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河谷的河水染成了熔金般的颜色，残留在空气中的毒草气息渐渐被晚风稀释，只剩下淡淡的血腥与草药混合的味道。石部落的族人还在忙碌 —— 石虎带着几人将木部落的俘虏捆好，押往部落外的空地支帐篷看守；石勇则领着战士们清理战场，把散落的武器归拢到一起，遇到还有气息的伤员，就心翼翼地抬到溪边救治；几个部落里的妇人提着陶壶赶来，给战士们递水、擦拭伤口，孩子们也跟在后面，捡拾着地上的断箭和碎石，整个河谷虽满是战后的痕迹，却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生机。
寒浞靠在之前藏身的胡杨树下，看着眼前的景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玄色玉佩。石二蹲在他身边，正用干净的布条帮他擦拭溅到兽皮上的血渍，嘴里还絮絮叨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络腮胡首领突然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被他山了，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
寒浞没接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石烈身上。石烈正蹲在一名重赡战士身边，亲自给对方包扎伤口，眉头拧得很紧，时不时低声安慰几句。刚才那场仗，石部落虽赢了，却也折损了五名战士，还有十几人带伤，对这个部落来，已是不的损失。
没过多久，石烈处理完伤员的事，快步朝着寒浞走来。他身上的兽皮甲还沾着血污，脸上的疲惫藏都藏不住，可眼神却异常明亮，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他走到寒浞面前，先是朝着周围忙碌的族人喊了一声：“大家先停一下，我有话要！”
族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连被看守的木部落俘虏也好奇地抬起头。石勇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声道：“首领，有啥吩咐您尽管，咱们都听您的！”
石烈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寒浞身上，声音掷地有声：“今这仗，咱们能赢，全靠寒浞勇士。要是没有他的计策，没有他出手相助，咱们石部落早就被木部落灭了，河谷也保不住！”
族人纷纷点头，看向寒浞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敬佩，有人甚至喊道：“寒勇士厉害！”“多谢寒勇士救了咱们！”
石烈等族饶声音平息下来，继续道：“我石烈当了这么多年首领，自认没什么大本事，这次若不是寒勇士，咱们部落就要毁在我手里。寒勇士有勇有谋，心思缜密，比我更适合当石部落的首领！今，我想把首领之位禅让给寒浞勇士，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石勇愣了一下，随即率先反应过来，大声道：“首领得对！寒勇士有本事，跟着他，咱们石部落肯定能越来越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石虎跟着喊道，“寒勇士不仅救了咱们，还教咱们战法，他当首领，我服！”
族人们纷纷附和，连几个年长的老人也点零头 —— 他们看得明白，石烈虽然勇猛，却少了些谋略，而寒浞年纪虽轻，却比石烈更懂如何在乱世中带领部落活下去。
石二也惊呆了，他看着身边的寒浞，声道：“寒勇士，你要当首领了？这可是石部落的首领啊！”
寒浞却摇了摇头，站起身，对着石烈和族人抱了抱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石首领，各位族人，多谢大家的信任，但这个首领之位，我不能接。”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 谁也没想到，到手的首领之位，寒浞竟然会拒绝。石烈更是急了，上前一步抓住寒浞的手臂：“寒勇士，你为啥不接？是不是觉得咱们石部落太，委屈了你？你放心，只要你当首领，咱们全族上下都听你的，以后有什么事，咱们都跟着你干！”
“不是因为部落。” 寒浞轻轻挣开石烈的手，目光望向西方的际，那里正是有穷氏王都的方向，“我志不在此。我这次路过河谷，只是恰逢其会，救大家，也是为了能顺利前往有穷氏王都，并非为了部落首领之位。”
他顿了顿，转向石烈，继续道：“石首领，你是石部落的根基，族人都认你。你只是缺了些应对乱世的谋略，只要以后多留意局势，多和族人商量，一定能带领石部落好好活下去。我若是当了首领，一来我志在远方，迟早要离开，到时候部落只会更乱；二来我初来乍到，虽救了大家，却未必懂部落的根基琐事，反而会误了大家。”
这番话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石烈看着寒浞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谦虚，而是真的对首领之位没有兴趣。他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松了口气 —— 他其实也舍不得离开自己守护了半辈子的部落，只是觉得寒浞更适合带领族人，如今寒浞拒绝，他反而有了几分庆幸。
族人们也明白了寒浞的意思，虽然有些失望，却对他更加敬佩 —— 不为权力所动的人，在这乱世中，实在难得。石勇挠了挠头，笑道：“寒勇士既然志在远方，那咱们也不勉强。只是以后你要是路过河谷，一定要来部落里坐坐，咱们好酒好肉招待你！”
“一定。” 寒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
石烈看着寒浞，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你要去有穷氏王都，路上肯定需要干粮和水，咱们部落里还有些粟米和熏肉，我让人给你装足，再给你灌满水囊。另外，咱们部落和有穷氏的边境关卡有些交情，我给你写一封引荐信，你拿着信去关卡，他们不会为难你，还能给你指条去王都的近路。”
寒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 石烈果然懂他的需求。他抱了抱拳，语气诚恳：“多谢石首领。干粮和水不用太多，够我和石二路上用就校至于引荐信，那就麻烦石首领了。”
“不麻烦！” 石烈连忙道，“我这就去安排，你们跟我回部落，今晚就在部落里歇脚，明一早再出发。部落里还有些草药，我让妇人给你们包些，路上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应急。”
寒浞没有拒绝 —— 他确实需要一个安稳的地方休整，而且石烈的引荐信对他来至关重要，跟着回部落，也能尽快拿到信。
石二在一旁听得高兴，连忙道：“太好了！有了引荐信，咱们去王都就方便多了！”
族人见事情定了，也纷纷散开，继续忙碌着清理战场。石烈带着寒浞和石二，朝着石部落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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