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开场合，都必须改口称呼为“东哥”，这是规矩，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大头仔，不用你提醒，我阿东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阿东表情认真地回应。
“那就好。”
大头仔听了，点零头。
“好了，不这个了。”
山鸡插话，缓和气氛问道：“东哥，这次去香江仔，文哥让你带谁一起去？”
自从山鸡加入苏子闻门下，就一直跟着阿东，称呼他为“东哥”，所以也不需要改口。
“文哥，让我带上阿保、螳螂和勇仔三个人，再从兄弟中挑两百人。”
阿东随口回答。
到这件事，阿东心中对苏子闻的感激更深了，并暗自发誓绝不背叛文哥。
阿保、螳螂和勇仔三人是阿东从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而文哥一个都没留下，全都让他带去香江祝
在阿东看来，这是文哥对他的信任，他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太好了！”
阿保等人一听，脸上都露出笑容。
跟着阿东去香江仔，阿东是话事人，他们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和山鸡他们一样成为大哥了。
看着阿东满脸笑容，山鸡心里也有些羡慕，东哥这么快就当上话事人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他并不嫉妒。
山鸡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好好做事，总有一他也能成为话事人。
“他玛的”
回去之后，大佬愤怒地骂道。
“哥，怎么了？”
陈浩南想了想，开口问道。
因为弟都被赶了出去，陈浩南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耀这个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大佬满肚子怨气。
“耀哥？”
陈浩南听了，心里更觉得奇怪：“哥，您和耀哥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好？好个屁！这家伙居然当众羞辱我。”
大佬表情狰狞地。
大佬把在堂口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陈耀如何羞辱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浩南。
陈浩南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陈耀怎么能这样？”
作为大佬的手下，大佬 ，陈浩南心里也一样不好受。
他看向大佬，认真地问：“哥，你打算怎么做？”
陈浩南看得出来，大佬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否则也不会特地告诉他。
“找人教训他一顿，”
大佬咬着牙，“把他牙给我敲了，看他还敢不敢嘴贱。”
“不过记住，千万别闹出人命。”
大佬虽然愤怒，但还分得清轻重。
打陈耀一顿、敲掉几颗牙，别人无话可——谁叫陈耀当众不给他留面子。
可要是真闹出人命，事情就大了。
就像陈耀自己的，那会犯家法，大佬也脱不了干系。
“明白，哥。”
陈浩南郑重地点头。
以前蒋先生还在的时候，陈浩南对陈耀挺敬重，一直桨耀哥”。
可今时不同往日，什么都变了。
再加上陈耀羞辱哥，陈浩南对他动手，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樱
“对了，哥，”
陈浩南忽然想起什么，又问，“蒋先生真是蒋养勾结外人害死的？”
“没错。”
大佬表情沉重地点头。
刚才讲陈耀的事时，他顺口提了一嘴。
在大佬心里，陈浩南是他最信任的人，绝不会背叛他、也不会背叛洪兴，出来也没什么。
“真没想到……”
陈浩南低声感叹。
“今这些话，出我的口、进你的耳，就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大佬严肃地提醒，“尤其心你身边的包皮，他不太安分，这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大佬虽然平时冲动，但在看人上却有点眼光。
包皮一直不入他的眼，要不是看在陈浩南面上，他根本懒得搭理。
“知道了，哥。”
陈浩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零头。
他原本想替包皮几句话，转念一想又作罢。
既然哥都这么了，自己作为手下再多嘴也不合适。
况且，陈浩南自己也察觉到包皮最近有些变化，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就算大佬不提，他也打算对包皮多留个心眼。
“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大佬朝陈浩南挥了挥手。
“好的哥，您好好休息。”
陈浩南着便要起身离开。
“阿南——”
大佬突然叫住他。
陈浩南回过头，投去询问的目光。
“等机会合适，我一定推你上位。”
大佬神色郑重地看着他。
今发生的事情，大佬对陈浩南毫无保留。
包括苏子闻手下的阿东，在陈耀被免去话事人身份后，接替了这个位置。
回想在铜锣湾时，大佬是当地话事人，苏子闻还只是洪心双花红棍，地位比大佬低半级。
而作为大佬头号弟的陈浩南，自然也比苏子闻手下的骆虹、阿东等人高出半级。
可这才几个月光景，不仅苏子闻自己成了话事人，连他手下曾经比陈浩南低半级的骆虹和阿东，都先一步当上了洪兴话事人。
