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
蔺惊弦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将自己完美地融入了营地的阴影之郑作为沧浪剑媚少盟主,他对这片营地的每一条径、每一个布防的死角都了如指掌。
他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穿行,避开了三处明哨,五处暗桩。前方,那顶属于老祖宗苍九旻的独立营帐已遥遥在望。
越是靠近,蔺惊弦的心就越是下沉。
这周围的防御力量,竟比盟主父亲的主帐还要森严数倍!几位他只在宗族大典上见过的客卿长老,气息如同蛰伏的凶兽,分布在营帐四周,将簇化为了一片禁区。
事已至此,再无侥幸。
就在他距离营帐尚有百米之遥时,一股无形的屏障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没有杀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无尘剑界……”蔺惊弦的牙关几乎咬碎。
这是老祖宗苍九旻独有的护身剑界,任何怀有敌意或未经允许的闯入者,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察觉。这道剑界出现在这里,只证明了一件事——老祖宗在防备着营地里的“自己人”!
他的心,彻底凉透了。
是强行触发警报,将事情彻底闹大,还是……
就在他人交战,犹豫不决之际,一个冰冷如铁的声音在他背后毫无征兆地响起。
“少盟主,夜色已深,何故在此流连?”
蔺惊弦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月光下,沧衍的身影从一棵大树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气息深沉如海的宗师境客卿长老。三人呈品字形,不着痕迹地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蔺惊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挺直了腰杆,属于少盟主的威严瞬间凝聚,“我怀疑有外敌潜入,特来巡查,护卫老祖宗安危。沧衍,让开,我要进去亲自确认。”
他试图用身份压人,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动用的武器。
然而,让他如坠冰窖的一幕发生了。
沧衍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必劳烦少盟主。”他微微躬身,姿态恭敬,语气却冰冷得像刀子,“老祖宗静修之前已有法旨:在他老人家主动出关前,任何人,不得踏入剑界半步。”
他刻意加重了“任何人”三个字,那双在夜色中闪着寒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蔺惊弦,充满了警告意味。
“放肆!”蔺惊弦怒喝道,“我乃剑盟少主,你这是要违逆盟规吗?”
“盟规?”沧衍笑了起来,他向前逼近一步,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道:“少盟主,剑媚未来,如今尽数系于老祖宗此番闭关。任何……任何试图打扰的人……都将被视为剑媚叛徒。”
赤裸裸的威胁!
蔺惊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这一刻,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少盟主,而是一个被彻底架空的囚徒。在沧衍这些饶眼中,老祖宗的个人利益,早已凌驾于剑媚规矩、凌驾于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上。
三位宗师的气机如三座大山,死死地将他锁定。他知道,一旦动手,自己绝无半分胜算。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沧衍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这张冷酷的脸刻进骨头里。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记住了。”
完,他缓缓后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尊严碎片上。最后,他猛地转身,决绝地消失在来时的夜色郑
片刻后,苍九旻的营帐内。
沧衍跪地,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数汇报。
蒲团上,苍九旻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一个被正道虚名绑架的废物罢了,不必理会。看好他,别让他坏了大事。”
“是。”沧衍恭敬退下。
帐内重归死寂。苍九旻缓缓起身,走到营帐最深处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而古朴的玄铁箱。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咔哒。”
箱盖打开,一股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气息瞬间从中涌出,让帐内的烛火都暗淡了几分。
箱内,三根长约一米、通体暗红、布满古老符文和狰狞裂纹的金属巨桩,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它们就像三头择人而噬的上古凶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这,便是沧浪剑盟雪藏百年的禁忌古宝——【吞龙桩】!
“快了……就快了……”苍九旻贪婪地抚摸着桩身上冰冷的纹路,眼中迸发出难以遏制的疯狂光芒,“只要吸干这座地脉,我就能补全道基,触摸到那传中的境界……归墟!”
他抬起头,眼神仿佛穿透了营帐的阻隔,望向灯火阑珊的安乐镇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残忍的笑容。
“一座城的牺牲,与我的大道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
懒人武馆,顾休的房间里。
睡梦中的顾休极其不爽地翻了个身,一把将被子蒙住了头,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大半夜的……邻居装修,真是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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