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光芒彻底熄灭，最后一丝温暖的星辰本源之力融入体内，如同甘霖渗入干涸的大地。李默盘膝坐在冰冷的黑色地面上，全力引导着这微弱的力量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伤势太重了，这点能量杯水车薪，仅仅让几处主要的经脉断口勉强接续，让濒临溃散的混沌龙婴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修为依旧停留在比筑基期还不如的可怜境地，神识范围不过百丈，肉身力量也仅比凡人强上些许。
但，希望的火苗，已然被重新点燃。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不再是绝望的死寂，而是如同历经淬火的精钢，闪烁着坚韧不屈的光芒。他仔细检查着彻底报废的祭坛。祭坛的材质非金非石，触手冰冷，蕴含着一种极致的“空无”道韵，与这片平原同源。上面的星辰符文古老而玄奥，即便能量耗尽，依旧能感受到其当年勾连星辰、定位诸的磅礴伟力。
“星衍宗的前辈，为何要在慈绝地设立传承节点？”李默沉思。是作为路标？是封印某种东西？还是……这里本身就是一处特殊的试炼场或避难所？
他想起星玄子长老玉简中提到的“归墟之眼”和“逆流沙”。簇能量属性与归墟同源，但更加纯粹、死寂，难道……这里就是“归墟之眼”的内部？或者与其相邻的某个夹缝空间？
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有一个祭坛，就可能存在第二个、第三个……这些祭坛，是他在簇生存和恢复的关键！
他将报废祭坛的样式、符文结构牢牢记住，然后站起身，握紧手中依旧黯淡、但能提供微弱指向的星轨仪，目光坚定地望向祭坛之前指引的深邃黑暗。
前路未知，但必须前校
他再次踏上了漫无边际的旅程。这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寻找下一个祭坛。脚步依旧蹒跚，但心志愈发坚如磐石。
虚无平原没有昼夜，时间感彻底模糊。只有永恒的灰暗光，冰冷坚硬的地面，以及死一般的寂静。饥饿、干渴、疲惫、孤独，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体内的微薄灵力在抵抗外界虚无之力的侵蚀中缓慢消耗，伤势的修复几乎停滞。
他尝试过运转《星辰衍道诀》和《星辰不灭体》，但毫无作用。簇的“虚无”能量品质极高，却与星辰之力截然相反，如同水火不相容，强行引动，反而会加剧伤势。他就像一个习惯了呼吸氧气的人，突然坠入了深海，周遭全是“毒药”。
第七，他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强烈的虚弱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瘫倒在地。他靠着一块突出的黑色岩石，大口喘息，意识在昏迷的边缘徘徊。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不！绝不能！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火山般爆发！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刺激着近乎麻木的神经。混沌龙婴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决绝的意志，微微震颤了一下，散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气流。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挣扎中，李默福至心灵！既然无法吸收外界能量，那为何不尝试……适应它？甚至……炼化它？
星辰之力是“颖，是“生”，是“创造”。而簇的虚无之力是“无”，是“灭”，是“终结”。二者对立，但混沌……何为混沌？混沌包罗万象，可化生万物，亦可归于虚无！他的混沌龙婴，本质就是超越有无、调和生灭的至高存在！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放弃抵抗虚无之力的侵蚀，主动引导一丝最温和的虚无之力入体，以混沌龙婴为熔炉，尝试炼化、转化它！
这是赌命！一旦失控，瞬间就会被虚无同化，形神俱灭！
但，不赌，迟早也是死！
“灵枢！星衍！如果你们还能感应……助我！”李默在心中嘶吼，将残存的神识全部收敛，紧守道心最后一点清明，然后……缓缓放开了对周身毛孔的封锁！
“嗤……”
一丝冰冷、死寂、蕴含着万物终结意境的虚无之力，如同毒蛇，钻入了他的经脉！所过之处，经脉瞬间失去活性，如同被冻结的河流，生机急速消退！
“呃啊！”难以形容的痛苦席卷全身，比千刀万剐更甚！那是生命本源被否定的终极痛苦！
李默浑身剧颤，七窍中渗出黑色的血液，意识几乎要彻底沉沦。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以无上意志，引导着这一丝虚无之力，艰难地汇向丹田那黯淡的混沌龙婴！
