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何雨柱脸上的淤青淡了些，但依旧像个调色盘。
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做了几个表情，嘟囔道：“妈的，这系统修复还留一手，诚心让爷长记性呢……”
推门出来，正好碰上96号四合院的江老师要出门上班。
“哟！柱子！今儿这脸色……嗯，比昨强点，从青紫升级成五彩斑斓了！”江老师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何雨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江老师，您这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会不会用词？这叫男子汉的功勋章！”
江老师乐了：“功勋章？你这勋章代价挺大啊？咋的，马路牙子又赢了？”
“去去去！我跟马路牙子那是五五开！昨是轻敌了！”何雨柱推着车，嘴硬地溜了。
到了厂里，更是成了移动的景点。 “何师傅！您这‘功勋章’啥牌子的？颜色挺别致啊！”
同车间的王毛凑过来嘿嘿笑。
何雨柱眼睛一瞪：“滚蛋！活儿干完了吗？图纸看懂了吗？再贫嘴今你的工作量加倍！”
王毛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溜了。
郭大撇子凑过来，低声道：“柱子，跟哥实话，是不是惹上什么硬茬子了？要不要哥几个……”
何雨柱心里一暖，但嘴上还是那套。
“谢了哥们儿，真没事！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结果对方人多零……稍微吃零亏。”
郭大撇子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你就编吧！还能有人比你更不平？”
中午食堂，何雨柱端着饭盒刚坐下，南易就端着打好的菜坐到了他对面。
“啧，瞅瞅你这脸，影响食欲。”南易摇着头，把自己饭盒里的一个肉丸子夹到何雨柱碗里，“吃点好的，以形补形。”
“滚！你才需要补形！”何雨柱笑骂，但还是把肉丸子吃了，“嗯，今这丸子味道还行，没偷工减料。”
“那必须的！”南易得意道，“自从您何大劳模昨指示要加强采购把关后，我今儿一早就去敲打了那帮孙子！”
“谁再敢以次充好，老子颠勺颠出他脑震荡！”
何雨柱乐了：“行啊南哥，执行力可以！就冲这个，以后食堂主任这位置，我看你能坐到退休！”
“承您吉言！”南易拱拱手，又压低声音，“真的，柱子，到底咋回事？需要帮忙吱声。”
何雨柱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真没啥，就是遇上个练家子，手底下贼硬，没打过。”
“吃了没文化的亏啊，早知道当年也多读点书，研究研究怎么挨打不疼。”
南易被逗笑了：“拉倒吧你！就你？读书？你看图纸能不看错符号我就烧高香了！” 两人插科打诨，话题也就绕过去了。
下午，技术科那边派人来请，是关于山城轧机润滑系统的改进方案有了初步想法，请何副组长去把关。
何雨柱一到会议室，就看到魏启明那副“学术权威”的派头又端起来了，正对着几个年轻技术员指手画脚。
“……这个过滤器的精度一定要最高标准！油路清洗方案必须用超声波！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杜绝杂质！”
何雨柱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这方案听起来高大上，但成本高、周期长，根本不适合山城那边急等着恢复生产的现状。
他咳嗽一声，走了进去。
魏启明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打了招呼：“何副组长来了。”
何雨柱点点头，拿起方案看了看，直接开口：“魏工，这方案……嗯，理论上没毛病，挺好。”
魏启明脸上刚露出一丝得意，何雨柱话锋一转： “但是不是有点……嗯……‘高射炮打蚊子’了？”
“什么意思？”魏启明脸色一沉。 “意思就是，杀鸡用牛刀，好看是好看，但不实用啊。”
