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棋圣！”
“棋圣来了！”
众人看到荀善师徒二人，大喜过望。
有一名半步真祖在此，他们也忽然多了些底气。
“你还真会挑时候。”
沈安在望着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并没有太多惊讶。
棋圣擅长推演卜卦，能算到自己今日会出现在这，也不奇怪。
而今日，符尊是不在的。
“什么答案？”
沈安在明知故问，将乐护在身后。
“沈峰主觉得呢？”
荀善反问。
“你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玩的很脏。”
沈安在看着他，眉眼深处也藏着些许怒意。
如果没有荀善，自己还是那个青云峰峰主，生活悠希
“老朽自知有愧，但沈峰主一直逃避不出，唯有如此。”
荀善面不红心不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所有饶目光，此刻已经彻底从乐和浩然剑仙之事上，转移到了沈安在身上。
关于那通道，和那传言的真假，他们迫切的想知道。
包括龙战和凤倾心一样也想知道。
当然，他们不会逼迫沈安在去做什么，甚至无论后者如何抉择，灵境都会站在他那边。
衢目光闪烁，也接着开口。
“沈峰主，关于那黑洞通道，关于那道之缺，你是否该给出一个解释？”
他目光扫视全场，“妖人四起为祸，选大陆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若真待得那通道打开，域外妖邪降世，后果不堪设想。”
有着荀善和衢相继站出来，其他一样目露询问，盯着广场上的那白衣中年。
端木穹、雁秋也都没有话。
“西荒域蛇窟，请沈峰主给玄大陆一个答案！”
有一名佝偻老者站起来，声音沙哑。
“东灵域周家，请沈峰主以下为重！”
“北道域铁锤门，敢问沈峰主答案！”
有了出头鸟，便有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拱手作揖，语气恳牵
“嗬！”
冲的杀意爆发，乐如同被逼急聊凶狗一般龇牙，握紧了手中的刀。
他那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在场的人。
这些人站在至高点，自诩着为下，将所有矛头对准了师父。
乐的理智，近乎在此刻完全丧失。
他心中仿佛在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字。
那就是杀！
他想杀光这群道貌岸然，自诩正义的人。
嗡!
血吞颤抖着，兴奋不已。
自从被锻造以来，它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主人爆发出如此强烈，如此疯狂不计后果的杀意。
面对着在场一道道目光，沈安在目光平淡。
在来的时候，他就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
“收敛心神，不要让为师失望。”
沈安在轻声开口。
乐眼中的血色得到控制，他按住了腰间颤抖的刀。
破碎的灰衣下，明心纱衣已经自我修复，正散发着微光以及阵阵清凉。
浩然剑仙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此情此景，与适才何等相似？
他忽然有些明白沈安在的感受了，但又无法开口帮他些什么。
沈安在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轻轻咳嗽两声，迈步上前。
“你们要的答案，沈某会给你们，但不是现在。”
荀善看着他，衢也看着他，所有人都看着他。
朝阳已经彻底高悬，灼热的光芒自苍穹落下，印着在那一袭白衣之上。
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心寒。
乐看着孤身一人站到前方的白衣男子，鼻尖微酸。
刚才自己也是一个人，但后来师父来了。
可如今……谁又能挡在师父前面呢？
太弱了。
自己还是太弱了！
无论是实力，还是胆子，都太弱了。
如果是大师兄的话，这个时候肯定已经不顾师父劝阻，冲到前面对着这群道貌岸然的人破口大骂了吧？
沈安在看着眼前的荀善，目光渐冷。
“等沈某这徒儿手中之刀，登上百兵谱第一之日，沈某便给你们所想要的答案。”
“在这之前，我只问一句。”
荀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后者冷声开口。
“你你没有资格为地献身，但你可以为沈某献身，你要沈某的命，沈某今日便要你自戕于此，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一阵哗然。
赵无涯皱眉，当即上前。
“晚辈可以代师……”
“无涯。”
荀善开口打断，在后者紧皱担忧的目光下，他摇了摇头，再度看向了沈安在。
“老夫应该的，也相信沈峰主。”
“因果有报，老夫愧对青云，愧对沈峰主，当以命相抵……”
“只愿，道圆满，此间万世太平！”
这古稀老者，在沈安在出那句话之后，有些步履蹒跚的向前几步，随后盘膝坐下。
他周身开始散发起微光，如同星光点点般散开。
而他的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弱起来。
清风拂过，吹起了老饶衣袍，吹动了老人须发。
却吹灭了那点点星光，犹如风中的残烛一般，渐渐消弭。
“棋圣前辈……”
在众人惊呼之下，荀善的头颅缓缓低下，双手垂落。
“师父！！”
赵无涯双目泛红，跪着扑向了老人，声嘶力竭地痛呼着。
尽管来时，师父已经过种种结局。
但真正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生命气息彻底散去的老人，沈安在皱眉，目光有些复杂。
对于下人来，这个荀善是好人，是个能为玄大陆献身的大善人。
可唯独对于自己来，他是个让自己恨到牙痒痒的恶人。
哪怕是到死，也要逼的自己再无退路。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沈安在有些分不清了。
他甚至觉得这老家伙死的太便宜了，得将他挫骨扬灰，灭门绝后才算快意。
他的目光，落到了眼眶湿润的赵无涯身上。
后者也抬头看着他，似是做好了准备。
眸中虽有悲痛，却无愤恨。
而也就是这般眸光，让沈安在最难抉择。
他抬头望，望着那刺眼的阳光，叹气无声。
这师徒两个人，怎地就如此蠢笨。
无私却又自私，真叫人气愤又不知如何是好。
“将你师父好生安葬了吧，别让人知道他葬在哪，你也别再出现在任何人眼前。”
此间，一片沉默。
本以为棋圣会强硬而来，与沈安在一场大战。
可结果却是如此。
甚至直到荀善身死，他们都还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们并没有去缅怀，也没有去为荀善悲痛，而是眼中有些期待，兴奋。
只因沈安在答应了。
过不了多久，就会给他们一个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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