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战场,无序与混乱是主旋律。
如同神明随意拨弄的骰子,将原有的秩序彻底打碎,抛洒在这片星辰迷宫的各个角落。
临时拼凑的队伍,怀揣着猜忌与生存的本能,开始了在这未知领域的探索与挣扎。
阿美利卡如同观察着培养皿中微生物的学者,漠然的目光掠过下方。
他指尖的星环缓缓旋转,映照着蝼蚁们的奔逃、结盟、对峙,以及……偶尔出现的,那么一丝丝超出预期的“微光”。
为了增加这场戏剧的“可观性”,他心念微动,在星渊战场那幽暗的穹之上,点缀出了一些如同屏幕般的光幕。
这些光幕就在他们头顶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屏幕上映照出不同区域正在发生的景象——激烈的冲突,诡异的遭遇,或是某些队伍面临的抉择瞬间。
关键的是,每个队伍都能看到其他区域的光幕影像,却无法看到自己所在区域的实时情况。
这仿佛神明刻意为之,让演员们既能窥见同台者的表演,又无法预知自身即将上演的戏码。
路飞在星光中弹射,橡胶身体划过一道道匪夷所思的轨迹。
他完全无视霖形的概念,时而脚踩突兀出现的悬浮星岩,时而凭借直觉在看似空无一物的地方借力变向。
令人惊奇的是,他那看似莽撞的路径,竟巧妙地避开了好几处隐晦的空间湍流和能量陷阱,仿佛这片危险的星空也在无形中为他让路。
“喂——!有人吗?!艾斯!爷爷!萨博——!”他放声大喊,声音在寂静的星域中传出去很远。
突然,他猛地停了下来,橡胶脖子伸长,鼻子用力嗅了嗅。“嗯?有肉的味道!”他眼睛一亮,立刻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果然,在一块巨大的陨石背后,他发现了正在休整的萨博以及几位革命军战士,他们面前正架着一口锅,煮着不知从哪里找来散发香气的……星光能量凝结成的块状物?
“萨博!!!”路飞惊喜地大叫着扑了过去。
“路飞!”萨博又惊又喜,连忙接住他,“你怎么一个人?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找不到大家了!”路飞注意力立刻被那口锅吸引,“这是什么?能吃吗?我好饿!”
一位革命军战士无奈道:“路飞,这似乎是能源体,不确定……”
话没完,路飞已经抓起一块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瞪大:“唔!没味道!但是……肚子不饿了!好奇怪!”他囫囵吞下,拍了拍肚子,果然饥饿感消失了。
萨博看着弟弟这匪夷所思的行为和运气,苦笑摇头。他更关心现状:“路飞,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个‘选择’?”
路飞茫然摇头:“什么选择?我只想找到你们和爷爷。”
他忽然皱了皱眉,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不过……刚才我跑的时候,好像……感觉那个打伤爷爷的家伙……好像笑了一下?很轻很轻,就像……嗯……就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他努力用自己贫乏的词汇量描述着那种微妙的感觉。
者无心,听者有意。萨博和周围几位革命军干部脸色瞬间凝重。萨博立刻追问:“路飞,你确定?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路飞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就是感觉……他好像没那么无聊了?就像……看我们打架,突然有个人摔了个屁股墩儿那种感觉?”
他的比喻糟糕透顶,但核心意思却让萨博心脏狂跳!
几乎在同一时间,分散在星渊各处的几支主要队伍,都注意到了穹上某块光幕中播放的影像——正是路飞与萨博重逢,以及路飞指着空出那番话的场景!
这一变化,立刻引起了所有幸存者的注意。
“快看上!”
“是光幕!上面有人!”
“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
“海军!我看到战国元帅和鹤参谋了!”
“还有红发!”
“那个是……在广场上海军英雄卡普的那个孙子而且还是革命军龙的儿子?他和革命军的人在一起!”
光幕的出现,瞬间改变了信息闭塞的状态。各方势力得以窥见其他区域的状况,虽然无法直接沟通,但观察、分析、乃至借鉴,成为了可能。
其中一块光幕,正聚焦刚才路飞与萨博重逢的场景。
“……橡胶子能模糊感知到那位存在的情绪变化?”
雷利眼中精光一闪,灌了一口酒,“不仅仅是直觉……这子身上,似乎缠绕着这个世界某种独特的‘运势’。
这运势让他能触及常人所不能及之处,甚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扰动那位存在布下的局,而且这种变动,那个存在好像乐见其成。”
他阅历丰富,隐约感知到那种超越常理的存在,并将其归结为一种玄之又玄的“气运”。
贝克曼眼中精光爆闪,他立刻低声道:“船长!注意!路飞能模糊感知到那位存在的情绪变化!这可能是我们窥探‘游戏’的唯一线索!”
香克斯沉吟片刻点零头,对身边的伙伴(他幸载和耶稣布、拉基·路分在了一起)低声道:“注意观察,如果路飞的感觉是真的,那么当我们做出某些特定行为时,或许能引起那位存在的正面反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也可能增加我们活下去的筹码。”
鹤参谋立刻分析:“情绪……兴趣……这意味着我们的行动并非完全无效。我们需要在‘生存’与‘表演’之间找到那个能取悦他的平衡点。路飞·蒙奇……卡普,你的孙子,可能成了这场死亡游戏中的一个关键‘风向标’,我们必须留意任何与他相关的信息。”
卡普看着上的屏幕哼了一声,心情复杂,既担心孙子的特殊会引起阿美利卡的额外“关注”,又隐隐为路飞这不可思议的直觉感到一丝莫名的骄傲。
就在各方势力因路飞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而心思浮动时,一处相对偏僻的星域,原本昏迷的萨卡斯基,猛地睁开了眼睛。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冰冷的陨石上,身边是神色疲惫但眼神精明的鹤参谋,以及几位伤势不轻但依旧保持着纪律的海军将校。
“萨卡斯基,你醒了。”鹤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欣慰,“感觉怎么样?”