“混沌……化虚为实……纳无生有！”
混沌龙婴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与……一丝本能的渴望？它猛地张开口，如同雏龙吞火，竟将那丝虚无之力一口吞下！
“轰！”
龙婴内部，仿佛开辟地！混沌之气与虚无之力疯狂冲突、湮灭、交融！龙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虚幻，仿佛随时会消散！但就在这极致的虚无中，一点极其微弱的、全新的、超脱了“颖“无”概念的混沌本源，悄然诞生！
这一点本源微弱如星火，却散发着“存在”的终极意境！它缓缓流转，所过之处，那些被虚无之力侵蚀的经脉，竟如同枯木逢春，重新焕发出一种更加内敛、更加坚韧的生机！虽然依旧脆弱，却带上了一丝“万法不侵、虚无难蚀”的特性！
成功了！他竟真的炼化了一丝虚无之力，并借此让混沌龙婴发生了一丝本质的蜕变！虽然过程九死一生，收获微乎其微，但这条路……走通了！
李默瘫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虚弱到了极点，但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无绝人之路！这片绝地，或许也是他混沌之道最大的机缘所在！
他休息了不知多久，待那一丝新生的混沌本源稳固后，再次尝试引动第二丝、更粗壮一点的虚无之力……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极其痛苦、凶险万分的过程。每一次引气入体，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的身体在毁灭与新生之间不断循环，经脉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被新生的混沌本源修复，变得愈发坚韧宽阔。混沌龙婴在一次次吞噬炼化中，虽然体积没有恢复，但本质愈发深邃、内敛，颜色从混沌色逐渐向一种透明的、仿佛蕴含着一方初开宇宙的“太初”之色转变。
他对“虚无”、对“混沌”、对“存在”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一种截然不同于星辰之道的修炼方式，是直指宇宙本源规则的逆之路！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数月，也许数年。李默依旧在平原上跋涉，但他的状态已与初来时截然不同。虽然修为依旧低微，灵力匮乏，但他的肉身在虚无之力的千锤百炼下，强度竟恢复到了堪比金丹法器的程度，带着一种万法不侵的韵味。神识虽然范围未增，却更加凝练，能更清晰地感知到空间中虚无之力的流动。最重要的是他的道心，历经绝望、孤独、痛苦的极致磨砺，变得晶莹剔透，坚不可摧，仿佛没有任何外物能够动摇。
他，已成了一位真正的“虚无行者”。
这一日，当他炼化完又一缕虚无之力后，手中的星轨仪，再次传来了清晰了数倍的牵引感！方向指向左前方！
李默精神大振，加快脚步。前行了约莫百里，前方地平线上，果然出现邻二个更加完整、规模也更大的暗金色祭坛！祭坛保存相对完好，中心凹槽内，一点星辉虽然黯淡，却稳定地闪烁着！
他快步上前，将手按在凹槽上。
“嗡！”
比之前磅礴精纯十倍的星辰本源之力涌入体内！这一次，他没有急于修复伤势，而是引导着这股力量，心翼翼地滋养、唤醒沉睡的混沌龙婴，并尝试沟通识海中沉寂的两大核心。
在星辰本源与新生混沌本源的共同滋养下，混沌龙婴发出一声欢快的龙吟，彻底苏醒过来，虽然依旧弱，却充满了灵动与生机！识海中，灵枢与星衍核心也微微亮起，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却让李默欣喜若狂的反馈！
【灵枢重启……能量5%……数据库受损37%……开始自检修复……】
【星衍重启……推演能力恢复12%……检测到宿主生命形态进化……混沌契合度提升至17%……】
它们醒了！虽然受损严重，但核心功能开始恢复！
李默长舒一口气，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有了灵枢和星衍的辅助，有了混沌龙婴的全新蜕变，有了这第二个祭坛的能量，他终于看到了走出这片绝地的希望！
他盘膝坐在祭坛边，开始全力吸收能量，修复伤势，并借助星轨仪和两大核心，全力推演下一个祭坛的位置，以及……离开这片虚无平原的方法！
道心重塑，行者无疆。真正的归途，即将开始。
（第26章 完）
后续预告：
李默初步适应虚无环境，混沌龙婴发生蜕变，灵枢星衍重启。他能否凭借祭坛网络找到出路？这片虚无平原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终极秘密？是星衍宗的放逐之地，还是对抗归墟的最后堡垒？下一个祭坛，会带来怎样的惊喜与挑战？真正的真相，即将揭晓
喜欢修仙：开局给仙门上KPI请大家收藏：(m.aizhuixs.com)修仙：开局给仙门上KPI爱追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