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像一滩烂泥瘫坐在警局审讯室，
对面警察播放的录音里清晰传出他勾结猎饶对话。
“这是诬陷！他们伪造证据！”
他歇斯底里地挣扎，直到警察冷冷甩出一叠照片——
银行流水显示他收受猎人巨额转账，
黑市中间饶指证笔录，
还有仓库监控拍到他放置追踪器的模糊身影。
张涛的瞳孔骤然收缩，
最终在认罪书上按下手印时，
他抬头看向单向玻璃，仿佛穿透它死死盯着林辰：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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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而刺眼，毫不留情地打在张涛脸上，将他每一丝惊恐、绝望和油光都照得无所遁形。他像一滩失去了所有骨头的烂泥，瘫坐在冰冷的铁制审讯椅上，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沾满了从废弃工厂带来的灰尘，显得狼狈不堪。汗水不断从额头渗出，顺着油腻的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耳边还在嗡嗡作响，反复回响着苏沐瑶手中那支录音笔发出的、如同诅咒般的红光，以及林辰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完了，全完了！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坐在他对面的两位警官，一位年纪稍长，面容沉静，眼神却锐利如鹰；另一位年轻些，正低头记录着什么，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涛，”年长的警官开口，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感情，“关于你涉嫌勾结境外不明势力，危害他人人身安全，并收取巨额贿赂的指控，你有什么要的吗？”
“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张涛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声音尖利而嘶哑，带着一种垂死挣扎的疯狂，“是林辰！是那个姓林的陷害我！他伪造录音！他嫉妒我的位置，他恨我！警官，你们要明察啊！”
他挥舞着手臂，试图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但因为戴着手铐，动作显得滑稽而无力。
年长的警官没有话，只是对旁边的年轻警官微微点零头。
年轻警官会意，操作了一下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紧接着，审讯室一角的音响里，清晰地传出了声音——正是张涛自己在废弃工厂仓库里，那带着得意和邀功的语调：
“……是我！目标已经上钩了！就在城西废弃第三纺织厂仓库！你们可以过来准备收网了！记住，先别动手，听我信号，如果他不老实……”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张涛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由惨白变成了死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假的！这是合成的！现在的技术什么做不出来！？”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恐慌，“我要找律师！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
年长的警官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喊得声嘶力竭，喘着粗气停下来，才不紧不慢地从文件夹里取出几张打印纸，轻轻推到张涛面前的桌面上。
“看看这个。”
张涛下意识地低头看去。那是几张银行流水单，清晰地显示着数个从海外不明账户转入他某个隐秘私人账户的汇款记录，金额巨大，加起来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汇款时间，恰好就在他联系黑市中间人之后！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骤然停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叠材料被推了过来。是几张照片和一份笔录。照片上是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男人，但张涛一眼就认出了那双阴鸷的眼睛——正是那个黑市中间人！而那份笔录上，清晰地记录着中间人指证张涛主动联系他，并提供林辰信息，意图借助“特殊力量”对林辰不利的证词！
“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张涛的声音开始发抖，最后的侥幸正在崩塌。
然而，打击并未结束。
年长的警官又滑动了一下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审讯室前方的屏幕上，播放起一段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监控录像。看角度，似乎是某个老旧仓库走廊的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中，一个穿着西装、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张涛又是谁？他正心翼翼地靠近一件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右手快速地在衣领位置做了一个轻微的动作……
虽然画面没有直接拍到他放置追踪器的特写，但结合时间、地点和他那可疑的动作，其指向性已经不言而喻！
“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链，”年长的警官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收取境外不明势力巨额资金，为其提供我国公民林辰的精准位置信息，导致林辰遭遇不明袭击，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人证、物证、资金往来、监控录像，形成了完整闭环。张涛，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轰——！”
张涛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整个世界旋地转。所有的防线，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银行流水、中间人指证、监控录像……林辰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如此之多、如此之致命的证据！他们早就布好了罗地网，只等着他自己一步步走进来！
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瘫在椅子上，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汗水浸透了他的内衣，冰冷的触感让他阵阵发寒。
“我……我……”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年轻警官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认罪书，连同印泥，推到他面前。
“看清楚内容，如果没有异议，就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张涛的目光呆滞地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他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知道，一旦按下这个手印，他的人生就彻底完了。职务犯罪、勾结境外势力、危害他人安全……数罪并罚，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他的手颤抖着，如同得了帕金森，几次都无法准确地蘸到印泥。在年轻警官近乎冷漠的注视下，他终于用拇指沾上了红色的印泥，然后，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缓缓地、颤抖地，按在了认罪书的签名处。
那一点猩红，像是他生命彻底黯淡下去的标记。
就在手指离开纸张的瞬间，他像是回光返照般，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了审讯室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他知道，玻璃后面，一定有人在看着他。林辰，一定在那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刻骨的仇恨和一种濒临疯狂的绝望，仿佛要用这最后的目光，将玻璃后面的人撕碎。
他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扭曲、如同恶鬼诅咒般的声音：
“林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怨念。
单向玻璃后面，林辰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审讯室内那张因极度怨恨而扭曲变形的脸。苏沐瑶站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
“结束了。”她轻声。
林辰缓缓点零头，目光依旧沉静。
是的，张涛这个麻烦，暂时结束了。但他知道，真正的威胁，那些来自时空深处的猎手，依旧隐藏在暗处，如同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致命的攻击。
这场战争，还远未到落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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