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这是怎么了？”
张衍志快步上前。
白玉卿闻声抬头，见是张衍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强自镇定道：
“没……没事。”
“刚才不心滑了一下，扭到了脚。”
着，便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谁知刚一动，脚踝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一晃，眼看就要再次摔倒。
张衍志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道：
“心！”
接触到对方手臂的瞬间，张衍志隐约觉得这手臂似乎比寻常男子要纤细一些，但，此刻也顾不得细想。
他扶着白玉卿，让他借力，慢慢挪到旁边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下。
“山哪里了？让我看看。”
张衍志着，便自然地蹲下身，想要查看他用手捂着的右脚踝。
“不……不用了！”
白玉卿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想将脚缩回，脸上泛起极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躲闪，道：
“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张衍志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白兄何必讳疾忌医？”
“扭伤可大可，若不及时处理，肿得厉害，只怕，今日你我都得在这山上过夜了。”
“况且都是男子，有何不好意思的？”
他只当是白玉卿性子清冷，不喜与人肢体接触。
罢，他不容分，轻轻握住白玉卿的脚踝上方。
白玉卿浑身一僵，挣扎的力道了下去。
张衍志心地帮他脱下沾了些泥土的靴子，又除下白色的布袜。
当那只脚完全显露出来时，连张衍志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只脚异常白皙，脚型纤巧秀气，足踝玲珑，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与他印象中男子或粗犷或寻常的脚截然不同。
而且，这脚也未免太了些。
白玉卿察觉到他的目光，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羞窘得几乎要将脸埋进膝盖里，脚趾也紧张地蜷缩起来。
张衍志压下心中的一丝异样感，只以为是富家公子保养得宜，未曾劳作，故而如此。
他收敛心神，语气尽量平和地安抚道：
“白兄不必紧张，我先看看伤势。”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脚踝，发现外侧已经有些红肿。
但，好在骨头应该无事，只是寻常的扭伤。
“还好。”
“未伤及筋骨，只是韧带扭伤了。”
“需得用药油推拿散瘀，否则明日会肿得更厉害。”
“我略通一些推拿手法，白兄若不介意，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可缓解疼痛，利于恢复。”
着，他一手托住白玉卿的足跟，另一只手便欲覆上那红肿的脚踝。
“别……”
白玉卿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下意识地想抽回脚。
张衍志手上微微用力，稳住他的脚，抬头看着他，目光坦诚而坚定，道：
“白兄，若不推拿活血，你这脚短时间内无法着力，如何下山？难道真要等人来背不成？”
“放心，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看着张衍志清澈而专注的眼神，不似有他，白玉卿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最终认命般地闭上眼，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不停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紧张与羞怯。
张衍志见她同意，便不再犹豫，掌心搓热了些，心翼翼地覆上那微肿的脚踝，开始由轻到重地为她推拿起来。
他的手法熟练，力道均匀。
虽然初时有些疼痛，但，很快，一股温热的感觉从伤处扩散开来，原本火辣辣的刺痛感渐渐被一种酸胀取代，肿胀似乎也消减了些许。
“白兄，感觉如何？”
“试试活动一下。”
张衍志松开手，站起身。
白玉卿依言，心翼翼地动了动脚踝。
虽然还有些不适，但比刚才那钻心的疼已好了太多。
她心中惊讶于张衍志的手法，低垂着眼帘，声如蚊蚋的道：
“好…好多了，多谢张兄。”
话音未落，她便慌忙地拿起一旁的布袜和靴子，手忙脚乱地想要穿上。
那羞窘的模样，仿佛，生怕慢了一秒就被张衍志偷看。
……
就在这时。
王圆那大嗓门突然响起：
“衍志兄！”
“你躲这儿干嘛呢？”
“我们抓了好多鱼！快来看啊！”
话音未落，他和高肃、赵健三人便拨开树丛钻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正在穿鞋的白玉卿和站在一旁的张衍志。
“咦？白兄你这是……”
王圆好奇地探头。
“我，我不慎扭了一下脚，衍志兄刚帮我看了看。”
白玉卿抢着回答，语气尽量恢复平日的清冷，但，耳根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哦，没事吧？”
高肃关心道。
“无妨了。”
白玉卿穿好鞋，试着轻轻踩了踩地，虽然不敢用力，但，总算能勉强站立。
“没事就好！”
“走走走，衍志兄，那边溪水里鱼可多了！”
“你也来试试手气！”
王圆兴致勃勃，拉着张衍志就要走。
张衍志回头对白玉卿道：
“白兄，你脚伤未愈，就在簇休息，莫要再乱走了。”
白玉卿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张衍志被王圆几人簇拥着离开的背影，目光复杂，似有水波流转，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衍志随舍友们来到溪边，果然见不少同窗在水里扑腾，收获颇丰，用树枝串起的鱼在地上活蹦乱跳。
玩闹了这许久，日头也渐高，不少饶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张衍志见状，心中一动，提议道：
“既然有鱼，何不就地烤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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