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精准地投在林歌脸上，将他从一场关于被巨型可乐罐追逐的噩梦中唤醒。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噼啪的轻响，感觉人生圆满莫过于自然醒后还能再赖床半时。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得仿佛要引爆的门铃声打破。
林歌用枕头捂住耳朵，无效。
门铃依旧执着地响着，其间还夹杂着熟悉的、中气十足的拍门声。
“林歌！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有大事！”
霍姐的嗓音穿透力极强，堪比防空警报。
林歌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顶着鸡窝头，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霍姐就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脸上混合着激动、焦虑和一丝习以为常的绝望。
“看看！《王者争锋》！国内最顶级的电竞综艺！开出这个数请你当一期飞行嘉宾！”
霍姐伸出三根手指，眼睛瞪得像铜铃，
“就一期！露个脸，跟那些明星和职业选手互动一下，钱就到手了！这可是巩固你年轻粉丝群体的大好机会！”
林歌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晃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啵一声打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才懒洋洋地问：
“互动？怎么互动？让我去被职业选手当兵补了吗？”
“哎呀，剧本都安排好了！”
霍姐跟过来，把文件拍在餐桌上，
“会有娱乐环节，也会有点教学赛。你就算打得不好也没关系，观众就喜欢看反差萌！你只要表现出努力学习的样子，再偶尔卖个萌，节目效果就有了！”
“努力？卖萌？”
林歌嫌弃地皱起眉头，
“霍姐，这跟我的品牌形象严重不符。我的核心人设是‘摆烂’，你让我去努力，这不是人设崩塌吗？粉丝会脱粉的。”
霍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的人设是‘摆烂成神’！不是纯粹的废物！而且你现在都快成‘锦鲤’代名词了，偶尔展现一下亲民和努力的一面，只会让你更受欢迎！求你了，祖宗，接了吧？”
“不接。”
林歌斩钉截铁，窝回沙发，拿起游戏手柄，
“我今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能比三百万一期还重要？”
霍姐快崩溃了。
“带我表弟上分。”
林歌一脸严肃，
“他昨晋级赛又失败了，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作为兄长，我有义务带他走出青铜泥潭。”
霍姐看着林歌已经进入游戏界面，彻底无语。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林歌，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多少人抢破头？你知不知道拒绝之后，业内会怎么你？耍大牌！目中无人！”
“哦。”林歌头也不回，“让他们去呗。反正我‘摆烂’的人设坚如磐石。对了霍姐，冰箱里有酸奶，你自己拿，别客气。”
霍姐绝望地闭上眼睛，知道再什么都是徒劳。她颓然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林歌熟练地登录游戏，接通了语音。
“喂，斌，我上线了。今保证带你飞出青铜……啥？你找了个职业选手代打？……哦，那行，我正好单排一把。”
林歌随口应着，进入隶排队粒
他选了个辅助英雄，一副准备浑水摸鱼的架势。
霍姐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干脆拿出手机处理其他工作，眼不见心不烦。
游戏开始，林歌的辅助漫无目的地在野区晃悠，偶尔给队友加个护盾，操作看起来随意又散漫。然而，巧合的是，他几次看似无心的走位，都恰好躲开了对方的致命技能；几次随手扔出的控制，都莫名其妙地打断了对方关键角色的施法。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林歌脑中响起）：检测到宿主在虚拟世界中践邪随缘支援”法则，触发“无心插柳”事件。奖励：游戏大局观瞬间提升（临时）。】
林歌只觉得脑子一懵，眼前游戏的迷你地图瞬间变得清晰无比，敌我双方的动向、资源刷新的时间、团战爆发的可能点，如同数据流般涌入他的意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地图上打了个信号。
“打野，去对面红buff草丛蹲着，30秒后对面Adc会路过。”
己方打野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
结果，真的成功蹲死了对方的Adc。
“中单，别清线了，来下路，能越塔。”
中单犹豫了一下，赶来配合，果然打出了一波完美的零换二。
原本有些逆风的局势，因为林歌几句看似随口的指挥，竟然一点点被扳了回来。
队友们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惊叹和服从。
“辅助大哥，你是职业选手开号吧？”
“这意识，绝了！”
林歌自己也有点懵，他只是在系统灌输的那一瞬间凭感觉了几句话，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他干咳两声，在语音里淡定地：
“基操，勿六。”
这一切，都被一旁原本在忙工作的霍姐看在了眼里。她虽然不懂游戏，但她看得懂队友的惊叹和逐渐逆转的战局。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最终，这场原本劣势的排位赛，竟然奇迹般地获胜了。
游戏结束的瞬间，林歌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Id赫然是某个顶级职业战队的官方认证账号，备注写着：
“兄弟，意识无敌，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青训营试训？”
林歌想都没想，直接点了拒绝，然后退出了游戏。
他伸了个懒腰，对霍姐：
“看，带表弟上分也是很重要的事业。好了，我饿了，点外卖去。”
霍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吐槽他，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缓缓道：
“林歌，你刚才……是不是指挥赢了职业选手？”
林歌挠挠头：
“啊？有吗？我就随便了两句。可能是运气好吧。”
霍姐没有话，只是默默收起了那份《王者争锋》的综艺邀约文件。
她看着林歌悠哉悠哉地刷着外卖App的背影，心中暗流涌动。
也许，根本不需要去什么综艺。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如果……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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