧的景象。他意念一动,胸前水灵气迅速汇聚成柔水屏障。
“嗤啦!”利爪划过屏障,力道被层层化解。
“原来如此,水非至柔,亦可克刚!” 亲身体验让他的感悟更深。
影翅豹屡击不中,凶性大发。林墨沉心静气,将近日领悟逐一施展。他心知不能拖延,看准一个机会,暗中将木灵气度入脚下大地。
就在影翅豹再次凌空扑下之机,林墨双手猛地向上一引!“噗!噗!噗!”数根坚韧的青木藤破土而出,缠绕上影翅豹!—— “缠绕术” !
机会! 林墨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将火灵气压缩注入金灵气之中!一柄尺许长、金光璀璨边缘燃烧焰芒的金焰斩瞬间成型!
“孽畜受死!”金焰刃脱手而出,射向影翅豹咽喉!
“噗——轰!”利刃入肉声与爆炸声响起,影翅豹轰然倒地。
林墨喘息着,看着地上的妖兽尸体,脸上露出了畅快而自信的笑容。这是他对自身所学的一次完美检验!
他处理了战利品,迅速离开。经此一战,他的信心得到了极大的锤炼。那些源自“道境”的感悟,通过生死搏杀,真正化为了战斗本能。
调息完毕,他望向青云山脉的方向,目光灼灼。
“五行宗,等着我!”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青云镇林家,却因林墨的离去,掀起了不的波澜。
那封寥寥数语的告别信,被仆人战战兢兢地送到家主林啸手中时,这位一向沉稳的家主,捏着信纸的手指也不由微微用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一个‘非久留之地’!好一个‘外出游历’!”林啸冷哼一声,将信纸拍在桌上,“看来,我这林家庙,容不下他这尊得了机缘的大佛了!”
下方垂手而立的心腹管家林福低声道:“家主,此子身上秘密不,就这般让他离去,是否……”
“不然如何?”林啸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忌惮,“他既然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连暗中监视的人都未曾察觉,明他已有防备,甚至可能有了我们不知道的底牌。强行阻拦,且不能否留下,万一逼急了他,或者他身后真有什么我们惹不起的存在,反倒不美。”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传令下去,林墨自愿外出历练,生死有命,富贵在,与林家再无瓜葛。族中任何人不得再议论此事,违者重罚!”他这是要快刀斩乱麻,避免消息扩散,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同时也存了一丝撇清关系的心思。
“是。”林福应声,却又迟疑道:“那……大长老那边?林魁执事他们外出未归,如今林墨又走了,大长老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林啸眼中寒光一闪:“哼,林远山那个老狐狸……他若问起,便此子桀骜,不服管教,私自叛族而去。至于他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正好,也让他知道,并非事事都能如他所愿!”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林家上下明面上对此事三缄其口,但暗地里,各种猜测和流言依旧在悄悄流传。
大长老林远山的院落内。
“砰!”一个精美的瓷杯被摔得粉碎。林远山须发皆张,怒不可遏:“废物!一群废物!连个练气三层的辈都看不住!林魁是怎么办事的?!还有林啸,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放走那子!”
一名黑衣手下跪伏在地,颤声道:“大长老息怒!林墨,他离开得极其隐秘,我们的人……”
“够了!”林远山喘着粗气,眼神阴鸷,“找!立刻派人暗中去找!一定要在林啸的人之前找到那子!他身上定然有断魂崖下的秘密!那可能是关乎我林家能否崛起的关键!活要见人,死……也要把东西带回来!”
“是!”
两股暗流,因林墨的离去,在林家内部悄然涌动。一方意图淡化,一方志在必得。而这一切,已然踏上新征程的林墨暂时还无从知晓。他就像一条潜龙,挣脱了浅滩的束缚,跃入了更加广阔的江湖,迎接他的,将是更大的机遇与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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