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峰上,林尘终究还是没有辜负栀晚的一番心意。
住进了她早前悉心收拾出的房间。
栀晚歪着头,瞧着病号手忙脚乱地照料着大病号。
可她自己却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闲闲坐在椅子边。
夏惜月在一旁看得心急,忍不住问道:“如今离山乱成这样,我们真不去帮一把吗?”
栀晚像是没听明白,眨了眨眼,反问道:“帮忙?怎么帮呢?”
夏惜月被她这话噎得一顿,语气更急。
“自然是帮离山平定内乱!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同门相并伤及无辜,任由宗门基业动荡受损?”
栀晚却只悠悠望向窗外,声音轻淡得像一缕即将散去的轻烟。
“这世间修士,哪个又是真正的无辜?”
夏惜月身子微微一颤,看向栀晚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
“栀晚,你何时变得……这般冷漠。”
栀晚听着夏惜月这话,眸中似有涟漪荡漾开,又很快归于平静。
她忽然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夏惜月的手腕轻轻摇晃,语气软了下来:“那你怎么办嘛!”
夏惜月眼眸一亮道:“咱们不一直要除魔卫道么,现在不就是时候,我们去杀叛徒,还能抢点法宝灵石。也算....”
夏惜月话还没完,一阵风吹就乱了夏惜月的长发。
再抬眼时,眼前已没了栀晚的身影。
她骤然回头,只见栀晚早已立在门外,催促道。
“惜月,你太磨蹭了,能不能快点?再耽误下去,人影都看不到了。”
夏惜月眼皮一跳,瞥向一旁的林尘,急忙问道:“那他怎么办?”
栀晚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的林尘身上,感觉留他一个人在这确实也不合适。
在夏惜月和沐玄音都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跨坐上床榻,将林尘牢牢压在身下。
“呸!呸!”
她朝自己掌心狠狠啐了两口,用力互搓,掌心瞬间发热。
然后,她抡圆了胳膊——“啪!!!”
一记耳光炸响,林尘的头猛地偏向一侧。
“我让你不听师姐话!” 啪!
“我让你逞英雄去救幕清雨!”
“我让你连个幻象都看不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行!”
巴掌声又脆又急,在寂静的房间里疯狂回荡,每一声都抽得人心惊肉跳。
沐玄音早已吓得缩到墙角,死死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夏惜月想去拦,脚步刚抬起,就止住了身形。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栀晚周身翻涌着几乎化为实质的冲怨气。
就在这时,林尘那双紧闭的眸子颤了颤,缓缓睁开。
视线起初涣散,然后慢慢才看清,栀晚悬在半空、还未落下的通红手掌。
这时栀晚悬着的手极其自然地落下,摸上了林尘红肿的脸颊。
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明媚又担忧的笑容,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呀!师弟,你总算醒了……可把师姐担心坏了。”
林尘脸颊火辣辣地疼,他看着栀晚,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让师姐担心了。”
栀晚顿时笑道:“走,师姐,带你去干大事!”
夏惜月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真是对冤家!”
这时沐玄音快步走来,唤道:“师尊!”
林尘一见是沐玄音,不禁笑了起来,可嘴角才刚扬起,便“嘶”地吸了口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
沐玄音立刻就想告状,把栀晚的事一五一十出来。
然而栀晚只淡淡瞥来一眼,她便吓得立刻闭紧了嘴。
栀晚一拉林尘胳膊将林尘拽了起来:“快点,快点,现在离山大乱,咱们刚好去打劫!”
沐玄音撅着嘴,看着林尘离去的背影,暗自生气。
而在执事峰静谧的院落内。
商清微看着坐在对面的南宫轻弦,声音压得很平:“这一切和你有关?”
南宫轻弦正拈起一枚黑子,闻言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她未抬眼,只望着棋盘上纵横的格线,语气淡得像一缕烟:“什么?”
商清微向前倾了倾身,一字一句。
“所以,你今日是要来杀我的?”
南宫轻弦指尖骤然一颤,“嗒”的一声轻响,那枚黑子终究是跌在了棋盘上。
声音顿时闪过一阵慌乱:“什么胡话。”
商清微不再多言,骤然起身走向门边。
手还未触到门框,一层无形的屏障便泛着微光浮现,将她隔绝在内。
她骤然回身,眼底最后一点光也寂灭了:“我要出去。”
南宫轻弦看着她,良久,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藏着太多难以言的重量。
“不校”
商清微怔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终是吐出那个字,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意。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
南宫轻弦眸子眯了眯,深吸口气道:“我是......仙媚人!”
商清微身子一晃:“你何时入的仙盟?前些年你离开山门,是被仙盟收买了?”
南宫轻弦摇了摇头,声音里透出疲倦。
“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或许在遇见你之前就是,又或许从出生那日起,就已经打上了仙媚印记。”
南宫轻弦的目光落在棋盘那枚跌落的黑子上。
“仙盟能给北域一个安定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道:“半日,等事情结束后,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离山。”
商清微笑了,那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南宫,你变了,还是,我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你。”
南宫轻弦贝齿咬着唇,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他们这些人端坐云端,论道长生。
可曾看过一眼,看那因灵力而崩塌的城池,瓦砾间探出枯槁的手;
还有那司徒名,一个合欢宗余孽,恶行更是罄竹难书。
离山为增一丝战力,竟敞开山门,奉为峰主。
还有外面那些人,若非心有怨气,怎会如此。
你是看不到,还是真不懂,难道非要死守着一个承诺去维护一个烂到根上的宗门。”
商清微皱眉的摇头:“若非是你们这些人煽动,那些弟子怎会如此。”
她抬起眼,眼眶已微微泛红,却仍直直望向南宫轻弦:“若你执意不放我出去——”
话到此处骤然顿住,喉间轻轻一颤,仿佛有什么极重的东西哽在那里。
她终究没能完。
南宫轻弦的手猛然攥紧,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她害怕听见后面的话。
怕那句话出口,多年的感情都会在这一刻被斩断,再也无法回头。
南宫轻弦叹息一声道:“你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在仙媚带领下,离山,乃至北域都会变的越来越好,相信我,清微。”
她着,手缓缓地碰上商清微紧握成拳的手背,肌肤相触的瞬间。
彼此皆感受到对方无法抑制的颤抖。
“留在这里,好吗?”
南宫轻弦的声音近乎恳求,试图在那份决绝里寻回一丝熟悉的温度。
可是就在这瞬间——冰冷的剑锋,代替了所有回答。
商清微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
那冰凉坚硬的剑刃,已稳稳地贴在了南宫轻弦白皙的脖颈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错下去,看着那些弟子惨死,撤了你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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