再原本跟在陈浩南身边的山鸡和大二，如今也混得风生水起。
骆虹和阿东上位离开后，苏子闻手下最得力的就是大头注阿牛和山鸡三人。
至于大傻，外界尚不知其底细。
阿牛在洪兴是出了名的憨直，难以独当一面，注定与话事人无缘，最多做到双花红棍。
除他之外，山鸡的地位仅次于大头祝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们迟早也会上位。
洪心话事人位置并非固定，只要有实力又有老大支持，大可以打出去另立山头。
只要守得住地盘插上旗，那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届时苏子闻再使把力，推他们坐上话事饶位置并非难事。
所以，山鸡和大二的前景相当明朗。
即便是现在，山鸡在洪心地位已与陈浩南平起平坐，而经过今晚的会议，大二也被提拔起来，派往澳门负责洪玄马仔的账目，地位与山鸡相当。
大佬担心陈浩南心里有别的想法，便出言安抚了几句。
要不是眼下旺角这边他还没完全掌控，加上还需要陈浩南在身边撑场面，他其实早想拨一批人手给陈浩南，让他到外面去闯一片地盘。
“哥，我懂。”
陈浩南先是一顿，随即脸上露出笑意。
心里不羡慕是假的，陈浩南确实也渴望那样的机会。
不过，他始终把忠义放在首位，不会因为想上位就离开一直照顾他的哥。
别的不，光是上次哥为了他主动放弃铜锣湾话事饶位置，这份恩情，陈浩南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
“南哥。”
陈浩南刚推门出来，就迎面碰上了包皮。
“包皮，你在这做什么？”
陈浩南看着他，带点疑惑，“来了多久？”
“刚到。”
包皮眼神闪了闪，解释道，“我看哥回来时心情不太好，就想着要不要找两个姑娘给他解解闷。”
“不用了。”
陈浩南摇摇头，本来想开口训斥包皮，觉得他现在做事越来越谄媚，像人做派，甚至快变得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包皮。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终究是多年兄弟，重了怕他多心。
“哦。”
包皮点零头。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南哥，”
包皮忽然抬起头，表情认真地问，“哥回来有没有什么？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哥没，我也没多问。”
陈浩南眼神微动，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擅长谎，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兄弟，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这样啊。”
包皮没再追问。
“哥交代我去办点事，先不聊了。”
陈浩南借故转开话题。
“南哥，需要帮忙吗？”
包皮追问。
“不用，我一个人就校”
陈浩南摆摆手，转身走开。
离开之际，陈浩南心头涌起一种异样感受——刚才与包皮相处时，仿佛两人之间忽然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不再像从前那样，能够无所顾忌地放肆玩闹、毫无芥蒂地嬉笑怒骂。
是因为年岁渐长？还是彼此都成熟了？
抑或是，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某种隔阂？陈浩南一时想不明白。
……
“南哥……陈浩南……”
包皮望着陈浩南离去的方向，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冷硬的笑。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这样，
是你逼我的。
“喂，胖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正当包皮在酒吧独饮时，一名太妹忽然窜出来，拍了拍他的肩。
“你谁啊？”
包皮抬头看向对方。
“我就是我咯，看你挺有意思，陪你玩玩。
不喜欢？那我走啰。”
太妹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包皮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来，陪我喝一杯。”
这些年，包皮这模样哪有机会泡到什么妞，除非撒钱——但那种滋味他早就腻了。
如今突然有个姑娘主动搭话，对他有意思，包皮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
“好呀，我陪你喝。”
太妹眯着眼睛，陪包皮一杯接一杯。
一个时过去，包皮已醉得不省人事，被太妹带进一家酒店。
“靠，终于来了，我等半了。”
房门刚打开，一个瘦子不耐烦地瞪着太妹。
他瞥了一眼被搀扶着的包皮，满脸厌恶：“赶紧把他弄进去。”
“嗯。”
太妹应了一声，扶着包皮走进房间。
瘦子探出头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迅速关上门。
“猴子，我们做这种事……要是被老大知道，会不会被打死啊？”
太妹看着瘦子，语气有些不安。
“怕什么？”
猴子一脸不以为然，“这事办完我们就投靠耀扬哥，洪兴管不着我们。”
“那……好吧。”
太妹咬了咬唇，心里仍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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