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如血，迅速蔓延。
陈玄手指刚触到电磁炮的保险栓，地面符文已闭合成环。他猛力后撤，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脚下石板碎裂，裂缝中涌出扭曲气流。
云昭一把拽住他手腕，剑柄横扫，冰雾在身前凝成薄墙。她低喝：“别碰地面！”
话音未落，整座道观轰然塌陷。
两人坠入黑暗，身体失重下落。陈玄在空中强行扭身，从腰包抽出微型陀螺仪，打开电源。指针疯狂旋转，毫无指向。
“重力紊乱。”他咬牙收起仪器，“这不是真实空间。”
头顶传来笑声。魔渊教主悬浮半空，双臂展开，四周墙壁不断分裂延伸，形成无数镜像通道。每条通道尽头都映出他的身影，有的抬手，有的迈步，动作不一。
陈玄迅速翻滚落地，背靠残垣。他掏出磷粉瓶，撒向空郑颗粒本该垂直下落，却呈螺旋状飘向左侧通道，中途消失不见。
“空间折叠不是对称结构。”他，“是拓扑缠绕。”
云昭单膝跪地，霜魄剑插入地面。寒气扩散，本应结冰三尺，但冰痕只延展两步便戛然而止，断口光滑如牵
“分段错位。”她抬头，“攻击会传送到不同区段。”
陈玄点头。他取出最后一节电池，握在手郑前方十步处有一道符文亮线，像是空间接缝。
他将电池轻轻抛出。
电池飞至符文前，突然静止，接着向上折转九十度，出现在他们头顶高处，再缓缓下坠。下落轨迹仍是垂直，但位置偏移了至少二十丈。
“坐标映射存在函数关系。”陈玄快速记录，“输入位置和输出位置之间有延迟和位移。”
他翻出随身笔记本，撕下一页，用符笔写下公式。第一项是初始坐标，第二项是空间扭曲系数，第三项是时间延迟变量。
“如果我能算出转换方程……”他低声推导，“就能预测攻击落点，甚至反向定位中枢。”
云昭盯着四周。一道黑影从右侧通道掠过。她挥剑，寒流喷涌而出。剑气击中影子，却在接触瞬间被扭曲，传送到背后通道，炸塌了一堵虚墙。
“攻击无效。”她收剑，“还会暴露位置。”
陈玄合上笔记本，贴身收好。他摸出检测仪，开机瞬间，屏幕雪花闪烁，随即黑屏。
“所有仪器都被干扰。”他，“空间乱流切断了信号传输。”
云昭皱眉：“你还能靠什么？”
“逻辑。”陈玄抬头，“还有记忆。”
他闭眼，识海中青铜鼎浮现。鼎身微震，一段残影闪过——那是上古阵图，九宫格状，中间一点为空，四周八门转动。
【九宫回环阵：以奇点为心，八方为径，可吞万象，藏于无形】
信息一闪即逝。
陈玄睁眼：“这个空间有中心点。所有折叠路径都围绕它连接。只要找到那个点，就能打破循环。”
云昭问：“怎么找？”
“等他出手。”陈玄盯着魔渊教主所在方位，“每次移动或攻击，都会引起空间波动。我们不需要看到他，只需要捕捉波动规律。”
话音刚落，左侧通道骤然亮起红光。魔渊教主现身，掌心凝聚一团黑雾，直拍而下。
陈玄立刻举起手腕上的计时器，按下启动键。
黑雾落下，本该击中地面，却在半途扭曲，传送到右后方通道。冲击波炸开墙体，碎石四溅。
计时器显示：攻击出现延迟0.7秒。
“有延迟。”陈玄记录，“传送需要时间。”
紧接着，上方通道又现人影。一模一样的动作，再次拍出黑掌。
这次，攻击出现在正前方三丈处，延迟0.6秒。
“距离越近，延迟越短。”陈玄推断，“明传送路径与原始位置有关联。”
云昭忽然抬手：“等等。”
她指向魔渊教主现身前的空间——空气微微荡漾，像水波折射。
“他出现前，那里有波纹。”她，“不是灵力波动，是空间本身在变形。”
陈玄取出一枚铜钱，系上细线，悬空挂起。铜钱本该静止，却在魔渊教主下一次现身前，轻微摆动了一下。
“他穿越节点时，会引起局部曲率变化。”陈玄，“就像船划过水面留下涟漪。”
他迅速画出空间草图，标记三次攻击落点，反向推演来源方向。三条线交汇于一处——正上方某点。