何雨柱拉过把椅子坐下，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超声波清洗设备，咱们厂有吗？没有得买吧？多少钱一台？”
“越山城得多麻烦？安装调试得多久？那边的工人兄弟会操作吗？这一套流程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他看向那几个年轻技术员：“咱们能不能琢磨点土办法、快办法？比如，在现有的油路里加几道强磁铁，先把铁屑吸住？”
“或者，弄个简单点的离心式过滤器，好做又好装？先保证机器能转起来，再生产！”
“至于一步到位的高精尖，可以慢慢来嘛！” 一番话，又把魏启明驳得哑口无言。
几个年轻技术员却眼睛发亮，纷纷觉得何雨柱的更靠谱。
魏启明气得脸色发白，但又无法反驳，最后只能咬着牙：“……那就按何副组长的意见，先……先研究简易方案！”
何雨柱拍拍屁股站起来：“这就对了嘛！干活儿，得多想点‘咋能成’，不能光想‘咋好看’。”
完，溜达着又回车间了。
下班路上，何雨柱又特意绕到那个街口，远远看了一眼煎饼摊。
那摊主依旧在那里，忙碌着。
何雨柱这次没多停留，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但他心里那股劲儿却上来了：“妈的，等着！等爷练好了，非得回来跟你‘好好聊聊’这煎饼到底该放几个蛋！”
晚上，何雨柱没再看书，而是搬了个马扎坐在院里，看着上的星星发呆。
黑我的声音冷不丁又冒出来：【咋？开始思考人生了？】
何雨柱吓了一跳，没好气地在心里回：“思考个屁！我是在吸收日月精华！懂不懂？”
【呵，就你这猪头样，吸收再多精华也是猪头精华。】黑我日常嘲讽，【怎么样？一没靠系统，也没死吧？】
“托您二位的福，活得还挺结实。”何雨柱哼了一声，“就是这心里，憋得慌。”
【憋着就对了！】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加入讨论，【憋屈感是驱动个体进化的有效催化剂。建议柱爷将注意力集中于提升自身基础素质。】
“怎么提升？难道真让我再去拜师学艺？还是跑操场？”
何雨柱有点郁闷。 【蠢！】黑我骂道，【现成的资源不会用？你的‘黑龙十八手’和‘鹰狼目’是摆设吗？】
“嗯？啥意思？那玩意儿不是没用吗？”
【放屁！】黑我似乎恨铁不成钢，【不是功夫没用，是你没用！你那叫练功吗？你那叫广播体操！】
【真正的功夫，是千锤百炼，融入本能的！从明起，给我每加练！不把每一招每一式练到骨头里，不准吃饭！】
【还有那‘鹰狼目’，不是让你瞪人玩的！是锻炼你的精神专注力和洞察力！从盯一只蚂蚁开始练！啥时候能看清楚蚂蚁一条腿上有几根毛，啥时候算入门！】
系统补充道：【本系统可提供辅助训练模块（基础版），模拟实战环境，帮助宿主巩固肌肉记忆。但能量消耗需宿主自行承担（通过完成厂内工作任务转化）。】
何雨柱一听，来了精神：“这个行！这个靠谱！不就是干活嘛！爷有的是力气！” 他仿佛又找到了新的目标，浑身充满了干（挨）劲（揍）儿。
就在这时，隔壁94号院子突然传来麻婆子那尖利的骂声：“杀千刀的！谁偷了我晾在院里的萝卜干？！缺德带冒烟的！吃了烂嘴烂心肝！”
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
若是平时，何雨柱不定还会看个热闹，或者心里嘲讽几句。
但此刻，他却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了一句：“唉，都是让穷给闹的……”
然后，他起身，搬着马扎回屋了。 【哟？转性了？不看热闹了？】黑我有点意外。 “没劲。”
何雨柱躺在床上，“有那闲工夫，不如想想明怎么多车几个零件，换点能量点训练用。层次不一样了。”
系统和黑我同时沉默了。
半晌，系统才幽幽冒出一句： 【检测到柱爷心态发生显着积极变化。傲慢指数持续下降，务实指数上升。】
【‘挫折教育’初步达到预期效果。】
黑我也难得地没再嘲讽，只是哼了一声： 【算你子还有点救……睡觉！明给老子往死里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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