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施了个清洁术，又为李青禾治好皮外伤，让他安然睡在了吃车旁边。
吃车具体的形态，他一个没什么想象力的大爷实在不知道该弄成什么样，于是虚心求教系统大人。
系统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膛，一腔傲娇。【这个嘛，很简单啊。玄武驼着竹林屋啊，飞舟上的豪华庄园啊，要不然再找只神兽给你当劳动力，拉个豪华马车呗~】
程然沉吟了片刻，询问。“有没有不这么招摇的？”
他上个世界当显眼包当得够够的了。
系统：【……】
宿主他什么意思？他在质疑本统的审美？
哼！
感觉招到质疑的系统生气不吭声了。
“统？”程然见系统迟迟不话，又喊了一声。
系统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放过忽悠宿主的机会。【在这个世界再出挑都合理。你要是进入修仙地界，到处都是御剑飞行，骑乘各种妖兽坐骑的，我的这些还未必招摇呢……】
“对哈，你得也没毛病。”程然挠挠头，这才想起来这可是个仙侠世界，什么稀奇古怪的坐骑，座驾都正常……
个屁啊！
当程然的飞舟招摇过市从绝领峰下出现时，处于万宝宗宗门地界的特大消息，很快在宗内传开。
一艘通体泛着淡青色光泽的竹舟，舟身由千年翠竹编织而成，竹节间缠绕着细细的灵藤，藤上还开着零星的白色花，舟尾挂着一面的青色幡旗，上面用墨汁写着“好好吃饭”四个篆，随风轻轻飘动。
万宝宗，宝器无数，众弟子飞行宝器不一，有金属打造的，有兽骨炼制的，品阶最高的也才上等。
哪怕他们宗门宗主的飞舟，也只是极品宝器，跟这仙品飞舟比起来，就跟儿玩具差不多。
仙品竹舟飞过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了万宝宗内门。
宗门内一时举头望之人无数，全都对着飞舟指指点点。
消息很快传到了万宝宗长老们的耳朵里。
大长老正在闭关修炼，听到弟子的汇报后，立刻结束闭关，来到宗门大殿的屋顶上。
当他看到那艘竹舟时，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能感觉到，竹舟上没有丝毫攻击型的灵力波动，却有一种让他都心悸的威压，那威压不是暴戾的，而是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就像地自然的力量。
“这到底是哪位高人？为何会来我万宝宗地界？”大长老皱着眉，心里满是疑惑。
他转头对身边的弟子。“快去通知宗主，就有神秘高人乘飞舟而来，让他速来大殿议事！”
而此时的竹舟上，程然已经将三鲜汤所有材料煮进了高汤，他抽空往下看了一眼。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他就这么又双叒叕被缺稀奇物种围观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这就是你的不招摇？我看比上个世界的独角兽马车还显眼！”
系统理直气壮：【这怎么能叫显眼？你看这竹舟，又没镶金又没嵌玉，就是普通的竹子做的，多低调！他们惊叹，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有品味的飞舟！】
程然。“……”
程然缩回船舱内装鹌鹑，不管下面宗门之人如何呼喊，他都当听不见。
反正他们的速度又追不上他，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再次回到被烧得所剩无几的村子，飞舟停在两百多个坟包前。
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墨绸，将绝领峰下的村落裹得严严实实，只有程然竹舟上挂着的琉璃灯，散着暖黄的光，映着坟前那片新开的野花。
李青禾是被夜里的露气冻醒的，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竹舟内雅致的竹编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竹香和若有若无的汤香。
不是他熟悉的农家烟火味，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他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铺着软竹垫的角落，身上盖着一件带着阳光气息的外袍。
掀开帘子往外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两百多个坟包在月光下静静排列着，每个坟前都立着一块无字木碑，碑上钉着的旧物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王阿婆缝补衣物的顶针，是张大叔砍柴用的旧斧柄，是妹妹最喜欢的布娃娃碎片……
“醒了？”程然的声音从坟前传来，他正蹲在一座坟前，往碑前的瓷碗里倒着温热的三鲜汤。
李青禾跌跌撞撞地从竹舟上下来，脚刚沾地，就朝着坟包的方向跪了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泥土里。
“爹……娘……王阿婆……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你们……”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要是我没跑……要是我跟你们一起……”
程然递过去的汤碗被他挥手打翻，瓷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片，温热的汤溅湿了他的裤脚。
“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啊……全村人都没了，就剩我一个……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着，突然起身朝着旁边的断墙撞去——那断墙是村里祠堂剩下的，石块尖锐，若是撞上，以他现在的状态，必然凶多吉少。
程然眼疾手快，伸手一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拽了回来，按坐在坟前的石头上。
“死很容易。”程然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你死了，谁来给你爹娘、给全村人报仇？谁来查清楚黑龙帮为什么要屠村？”
李青禾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却多了几分茫然。“报仇？查清楚？可……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打不过黑龙帮……”
“你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程然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指尖凝出一道微光，碎片瞬间恢复成完整的碗，他重新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我问你，黑龙帮屠村的时候，有没有过什么特别的话？有没有抢过村里的东西？”
李青禾皱着眉回忆，眼泪渐渐止住。“他们……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躲在柴房里的时候，听到他们‘怎么还没找到？长老还等着呢’……还有，他们把村里的粮仓和药柜都翻遍了，连我爹藏在床底的那盒老参都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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