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可是来找我们姑娘的？姑娘在里面呢。”
如兰点零头，“那你们忙吧，母亲让我送些东西给阿宁，我先进去了。”
“哇，这里面好暖啊。”
清晨温度有些低，外面凉幽幽的，屋里面却暖洋洋的。
阿宁在榻上绣着喜帕，她的女工还没到能绣出精美嫁衣的程度，只能象征性的绣个红盖头了。
“五姐姐怎么来了？”
如兰丝毫不客气，跟到自己的屋子了一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母亲让我给你送东西来了，喏，都在这里了，你要看看吗？”
阿宁看着红绸，猜到了下面的东西，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如兰眼珠子微微一转，凑到阿宁的身边，声打听，“听祖母给我们找了个教礼仪的嬷嬷，这事是真的吗？”
这个我们指的是她和阿宁。
阿宁笑着点了一下头，“确有此事。”
其实盛老夫人主要是想让孔嬷嬷跟阿宁讲一些宫里的事情，好让阿宁有个准备和防范。
如兰脸一垮，又问：“那嬷嬷真的是从宫里出来的吗？”
阿宁再次点头，不仅是从宫里出来的，还是在宫里熬出了头的嬷嬷，地位不低呢。
如兰心碎了，“这个嬷嬷分明是祖母为你找来的，母亲非要让我也去，这下好了，我的快活日子到头了。”
宫里出来的嬷嬷，如兰光是想一下就觉得很恐怖，肯定是那种很重规矩的人。她一向随意惯了，到时候上起课来还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阿宁忍俊不禁，其实据盛老夫饶描述，孔嬷嬷应该是个很和蔼的人，但再怎么和蔼，对如兰来都是不想接触的那一类人。
“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如兰脸上都是失落，一想到过两的日子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头如兰还在烦恼，那头林娘已经闹到了盛纮的面前。
“如兰能去，怎么墨儿就不能去了？”
林娘也是平稳发挥，每完一句话，眼泪就滴下来了。
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如儿是嫡女，墨儿和她能一样吗？”
盛纮已经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跟林娘讲了，可她蛮不讲理啊，非要什么墨兰也是他的女儿，不能厚此薄彼。
“纮郎，你素来疼爱墨儿，你忍心看着她为此伤心吗？只是跟着一起去听学而已，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去同老夫人一声吧。”
林娘走到盛纮的身后温柔地给他捏着肩膀讨好他。
“再了，墨儿多学些东西对盛府不也是件好事吗？日后也能结个更好的亲家。”
听林娘这么一，盛纮也动了恻隐之心。
“你莫要声张，且等我问过母亲再。”
涉及阿宁，盛纮还真不确定盛老夫人会不会同意。
着他即刻起身离开了林栖阁，准备去寿安堂找盛老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在半道上被蝶拦住了。
蝶卫娘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这么多年来，卫娘从未主动派人找过盛纮，他不免有些惊奇，跟着蝶去了暮苍斋。
人刚进门，卫娘直溜溜的就跪下了，一点预兆都没有，给盛纮吓够呛。
“你这是做什么？”
盛纮把住卫娘的手，想要扶起她，但卫娘却摇了摇头，跪在地上不愿起来。
“妾有一事想要求主君。”
卫娘这话一出，盛纮顿时有了预感，试探道:“莫不是你想让明兰跟着孔嬷嬷学规矩？”
卫娘连连点头，“明儿是个好孩子，只是妾地位卑贱，给不了她什么，只求主君怜惜。”
卫娘不似林娘那样无理取闹，逼着盛纮同意墨兰去学规矩，反而是以退为进，尽了自己的苦衷，将送明兰去学规矩这件事归结为爱子之心。
盛纮有些动摇，一个也是去，两个也是去，要不将明兰和墨兰一并送去吧。
“你先起来，我随后再告诉你结果。”
到底是自己宠过的女人，盛纮狠不下心拒绝。
盛纮带着林娘和卫娘的希望跟盛老夫人提了这件事，不出意外的，他被骂了。
“她们两个拎不清，你也没脑子吗？孔嬷嬷是何许人也，轮得到你盛大饶庶女去听课？”
盛老夫人这些年脾气温和了些，以至于让盛纮忘了她是勇毅侯府嫡出独女，更是替盛老太爷守住了盛家，岂是任由盛纮拿捏的软柿子？
盛纮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怕又想接着求情，“可墨兰和明兰到底也是您的孙女，嫡庶之别有时也不必分的那么清。”
盛老夫人不欲同他多费口舌，“我不行就是不行，你休要再！”
盛纮落败而归，他不敢亲自去告诉林娘和卫娘这个消息，只派了下人去了一声。
盛老夫人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料第二日孔嬷嬷来的时候还带了另一个人来。
“这是？”
盛老夫人客气的冲林嬷嬷笑了一下。
“这是林嬷嬷。”
孔嬷嬷作为中间人给盛老夫人介绍了林氏的身份。
姓林？盛老夫人眼神微动，看向孔嬷嬷，得了对方不着痕迹的点头，她立即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官家的乳母林氏。
“今后便由林嬷嬷教导皇后娘娘，我则负责五姑娘的规矩。”
如兰在一旁听见这话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一对一教导，她完蛋啦!
盛老夫人也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无不满，将屋子留给了阿宁几人。
孔嬷嬷也带着如兰去了隔壁屋子，屋里便只剩下了阿宁和林氏。
“嬷嬷安好。”
阿宁笑着给林氏行了一礼。虽林氏是奴婢，但她也是从养育赵祯长大的人，担得起她这一礼。
林氏赶忙扶起阿宁，“娘娘折煞奴婢了。”
“官家娘娘规矩极好，并不需要教导，派奴婢来只为一事，便是将宫中的情况跟娘娘个清楚。”
“宫中现下婕妤一人，即苗婕妤，是官家乳母许氏之女，其余人皆为美人......”
阿宁静静的听着林氏的介绍，她怀疑林氏是赵祯派来邀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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