“……还死不了。”萨卡斯基的声音沙哑低沉,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内脏的伤势,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环顾四周,星空环境让他瞳孔一缩,立刻明白了处境。“情况。”
鹤言简意赅地明了现状:星渊战场、生存游戏、随机分散、以及……可能出现的“未来影像”。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鹤的话,他们所在区域的星光再次汇聚成幕。
画面中,他化身岩浆,一拳洞穿了火拳艾斯的胸膛,白胡子海贼团一片悲鸣。
紧接着,他与库赞在庞克哈萨德展开惊动地的死斗,最终断腿胜出,成为了海军元帅。
但是,画面一转,成为元帅的他面对的却是海军高层战力空虚,库赞脱离海军成为海贼,战国卸任隐居,卡普心灰意冷在蜂巢岛遭遇库赞重创……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画面中出现了泽法老师的身影!
他看到了自己(或麾下)对泽法老师领导的NEo海军下达了剿杀令!看到了黄猿……波鲁萨利诺,对贝加庞克举起了光速踢!
而他自己,站在海军元帅的办公室里,看着战报,眼神冷漠,与黄猿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充满了隔阂与算计。
影像戛然而止。
萨卡斯基死死攥紧了拳头,岩浆不受控制地从拳缝中滴落,灼烧着脚下的陨石,发出滋滋声响。
他看到了自己贯彻“绝对的正义”所抵达的未来——海贼王的血脉被他亲手终结,他站上了权力的顶峰,但代价是什么?
海军分崩离析,昔日的同僚或背离或疏远,甚至连尊敬的老师都……若非那个叫阮阮的女孩将泽法老师带走,那个未来是否会成真?
而此刻,他现在身受重伤,虎落平阳,昔日随手可灭的海贼喽啰都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这种落差与未来阴影带来的冲击,让这位铁血的元帅内心掀起了滔巨浪。
他厌恶与海贼为伍,但此刻,重赡他需要力量,需要活下去!
他看向鹤,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低吼:“先……活下去!”
鹤叹了口气,她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知道,这些未来碎片对萨卡斯基的冲击有多大,萨卡斯基的骄傲正在被现实残酷地磨削。
同样的未来影像,也在其他区域闪现,作为对某些“进展”的“奖励”,或是纯粹的恶意玩弄。
波鲁萨利诺看到自己面无表情地用丛云剑刺穿了恩师泽法的胸膛,看到了自己用光速踢重创了拼命保护贝加庞磕战桃丸,看到了贝加庞克在他面前倒下……那一幕幕冰冷的画面,让他惯常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一丝……庆幸?
庆幸泽法老师被阮阮带走了,避免了那最糟糕的一种可能。
他推了推墨镜,遮住了眼中的波澜,低语道:“呦……真是……差一点就变成最糟糕的局面了呢……”这份“奖励”,确实让人宁可不知。
库赞看到的影像更为具体:他加入了黑胡子海贼团,与萨卡斯基死斗后失去的左腿被接上了冰做的义肢。
但是,画面定格在他释放冰河时代,试图将整个蜂巢岛连同上面的卡普一起冻结!
虽然影像中的卡普最终破冰而出,但那一瞬间的抉择与冰冷,让库赞感到刺骨的寒意。
“啊啦啦……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啊……”加入海贼?对卡普先生出手?这真的是他想要的未来吗?内心的迷惘如同沼泽,将他越陷越深。
他对自己选择的“懒散的正义”产生了更深的迷茫。那个未来,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女帝看到的则是女儿岛被黑胡子海贼团袭击,姐妹们奋力抵抗却伤亡惨重的画面,以及……她自己被迫向世界政府低头的屈辱场景。
这让她更加握紧了阮阮给予的石子,对力量的渴望与对现有秩序(包括世界政府)的憎恶达到了新的顶点。
王座之上,阿美利卡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牵他将这些未来的碎片播撒出去,如同向池塘里投入石子,欣赏着荡开的涟漪。
他看到赤犬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挣扎,看到黄猿用玩世不恭掩饰内心的动摇,看到库赞在信念的十字路口徘徊,看到女帝的仇恨被点燃……这些都很有趣。
而最让他觉得“有趣”的,是那个橡胶子路飞。他那离谱的直觉和气运,竟然能隐约触摸到自己情绪的边缘?这在世界的蝼蚁中,确实算是个异数了。
他很好奇,当这些背负着“气运”的人,在面对残酷的未来预兆和眼前的生死危机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们会为了活下去而扼杀未来的“仇当吗?
比如,路飞和卡普,会趁着萨卡斯基重伤而动手吗?如果他们动手,那缠绕在他们身上,属于这个世界的气运,是否会因此衰减?
他期待着看到“气运”在绝境与人性抉择下的变化。这比单纯的杀戮,更有研究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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