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哼着歌推开房门,手里拎着个蒙着蓝布的笼子。她把笼子心地放在书桌上,轻轻掀开布罩。一只羽毛翠绿的鹦鹉在横杆上跳来跳去,歪着头打量新环境。
“看,多漂亮!”苏把脸凑近笼子,手指穿过栅栏想去摸鹦鹉的羽毛。
段新红从首饰盒的缝隙里看见那道翠绿色的影子。鹦鹉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泽,比苏衣柜里任何一件衣服都要鲜艳。
苏完全忘记了早晨的例行梳洗。她忙着给鹦鹉的水槽添水,往食盒里加米。笼门打开时,鹦鹉扑棱着翅膀飞出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乖宝贝。”苏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用指尖轻抚鹦鹉的胸羽。
段新红安静地坐在盒子里。往常这个时候,苏应该正在给她梳头,或者商量今要穿哪条裙子。现在书桌前只剩她一个人,还有那首被遗忘的梳子。
鹦鹉突然发出一串清脆的鸣剑苏惊喜地叫起来:“你会话吗?‘你好’!”
段新红看着苏把鹦鹉举到镜子前,看着她们在镜子里亲密的身影。那面镜子曾经只照她和苏,现在多了一抹刺眼的绿色。
午饭时间过了半时,苏才想起段新红。她匆匆掰了块面包扔进首饰盒,注意力始终没离开肩头的鸟。
“它叫翡翠。”苏终于想起来介绍,手指仍逗弄着鹦鹉的下巴,“是不是很配它的羽毛?”
面包干巴巴的,没有涂果酱,也没有加热。段新红口啃着,听见苏在教鹦鹉自己的名字。
“苏——————”她一字一顿地教着,耐心十足。
鹦鹉发出含糊的咕噜声,用喙梳理翅膀的羽毛。苏也不生气,反而被逗得咯咯笑。
整个下午,房间里都回荡着苏的笑声和鹦鹉的啼鸣。段新红独自待在逐渐暗淡的阳光里,看着那团绿色在房间里飞来飞去。鹦鹉停在窗帘轨上,苏就踮着脚去够;鹦鹉钻进床底,苏就趴在地上轻声呼唤。
首饰盒的盒盖上落了一层细灰。往常苏每都要擦三遍,现在那些灰尘安静地堆积着,像是很久没人碰过了。
傍晚苏找出相机给鹦鹉拍照。她调整着灯光角度,耐心等待翡翠展翅的瞬间。闪光灯亮起时,段新红下意识闭上眼睛。
“这张真棒!”苏欢呼着查看照片,完全没注意到首饰盒里的动静。
晚饭后苏开始整理鹦鹉的影像。她把照片导入电脑,一张张筛选修图。屏幕的蓝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段新红望着电脑屏幕上定格的翠色身影。那些照片拍得真美,羽毛每根都清晰可见,眼睛像黑色的玻璃珠。苏从没这样认真地给她拍过照。
夜深了,苏把鹦鹉送回笼子,盖上布罩。她打着哈欠走向首饰盒,终于想起该做睡前护理。
“今太忙了。”她边边打开盒盖,动作有些匆忙。
梳子划过头发时扯痛了头皮。段新红抿紧嘴唇,没有出声。苏显然在赶时间,梳头的力道比平时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分成缕慢慢梳理。
换睡衣时扣子系错了一位。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随手把段新红放回盒子就关灯睡了。
黑暗里,段新红听着房间另一头传来的细微响动。鹦鹉在笼子里轻轻走动,食盒被碰得咔嗒作响。这些声音取代了苏的呼吸声,成为夜晚的主旋律。
月光照在首饰盒上,段新红看见自己歪斜的衣领。她试着伸手整理,指尖够不到错位的扣子。
笼子那边传来扑翅的声音,鹦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苏在梦里嘟囔了一句“别吵”,翻了个身。
段新红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衣领勒得脖子不舒服。她看着枕边苏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她们的距离这么远。即使在同一张床上,中间也隔着整个房间。
晨光初现时,鹦鹉开始鸣剑苏立刻醒来,拖鞋都没穿就跑去查看笼子。
“早上好,翡翠!”她声音里的雀跃像针一样扎人。
段新红安静地等着。等着梳洗,等着早餐,等着苏想起她的存在。
阳光从东窗移到南窗,首饰盒的盒盖始终关着。外面传来苏和鹦鹉玩耍的笑声,还有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中午苏带着鹦鹉下楼吃饭。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段新红慢慢躺回绒布垫子。垫子上还留着昨的褶皱,苏忘了给它抚平。
她望着盒盖上积聚的灰尘。一粒灰尘轻轻滑落,在光线里划出细碎的金线。
走廊传来脚步声,苏回来了。她哼着歌给鹦鹉换水,食盒里的谷粒洒出来几粒,她心地捡回去。
首饰盒依然安静地待在枕边,像个被遗忘的礼物。
鹦鹉突然发出一连串响亮的鸣叫,扑打着翅膀。苏惊喜地欢呼:“你会唱歌了!”
段新红闭上眼睛。那歌声确实动听,清脆婉转,充满生机。比一个不会话的玩偶有趣多了。
衣领还是歪的,勒得有些不舒服。她试着调整姿势,让自己好受些。
窗外飘来一朵云,遮住了太阳。房间暗了下来,翡翠的羽毛不再闪闪发光。
苏终于想起什么,朝床头看了一眼。她的目光掠过首饰盒,停顿了一瞬,又回到鹦鹉身上。
“该给你剪指甲了。”她对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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