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陈国宫郑
夜色昏沉，风卷残云，大殿之内火光跳跃，诸侯暗会再启。
鲁侯环顾四周，低声道：“镐京之祭，周公以大义镇人心，吾等诸子反被礼教所收，连乱徒也未能搅动百姓，此事……该如何是好？”
蔡侯目露阴鸷，猛然一掌拍案，怒道：“岂能就此罢休？周公祭礼之后，下皆颂其忠！再不动作，吾等皆要化为阶下之臣！须得一战！”
许侯冷哼：“一战？大周铁骑如山，镐京百姓已然归心。若贸然起兵，未必不是自寻死路。”
一时间，殿内气氛如火燎原，欲战与欲守之声交织。
忽然，暗影中走出一人，正是齐地余孽的密使。
他低声狞笑：“诸位莫忘，周公虽智，终不过一人。你等若肯同心，推举共主，合军数万，必能撼动镐京！况且——”
他顿了顿，眼神幽冷，“关东民心虽动摇，但不乏旧怨。若能再行谣惑，令百姓疑心幼主之位，周公之忠，便成假忠！到时，人心自乱。”
鲁侯闻言，神色迟疑：“此法虽险，却也未尝不可。”
蔡侯猛然起身：“好！便再试周公一回！吾等各国同出谣言，言其篡位之心，再暗送细作入镐京，引动市井，借刀兵一击！”
诸侯默然，目光闪烁。
许侯长叹：“既如此，吾亦不得不随。但此局若败，恐诸国尽失。”
齐地密使冷笑：“不试，便是死缓。试之，尚有一线翻盘。”
殿外风声猎猎，似有厉鬼低吟。
诸侯对望，心底皆已知：这一局，已是暗潮翻涌，若成则夺权，若败则覆国。
——
镐京，朝堂。
周公坐于大殿高阶，手中奏章层叠，皆是探子自关东来报。
“蔡、鲁、许等国，近日频有暗会之迹。”探子跪下禀告。
姜子牙抚须，冷笑：“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谣言之事，果然要起。”
召公却忧声道：“殿下，谣言惑众，最是阴毒。百姓虽心向周公，但流言一旦散布，或难免动摇。”
周公神色不动，缓缓放下奏章：“孤早已料到。礼祭虽能镇人心，但暗流必不甘心。此局若不破，下之安，只是空谈。”
他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深邃：“谣言若至，孤便以更大的礼治回应。若有人敢暗投刀兵，孤便以雷霆之势迎击。暗流既敢现身，便是网中之鱼。”
姜子牙顿首：“殿下谋网，已至大成。待他们亲自送上门来，便是擒杀之机。”
殿内群臣齐声应诺，气氛肃杀而沉重。
——
这一夜，镐京街市间，已渐有耳语潜校
“周公权重，幼主被逼。”
“先王在，周公恐有他志。”
声音不大，却如针刺，暗暗刺入人心。
市井百姓中，有人愤怒驳斥：“周公无私，岂容诽谤！”也有人面露疑色，低声附和。
流言如火种，借风而起。
暗流的暗手，正在试图再度搅乱人心。
而此时的周公，已静坐在大殿烛影之中，手抚竹简，眼神如炬。
“关东暗潮，终于要逼出真身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冷冽，仿佛在与夜风对话。
——
镐京，子夜。
市井之中，流言骤起。
“周公久揽朝政，幼主不过虚位。”
“礼乐虽盛，实则掩其篡位之心。”
“昔商纣擅权，今周公何异？”
街头巷尾，酒肆茶馆，甚至学宫门前，皆有韧声散布。百姓起初愤然辩驳，但流言愈演愈烈，竟有几处聚众喧嚷，声势渐大。
——
清晨，朝堂。
群臣惊惶奏报：“城中谣言四起，扰乱人心。若不肃清，恐生变乱！”
姜子牙面色森冷，手执打神鞭，厉声道：“慈谣言，必是关东余孽与诸侯勾连！臣请立斩谣者，警示下！”
召公却摇头，叹息：“谣言如草，割之未必绝。殿下当以德破之，以礼化之。”
群臣议论纷纷，殿内气氛一时难决。
周公却稳如山岳，声音沉沉：“孤已料此。兵斩谣者，只能暂息；唯有以大义显于下，方可使人心自明。孤要设坛，再祭社稷，以礼正谣！”
群臣闻言，皆肃然动容。
——
三日后，镐京南郊。
大地铺设祭坛，青石为基，丹砂为文。
九鼎列于坛前，旌旗招展，百官肃立。
城中百姓闻讯，亦蜂拥而至，四野人潮如海。
周公一袭玄衣，佩玉在身，登坛而立。
礼乐初作，钟鼓齐鸣。
他朗声开口，声震如雷：
“有昭命，社稷为尊！孤以一心辅幼主，鞠躬尽瘁，岂容谣言乱国？今祭地，若孤心怀他志，愿殛之；若孤忠心无二，愿明之！”
话音一落，百官齐呼：“周公无私，忠贯日月！”
姜子牙随之起身，高举打神鞭，厉声喝道：“若意在此，必有昭示！”
忽然之间，乌云翻滚，电光乍现，雷声隆隆。骤雨未至，却有一束金光破云而下，直照坛上周公之身。
众人惊呼，伏地叩首：“佑周公！佑大周！”
流言者本欲在人群中煽动，却见此景，吓得魂飞魄散，被民众一拥而擒，拖至坛下。
周公目光如炬，厉声喝道：“惑众之徒，敢乱我大周社稷，当斩！”
刀光一闪，血溅坛前。百姓虽震，却无一人不暗暗点头。
祭礼继续，礼成之后，民心归定，城内再无人敢妄言。
——
然而，暗潮未息。
当夜，诸侯在关东再度密会。
鲁侯满面惶色：“周公祭坛，象异兆，下皆归其心。吾等再行谣惑，反使百姓怒斥！”
蔡侯却仍不甘，目光狠厉：“岂可因一次失手便退？周公祭礼虽成，但我等只要一战击破镐京，便能翻盘！”
许侯摇头，苦笑道：“此时再动兵，只怕人心已失，未必能得胜。”
齐地密使阴冷开口：“无妨。既然礼祭已破谣，那便以刀兵试之！谣言、礼仪，终归是虚。唯有血与火，才能定乾坤！”
诸侯对望，心底皆有惧意，却被形势推得再无退路。
暗流未灭，反愈汹涌。
——
镐京，大殿。
周公收得探报，面色冷峻：“他们仍不肯罢休，必欲一试孤之底线。”
姜子牙沉声道：“殿下，此番必是正面对撞。或刀兵，或暗杀，皆在眼前。”
周公闭目片刻，随即睁开双眼，寒光如剑：“好，孤便再以谋网，待他们亲至，再一网尽收！”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他面容如铁。
——
这正是：
暗流翻涌风声急，礼祭昭心照九。
人心已归难再惑，谋局深沉定乾坤。
——
话周公祭礼虽成，民心再度稳固，但关东诸侯仍未死心。
暗流潜动，更将一步逼向刀兵试探。真正的较量，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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