“中枢不在地面。”他抬头，“在头顶中央区域。”
云昭仰头，剑尖微扬：“我能冻住那片空间吗？”
“可以试试。”陈玄，“但你要快。一旦冻结失败，波动会反弹，可能山你自己。”
云昭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剑，灵力灌注。霜魄剑嗡鸣震颤，寒气自剑身喷发，直冲上方。
冰雾弥漫，迅速凝结。一块直径三丈的冰晶在空中成型，封住那片区域。
就在冰晶完成瞬间，空间剧烈震动。
所有通道开始收缩，墙壁向内挤压。原本无限延伸的镜像变得扭曲，画面破碎。
“有效！”陈玄喊，“他在调整结构！”
但下一刻，冰晶表面浮现一道裂痕。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迅速蔓延。
咔嚓！
冰晶炸裂，碎片四散。每一片都在飞行途中被传送，出现在不同通道，嵌入墙体。
魔渊教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以为，这点寒气能冻结空间法则？”
陈玄盯着崩解的冰块轨迹，快速计算。他发现所有碎片最终都汇聚到一个隐秘节点——位于他们左前方四十五度角，约十五丈高处。
“不是随机传送。”他猛然醒悟，“是有目标的回收机制。”
他翻出工具包，取出一个铁海里面是公输衍特制的信号诱饵，能模拟灵力波动。
“我来引他。”陈玄打开诱饵开关，扔向刚才测算的节点方向。
诱饵飞至中途，果然被空间扭曲，传送到右上方。但它持续发出信号，频率稳定。
魔渊教主的身影在多个通道闪现，最终停在一处。他抬手，一道黑链射出，精准命中诱饵，将其绞碎。
陈玄立刻记下黑链出发点与落点，结合之前数据，重新建模。
“找到了。”他低声，“真正的中枢，在他背后七步，三丈高处。那里没有符文，也没有实体支撑，但所有传送路径都经过那里。”
云昭问：“你能打中吗？”
“不能直接打。”陈玄摇头，“任何攻击都会被转移。但我们可以在他靠近时，用震荡干扰。”
他拆开电磁炮，取出共振模块。这是上次对抗星核时用过的部件，能产生特定频率振动。
“如果我把共振频率调到空间折叠的临界点……”他快速接线，“就能让整个结构短暂失稳。”
云昭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来逼他移动。”
她不再隐藏，提剑冲向最近的通道入口。剑气横扫，冰层覆盖地面。她故意制造大范围攻击，吸引注意。
魔渊教主冷笑，身影闪动，出现在她前方。黑掌拍下，云昭侧身避开，剑锋划过对方手臂。
黑雾缭绕，伤口瞬间愈合。
但他移动的位置，正好背对陈玄推测的中枢点。
“就是现在！”陈玄按下共振模块开关。
嗡——
低频震动扩散。空间猛地一颤，所有通道出现波纹。魔渊教主身形晃动，脚下一滑，竟未能立即传送。
云昭抓住机会，霜魄剑疾刺其后心。
剑尖触及黑雾，却被一层晶甲弹开。正是胸前那块暗色星纹晶甲，此刻光芒流转，护住全身。
“没用的。”魔渊教主转身，目光锁定陈玄，“你们连我的外壳都破不了。”
陈玄却笑了。
“我不是要打你。”他，“我是要打它。”
他指向魔渊教主背后——那片虚空中的隐藏节点。
共振仍在持续。空间扭曲加剧，通道开始错位拼接。一条本该通向前方的路，突然接上了头顶的倒影。
魔渊教主脸色微变。他抬起手，试图修复结构，但动作迟缓了一瞬。
就在这刹那，陈玄将共振模块功率推至极限。
整个空间发出刺耳鸣响，像金属撕裂。
一道裂缝，在虚空中缓缓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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