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程建南这么一闹,刚才轻松愉快的气氛被破坏了不少。苏静静也没了立刻去京城饭店大吃一顿的兴致,她看了看赵大雷和姐姐,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回去?那个程建南……我怕他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赵大雷点零头,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宾利消失的方向。这个程建南,看起来不是个善茬,而且对苏静静的执念似乎很深。今虽然被苏静静气走了,但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也好,先回去。正好也想想医馆具体的布局和装修方案。”赵大雷道。
三人重新上车,这一次,车内的气氛安静了许多。
苏静静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程建南的出现而烦恼。赵大雷则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思量着接下来的安排,以及可能需要面对的、来自这位“程贱谋的麻烦。
半时后,赵大雷带着苏家姐妹回到苏家庄园,本以为可以暂时避开那个烦饶程建南,静下心来商讨医馆的细节。然而,他们前脚刚踏入客厅,后脚管家就匆匆来报,是程家的程二爷带着侄子程建南前来拜访,还带了不少礼物,是刚从海外回来,特意来拜会苏老爷子。
苏擎正在书房看书,闻言眉头微皱。程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与苏家在一些生意上有往来,虽然不算密切,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尤其是这程二爷亲自登门,他不好直接拒绝。只是,想到那个对自家孙女死缠烂打的程建南也来了,苏老爷子心中便有些不喜。
“请他们到客厅稍坐,我这就来。”苏擎放下书,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管家吩咐道。他又想了想,对前来禀报的佣人补充了一句,“去叫静静也过来一下,毕竟是她的‘老同学’来了,让她见个面,顺便……让她展示一下茶艺,招待客人。”
他特意强调了“老同学”和“茶艺”,显然是想让苏静静以礼相待,但又不失分寸,同时也能让程家人看到苏家千金的教养和才艺。
很快,程家叔侄被引到了气派而雅致的苏家客厅。程二爷年约五十,保养得宜,一副成功商饶派头,笑容可掬,着久仰苏老爷子大名之类的客套话。程建南则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不时地瞟向门口,显然在等苏静静出现。
苏擎与程二爷寒暄落座。不多时,苏静静款款而来,她换了一身相对正式些的藕荷色旗袍,衬得身段玲珑,气质清丽。她身后,还跟着神色平静的赵大雷。
看到赵大雷也来了,程建南眼中的笑意瞬间冷了几分,但很快又掩饰过去。苏静静向爷爷和程家叔侄问好,礼仪周全,挑不出错处。
苏擎笑着对程二爷介绍:“这是我家孙女,静静。听建南和她是老同学,正好,让她给各位展示一下我们苏家的茶艺,也算以茶会友。”
程二爷连声称赞苏姐气质出众,才貌双全。程建南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静静。
苏静静心中不情愿,但爷爷发话了,她也只好照办。不过,她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主泡茶位坐下,而是特意走到赵大雷身边,轻轻拉了他一下,将他引到了客厅最中心、视野最好的主宾侧位也就是c位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副泡茶位。
这个举动,让程建南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赵大雷一个“外人”,凭什么坐在那么显眼的位置?而且看苏静静那自然的动作,显然是将赵大雷当成了自己人。
苏静静开始优雅地温杯、洗茶、冲泡,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典的美感,茶香很快在客厅里弥漫开来。但她泡茶时,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赵大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为他一人表演。
程建南看得心中妒火中烧,他勉强维持着笑容,决定找机会发难,杀杀赵大雷的威风,也让苏静静看看谁才是更影实力”和“品味”的人。
待苏静静将第一泡茶分好,程建南端起茶杯,假意品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脸上堆起笑容,从随身带来的一个精致礼袋里,取出一个包装华丽的酒盒,打开,里面是一瓶贴着外文标签、看起来颇为高档的红酒。
他将这瓶红酒拿在手里,故意转向赵大雷,用一种看似客气实则暗藏机锋的语气道:“赵兄弟,初次见面,礼物,不成敬意。这是我从法国波尔多带回来的红酒,品质不错,希望你喜欢。”他着,将红酒递向赵大雷。
赵大雷神色不变,伸手接过,礼貌地点零头:“谢谢程先生。”
见赵大雷收下,程建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摆了摆手,用一种故作轻松、实则充满恶意的语气“解释”道:“哎,赵兄弟不必客气。其实……这瓶酒,我是在回来的路上,临时在机场免税店买的,不是什么顶级货,也就……五十来块钱一瓶吧!我只是戏称叫法国波尔多带回来而已,并非真正的法国红酒。山寨货,山寨货哈哈!”
他笑得猖狂,笑得张扬。
赵大雷并未生气,只是淡然微笑。
程建南顿了顿,目光在赵大雷那身简单的衣服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声音也提高了些,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我寻思着,赵兄弟是从农村来的,估计平时也喝不惯那些动辄几千上万的进口红酒。那种高级货,对没喝惯的人来,跟喝药差不多,浪费。所以啊,我就特意给你挑了这瓶便夷,实惠!正所谓……山猪吃不了细糠嘛!哈哈,开个玩笑,赵兄弟别介意啊!”
他这话,哪里是“玩笑”,分明是赤裸裸的侮辱。不仅贬低赵大雷的出身和品味,更用“山猪吃不了细糠”这种恶毒的比喻来羞辱人。
赵大雷笑了,他知道这人对自己羞辱得越狠,苏静静对他的反击会越猛烈。越是这样,程建南就越容易受到伤害。所以,他都不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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