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周遭侍卫毫无征兆地软倒在地,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指尖死死攥着身旁宫女的手臂,借力才勉强站稳,华贵的凤袍下摆簌簌发抖,连带着珠翠步摇都撞出细碎的颤音,厉声质问道:“大胆!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对他们动手脚?莫非是要谋逆不成?”
上官妙颜缓缓起身,玄色裙摆扫过冰凉的金砖地面,漾开一道冷冽的弧影。她眸底淬着腊月寒冰,不见半分温度,莲步轻移,一步步朝太后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她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碎冰撞玉,带着刺骨的寒意:“谋逆?太后笑了。”她微微倾身,朱唇几乎贴到太后耳畔,吐息间满是嘲讽,“就凭你,也配动杀我的心思?”
老嬷嬷抖着枯瘦如柴的手,死死将太后往后拽了两步,自己则佝偻着佝偻的脊背,像一截朽木般挡在前面,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惊恐,声音却又颤又急,尖着嗓子嘶吼:“放肆!还不快退下!伤了太后分毫,战王殿下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上官妙颜眸色未变分毫,那淬了冰的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对老嬷嬷的叫嚣更是置若罔闻。她身形一晃,快如惊鸿掠影,衣袂翻飞间,眨眼便已欺至老嬷嬷跟前。掌心暗蕴三分力道,手腕轻扬,一掌便狠狠拍下。老嬷嬷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涌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殿柱上,又摔落在地,口鼻间霎时涌出汩汩黑血,喉咙里嗬嗬作响,顷刻间便没了声息。
太后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止不住地打颤,华贵的凤袍被冷汗濡湿,贴在身上黏腻得难受。可她偏要强撑着最后一丝威仪,颤巍巍扬起下巴,色厉内荏地尖声斥道:“上官妙颜!你……你竟敢伤哀家的人?哀家是圣的太后,是当朝国母!你这是以下犯上,是大逆不道!你敢对哀家不敬?”
上官妙颜盯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唇角的冷笑愈发凛冽,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声音里淬着彻骨寒意:“念在你是太后,是君凌烨的生母,才留你几分薄面,不然你早就没资格在我面前多言一字。”
太后攥紧了衣袖,锦缎被指尖绞出深深的褶皱,指节泛着青白色,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帝王家的底气低吼,语气里却满是掩不住的惧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妙颜勾了勾唇角,语气听不出半分喜怒,平静得可怕:“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她指尖微微捻动,藏于袖中的空间玉牌漾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一股清冽却带着几分异样的淡香,霎时在殿内散开,如无形的网,将整座宫殿密密笼罩。
太后咬着牙正要挤出几句硬气话,四肢却陡然窜起一阵酥麻,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重重瘫在紫檀木椅中,头顶华贵的九凤朝阳凤冠晃了晃,险些歪歪斜斜坠落在地。她瞪圆了眼,脖颈青筋暴起,颤着声嘶吼,满是惶急与惊惧:“妖术!你对哀家用了什么妖术?!”
上官妙颜弯唇轻笑,眸底却无半分暖意,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看太后这模样,定是身子亏空得很,还是安心静养为好。”话音落,她便抬脚迈步,玄色衣袂翩然扫过门槛,径直走出殿门,任由身后凄厉的呼救声一点点消散在幽深的殿宇深处。
消息很快便被呈到皇上案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明黄的仪仗便浩浩荡荡摆驾寿康宫。皇上一进殿门,就见太后瘫卧在软榻上,往日里的华贵威严荡然无存,锦绣被褥裹着她单薄的身子,脸上只剩一片惨白,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他蹙着眉快步走上前,沉声问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感觉如何?”
太后浑身发颤,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锦被,指尖几乎要嵌进绵软的云锦里,她一边剧烈地喘着粗气,一边嘶声朝皇上哀求,嗓音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惶恐与怨毒:“皇上!你快下旨处决上官妙颜!她……她对哀家用了邪术,将哀家害成这般模样!你一定要为哀家做主啊!”
皇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地挑了挑眉,尾音拖得极长,刻意将“上官妙颜”四字咬得清晰又沉重,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审视:“哦?母后是,害您落到这般境地的,是上官妙颜?”
太后双目赤红,血丝爬满了眼白,她死死攥着锦被,指节绷得泛出青白,语气里满是滔的愤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低吼:“就是她!除了那个妖女还能有谁?殿前那些侍卫,也全是被她弄倒的!她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皇上轻叹一声,指尖轻轻叩了叩床沿,笃笃的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母后,您可别忘了,她如今是联国公主,更是联皇唯一的掌上明珠。”他顿了顿,眸光微沉,一字一句道,“这下,没人能动得她分毫。”
太后死死抓着皇上的衣袖,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呼吸急促得如同破风箱,字字泣血般低吼:“莫是什么公主,就算她是神仙下凡,哀家也要她的命!必须处死!”
皇上当即扬声唤人传太医。太医们接踵而至,细细诊查过后,皆是无奈摇头,为首的老太医拱手回话:“陛下恕罪,太后娘娘并无外伤,乃是怒极攻心引发的气血逆乱,唯有静养,再辅以汤药,方能好转。”
太后猛地拍着床榻,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眼底满是疯狂,嘶吼着斥骂:“废物!全都是废物!哀家根本不是怒极攻心,是妖女给哀家下了毒手!”
皇上眉峰微拢,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意味:“母后,太医都了是怒极攻心,您就别揪着这事不放,徒增烦恼了。”
太后喘着粗气,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子执拗,死死盯着皇上低吼:“哀家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皇上,你一定要杀了她,万万不能让她踏入战王府半步!”
皇上终是忍不住眉头微蹙,喉间轻啧一声,那点藏不住的不耐烦,连殿内的宫人和太医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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