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擦亮，组织核心层的会议室里已灯火通明。负责安保的同志围着长桌，手里攥着何大清提供的间谍名单，指尖在通讯录上快速划过，每确认一个名字，就有人立刻起身带队行动。
晨光穿透窗户纸时，潜伏在机关、报社里的三名特务已被堵在住处，藏在书柜暗格的密信、床板下的微型电台被尽数起获，全程没开一枪，连邻居都没察觉异常。
几乎同时，另一份加密情报通过秘密渠道递到军统北平站。站长连夜召集骨干，台灯下，几人对着名单逐条核对——从南京教育部的“文员”，到北平师范大学的“教授”，十几个伪装身份被一一戳破。
没亮，军统特工就分多路行动，将这些日本间谍连根拔起。一夜之间，国共两党内部的“钉子”被清剿干净，日军苦心经营多年的渗透网彻底瘫痪。
这波清理像给紧绷的局势踩了急刹车。原本计划下月启动的华北兵力调动，因情报断联被迫搁置；日军想重新派人潜伏，却因接头人全被抓获，只能从头再来。
可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日子依旧按部就班。男人们清晨扛着工具上工，女人们在家洗衣做饭，谁也没把这平静和千里之外的暗战联系起来。
直到一周后，贾张氏抱着盆衣服往后院晾，抬头瞥见易中海家的烟囱——那烟囱孤零零地立着，好些没冒过烟了。
傍晚，贾有德扛着工具箱回来，刚进门就被贾张氏拉进里屋。她压低声音，眼里闪着算计的光：“有德哥，你易吴氏是不是也没了？这都快十没见人了，院里静得吓人。他们家那东厢房，窗户朝东，早上太阳一出来就亮堂，比咱们这西厢房强多了。要是没人住，咱们能不能挪过去？”
贾有德皱着眉，把汗湿的褂子往椅背上一搭：“确实有日子没见着老易两口子了，不定真是出了啥事儿。”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清醒：“但你别瞎琢磨。就算人不在了，房子哪能你占就占？真闹起来，人家你偷占别人家产，你有嘴也不清。”
贾张氏撇了撇嘴，心里却没打消念头。夜里哄睡了贾东旭，她还趴在窗台上往易中海家瞅，琢磨着怎么能把那房子弄到手。
第二一早，四合院的男人们陆续上工，院儿里只剩下带孩子的娘们儿。吕清心抱着刚学会走路的何雨柱，跟在后面防着他摔跤；刘赵氏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扶着墙根慢慢挪到前院老槐树下；贾张氏也抱着贾东旭凑过来，旁边还有俩邻居——一个攥着没纳完的鞋底，一个端着半盆洗衣水。
“哎，你们发现没？”贾张氏先开了口，声音压得不算低，眼神往中院易中海家瞟，“老易家那口子，易吴氏，这都快俩礼拜没露面了吧？以前虽不常出来，可总能听见屋里挪椅子的动静，这阵子倒好，静得跟没人住似的。”
“可不是嘛！”端洗衣盆的娘们儿立刻接话，手里的棒槌顿了顿，“我前晒被子，特意往他们家窗户缝里瞅了眼，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连点光都透不出来。你，会不会是老易在外面找着门路，把人接走了？”
“接走也该回来收拾东西啊！”纳鞋底的娘们儿摇着头，“我瞅着悬。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别是遇到啥危险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着，只有吕清心没搭话。她低头帮何雨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里清楚易家的去向，却半句不多——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贾张氏见吕清心不话，故意把话头递过来，语气里带着撺掇：“清心妹子，你跟易吴氏以前还过几句话，没听她提过要走的事？依我看啊，八成是没了！要不咱们找根撬棍，把他们家房门撬开瞅瞅？不定还能找着点值钱东西，咱们几家分分。”她着，眼睛都亮了，怀里的贾东旭被晃得哼唧了一声，她也没在意。
吕清心原本垂着的眼瞬间抬起来，抱着何雨柱的手臂紧了紧，语气里没了平时的温和，反倒带着股冷意：“撬门就算了，贾嫂子这话可别乱。”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娘们儿，声音清亮了几分：“这房子现在已经是我们何家的了。易吴氏走的头晚上，特意找了大清，把房契和字据都递过来了，还按了手印。不信你们问大清，他现在还把房契收在箱子里呢。”
这话一出，贾张氏怀里的贾东旭都停了哭闹，她自己更是愣了愣，随即皱着眉要反驳：“你这话别是哄人……”
“哄不哄人，你试试就知道。”吕清心没给她插话的机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贾张氏，带着警告，
“贾嫂子，我把话撂在这儿：今你敢动一下易家的门，我不光让大清找你理论，还得去巡捕房找警察来评理。到时候人家问你，为啥撬别人家的门？你是偷还是抢？让院里所有人都听听，看最后是谁丢脸。”
完，吕清心抱着何雨柱转身就走。怀里的家伙像是察觉到母亲的气场，乖乖地靠在她肩上，脑袋还蹭了蹭她的脖子。
留在原地的娘们儿彻底傻了眼。端洗衣盆的先声嘀咕：“原来易家的房子早卖给何家了……贾嫂子这算盘算是打空了。”刘赵氏扶着肚子叹了口气：“也难怪清心敢这么硬气，有房契有字据，贾嫂子真是挑错了事儿。”
贾张氏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怀里的贾东旭哭了，她也没心思哄，心里又气又不甘——可她再浑，也知道巡捕房的警察不好惹。
真闹到那一步，别占房子，不定还得被抓去训话，只能咬着牙把这口气咽了回去。
傍晚，上工的爷们儿陆续回来，各家烟囱冒出的炊烟裹着饭菜香飘满院子。可这热闹里藏着股不一样的气氛——女人们都忙着把白的事跟自家男人。
前院的王大哥刚进门，他媳妇就凑过来：“今可热闹了！贾张氏想撬易中海家的门，结果吕清心那房子早卖给何大清了，还有房契作证，贾张氏当场就蔫了！”
王大哥擦汗的手顿了顿，皱着眉道：“何大清这事儿办得够稳，有凭有据的，贾张氏想找茬也没辙。”
中院的贾有德刚到家，贾张氏就带着气迎上来：“那吕清心易家的房子给他们了，你她是不是骗人……”
没等她完，贾有德就打断她：“白的事我都听了。你也是闲的！何大清手里有房契，你去撬门不是找不痛快？以后别琢磨那房子了，咱们惹不起他。”
贾张氏没敢再话，只能看着窗外易中海家的方向，心里把吕清心骂了千百遍，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她知道，这次是真的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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