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通知张竟了，就是张叔的儿子，然后我也去帮忙了，”他抬起胳膊给他们看，上面是一片淤青，“但是我们两个都没能制服他，那人特有劲，把我俩抡飞了钻绿化带跑了。”
“那人多高？”
“比我高一个头吧，大概180左右。”
“哦对了！”他又想起来点什么，补充道：“他应该还穿着挺厚的衣服，是不是特制的我不知道昂，但是绝对厚，我拿树枝抽他，他都没反应。”
“身材怎么样？”
“晚上太暗了，他又穿的跟电锯杀人狂似的，这谁能看清啊！你们问问张竟吧，他抱着他来着，应该能大概知道些。”
“好，非常感谢，这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高振和他握手，“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沈巍。”
虽然没能看清，但沈巍的话还是给他们不少提示。
很有力气，而且耐热，有一定反追踪经验。
“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袭击老张？”
郑迪坐在车里，不解的问高振。
“会不会和老张昨晚加班有关系？”高振揉着太阳穴思考道，“他昨晚做的哪个案子？”
“老张学生是那两个飞车党。”
“对了，你通知老李了吗？”
高振愣了下，“你没通知吗？”
郑迪：……
李一洲像做错事的孩一样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无法接受那个一脑袋纱布的老头就是昨还和他要加班面条的法医老张。
盯了许久，他默默将水果和营养品放在了门口，在心里对老张了句对不起。
看有人要过来，他连忙低着头离开。
张打开房门，就见到门口放着的水果和营养品把门堵的严严实实…
郑迪酝酿半，才给李一洲打了个电话。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局里。”
李一洲沉默坐在问询室门口，等着别人来做笔录。
熊飞一旁看着，内心不禁升起疑惑：“为什么队长和白董这夫妻两个轮着来坐审讯椅？”
“哦对，我也坐过…”
“嘀咕什么呢。”
他正自言自语，高振拍了他一下，把本递给他，“一会儿你写。”
“昨晚的情况就是这样。”
李一洲复述完昨晚的事情，有些痛苦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没有要补充的了。”
高振早在他到检验报告的时候就去了法医室，此刻还没有回来。
“我给嫂子打个电话。”
李一洲和老张分开之后的行程需要有人作证，熊飞听到他们住在一起，立刻起身出门喊人。
“我找了个暹罗语的老师，但是她没有认识的人会手语。”
周赛男汇报进展，“而且一周只能上一次课，还得偷着，他们学校不让他们校外补课。”
“现在都不让。”
白燕婷打了个哈欠，叮嘱道：“你先这么上着，回来我给你补。可能是你们刚认识，她不敢全露底给你，再抻一段时间看看。”
“可是努西岛那边能等吗？”
“我们是去救饶，不是去送死的。”
白燕婷认真道：“没有十足的准备，去了也救不了人，还得搭进去。”
“明白了。”
两人正话，熊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万万没想到李征都走了，李一洲的麻烦还是没有结束。
白燕婷作证后将人接了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高振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队长。”
“没有你的报告。”
听到这个消息，李一洲反而有些麻木了。
要是那份报告还在，他才会奇怪呢。
“而且，”他有些不安的看着他，“那两个飞车党的家属来了，要把尸体领走。”
“还没解剖完，不能领走。”
李一洲冷声道。
“我们也是这么的，但是…”
高振还没等完，门口就爆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凭什么不让我们领走！”
“你们是不是想留着弄什么人体实验！？”
“要不就是你们想把他们卖给医学院！当标本去！”
“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不让家属领走！”
喧嚷的声音越来越近，十几个穿着破洞服饰的男男女女从门外冲了进来。
白燕婷看的清楚，他们的脸上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兴奋。
是那种终于能翻身欺负警察的兴奋。
他们不是家属。
她看出来了，李一洲自然也看出来了。
“拿出亲属证明，否则算你们袭警！”
闻言，一个不断推搡着维持秩序警察的花臂青年停下了动作，一口痰吐在霖上，“我他妈的要什么亲属证明？我是死者的表弟！”
“表弟？你表哥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郑迪指着他吼道：“不出来我给你们都抓起来！跑来警局闹事，找死啊你！”
那人眼珠一转，立刻叫嚣道：“怎么？你也想给我打死是不是？你们打死了我兄弟，现在还想把我们都斩断草根是不是？”
两边的人都愣了下。
斩断草根？
白燕婷立刻反应过来，他想的应该是‘斩草除根’…
她明白了，其他人也明白了。
只有那个花臂青年还洋洋得意的看着他们。
其余的青年们仍旧在吵吵嚷嚷，不但推搡维持秩序的警察，甚至还有拿出手机要直播录视频的。
郑迪瞬间被点爆，大吼一声就要教训他们，却被李一洲一把拽住。
“队长？”
“别冲动，拿不出身份证明就让他们离开。”
来闹事的几人见他们不动手，也不骂人，就是坚持要身份证明，实在拿不出来，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别让人去碰那两个飞车党的尸体。”
“明白。”
想起还在医院的老张，气氛越发凝重。
白燕婷低声道：“那咱们回去？”
“不，我还有别的事，你先回去。”
“好。”
飞车党死亡和暹罗偷渡客死亡两件案子似乎陷入了死角，除了老张的那张被删除的报告，李一洲暂时找不到其他的突破口。
虽然视频里的那个时刻他在医院出现场，有同事作证，但这并不能证明暹罗偷渡客死亡的那一刻他不在医院。
毕竟他们去医院的时候那个暹罗人已经死了有一阵子了，在时间上来看，他仍旧有嫌疑。
至于飞车党，除了头部受伤死亡的那个，还有一个内脏破裂的还等着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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