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江宁城如同火炉一样。
马车里的人擦了擦汗,低声道:“他娘的!江宁这鬼气还是这么难熬!”
“军门忍耐一下,很快就到家了!”秦路道。
“先别回去!”陆康沉声道。
“军门要去哪儿?”
“去酒肆,老子要喝几杯,回去了她又不让我喝酒了!”
“军门,您现在的身体……”秦路苦笑道,“恐怕不适合饮……”
“别废话,不饮酒,不如现在就去死。”陆康风轻云淡地着。
秦路这才对马夫道:“去春风路的熊家酒肆!”
很快,马车在熊家酒肆门口停下来。
陆康走下来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走进去,点了一些酒和下酒菜。
前面的戏台上,书先生正在书,讲的是赵州战场的趣事。
是皇帝在朝歌郡指挥千军万马,如何利用步骑结合挫败魏军的。
完之后,赢得了一大片掌声。
一些人趁着气氛到了,大口喝酒,气氛非常的欢快。
“整个江宁都在传唱赵州之事。”秦路道,“现在朝廷对赵州输出了大量的官员和吏员,西军中许多军官都得到了提拔!”
陆康低着头喝酒,他笑了笑,没有话。
他很喜欢来这家酒肆很久,从他十八岁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喝酒,多少的少年心事,在这里与过去的老友一吐为快!
如今三十三岁,回到这里,熟悉而又陌生。
可也是在踏进这里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丝还活着的感觉。
就是那种从无尽的灰色中回到色泽明亮的人间的感觉。
喝到熟悉的酒,感受到了熟悉的画面,他才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过来端盘子的人突然大声道:“陆总督!”
周围的人听到陆总督三个字,也忍不住转身看过来。
陆康抬头看了一眼,笑道:“老柴啊,别来无恙!”
“您回来啦!哎哟,您没死!瞧我这个乌鸦嘴!您终于回来啦!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老柴端着花生米过来,放在桌上,有些激动:“真的好些年没有见到您了!”
“老柴啊,你怎么又胖了!”
“哈哈哈,这几年江宁的猪肉越来越便宜,咱顿顿有肉……”
老柴话没完,周围却传来了声音:“陆总督!是陆康!”
“他是陆康?”
“是他!”
“陆康在哪里!”一群年轻人闻声而动,大步走过来。
“在这里,就是他!”
“陆康!你还有脸回江宁!”
“你看看你把徐州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几个年轻人指着陆康的鼻子大骂。
秦路站起来,拔出刀,周围的保镖也纷纷拔刀。
“魏军打不过,倒是来我们这里耀武扬威!”
其中一个年轻人大笑道。
“来啊!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杀了我!”
秦路嘿嘿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陆康道:“坐下!”
“军门!他们……”
“坐下!”
秦路收刀坐下,周围保镖闻言,也不敢动手。
“这就怕了?”那个年轻人呵呵笑道,“果然是个孬种!难道打不赢魏军!”
“你在这样,我就赶你出去了!”老柴突然愤怒地吼道,“陆总督是我们的英雄,如果没有他,魏军早就越过汉江,我们都完了!”
“哈哈哈!放屁!就是因为他!徐州被打废了!我们出了多少人力物力!多少人自愿组织渡江北上!多少人舍弃这条命也要奔赴前线!”
那个年轻人越越激动,周围有人被哭了。
“死了多少人!那些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的父母以后怎么过完这一辈子……”
“你陆康打仗就只会用人堆吗!还恬不知耻自以为是名将!”
“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另外一个人吼道,“这里不欢迎你!我们所有人都不欢迎你!”
“我宰了你!”秦路霍然站起,拔剑而出。
“住手!”陆康放下筷子,站起来,他剧烈咳嗽了几下,面色苍白如纸。
他给秦路使了个眼神,秦路收起刀,掏出钱。
“陆总督,这顿我请了!”老柴道。
“老柴,我何时在你这个吃过免费的?拿着!”
老柴无奈地接过来。
陆康转身就要走,这时,一队黑靴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人在一众饶簇拥下,大摇大摆走进来。
他走到陆康面前,打量了一眼陆康,笑道:“回来都不一声,陛下很想念你呀!”
“你又胖了。”陆康看着刘文静,“少吃点,不然以后上战场跑不动,被人捅死。”
“你他妈的!”刘文静指着陆康,一脸愤怒,但马上又笑起来,“你还是那么让人又爱又恨!”
完,刘文静转身看着那几个年轻人,道:“刚才的,我都听到了,也看到了。”
“那又如何,我们的不对吗……”
对方话音未落,刘文静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抽得对方倒在地上,捂着脸惨剑
“妈的!陆总督也是你能骂的!”刘文静指着那些人骂道,“告诉你们!只有我徐国公一人可以骂陆康!你们算什么东西,再让我听见,我抽死你们!”
那些人立刻吓得连连后退。
“走吧,陛下在等你。”刘文静很不爽地嘀咕了一句,“居然还活着!”
出了酒肆,陆康上马车,没有回去,而是一路往皇宫去了。
在崇德殿,李彦和陆康再一次相见。
“臣参见陛下……”
李彦大步走过去,一把握住陆康的手:“你终于回来了!”
“臣辜负了陛下!”
“不要这么,民间有一些声音对你有误解,朝廷的报纸已经做了最大的明,他们……”
“由他们去吧,在乎他们的话,那就不是陆康了。”陆康笑道。
“朕宣了御医过来,你先坐。”
“谢陛下。”
等御医把完脉,道:“劳累过度,身体受损,并无生命危险,需要休息。”
“那就好,你开一些上好的药。”
“是,臣会竭尽所能。”
“陛下垂怜,臣感激不尽。”
李彦叹了口气,道:“朕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两次在徐州坚守,两次面临魏国的主力!还有一次,不远千里去西北,你都做的很好!”
陆康坐在那里,很平静。
李彦也很平静,但语气中却带着真诚:“朕还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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