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川可是很多人眼中的宝。
得知晾场内发生的一切后,数位长老接连闻讯匆忙赶来。
最先来到的是何玄。
他看看清殿内情形后虽并未话,但眉宇间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怒。
其余几位接连来到,眼前的景象让人暴怒。
“这……谁那么大的胆子!”孙长老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另一位李长老已疾步走到那堆碎纸旁,心翼翼地弯腰,指尖捻起一片纸屑,上面还能看到零星的符文残迹。
他声音都变流:“内外院之间的摩擦都闹到这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
他们都知道秦忘川的研究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才的奇思妙想,更是整个人族的希望。
每一页手稿,都可能蕴含着未来某个惊动地神通的雏形。
“我就这道场的阵法不该撤得那么干净!”
孙长老怒气冲冲,“虽之前为了方便各方弟子前来论道交流,可如今看来,同样给了宵可乘之机。”
“行了,都够了吧。”
何玄大长老低沉的声音响起,压下了众饶愤慨。
他先是深深看了一眼秦忘川,见对方面色沉静如水,毫无年轻人遭遇此事应有的惊慌或暴怒。
心中不由更添几分看重。
何玄走到秦忘川面前,沉声道:“按你之前传讯所言,若此事目的真是栽赃异族,那背后的算计,就要阴险复杂许多。”
“不过你放心,此事我亲自处理,必将那只捣乱的老鼠给你揪出来!”
秦忘川能感受到何玄话语里的决心与维护之意,他微微颔首:“有劳何长老费心。不过……”
“我请各位长老前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哦?”何玄和其他长老都是一愣。
秦忘川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重新临摹出的手稿一一分发给众位长老。
虽无原稿旁注,但框架与精义尽在,一看便懂。
何玄下意识接过,目光扫过页首墨迹犹新的三个字——
《神通法》
“新法门?”
“有想法是好事,但做推演、悟大道,最忌贪多无得,浅尝辄止。你之前提出的‘双地法’构想尚未完全验证,应当持之以恒,深入……”
何玄一边看,一边习惯性以长辈口吻教道。
其余长老也是同样的想法,觉得秦忘川在此刻拿出新想法有些不合时宜。
然而,不过数息之间——
何玄捏着那几页薄纸的手指骤然收紧,脆弱的纸稿随之发出清脆的褶皱声。
他猛地抬眼,正对上梁长老那双因过度震惊而微微收缩的瞳孔。
孙长老张着嘴,似要什么,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其余几位,亦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僵立在原处。
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沉重得令人窒息。
连远处尘埃落定的微响,都清晰得刺耳。
没有任何交流。
就在这死寂蔓延开来的同一刹那——
何玄袍袖已如铁闸般挥落!
“嗡!”
一道无形却厚重如实质的灵力屏障瞬间展开,将整个道场笼罩得密不透风,彻底隔绝了内外的一牵
做完这一切,何玄缓缓转向秦忘川,眼底翻涌着近乎灼热的震动:
“秦子……”
“你知道你这东西是什么吗?”
“是法。”秦忘川回应道。
他虽然知道这东西未来会成为一个境界,但眼下这只是初步框架,远未完善。
拿出此物,本意是觉得长老们见多识广,或许能提供一些思路或印证,加速推演进程。
但看着这一幕,秦忘川心中升起一丝异样。
长老们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何玄闻言点头,随后又摇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
“是法。但又……远远不止是法。”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惊涛与明悟一同吐出。
“你可知,我们通常所言的‘境界’,究其根本,亦是一种‘法’?”
秦忘川没有话,而是静静听着。
“例如修行之始——纳灵。”何玄缓缓道来,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透彻,“上古引气法门万千,唯‘纳灵’流传至今,成为修行之始。”
“无他,唯其最普适而已。”
“下灵根者皆可入门,长久以往,一门‘法’,便如此成了人人必经的‘境’。”
“后续诸境,亦是同理——先贤择出的,皆是普适众生之道。”他看向秦忘川,眼中光芒渐盛,“法门与境界之别,根本便在于此。”
“唯普适众生者,方可为‘境’。”
“而你弄出来的这个……”何玄着,手指停在纸页边缘,声音沉缓下来,“是叫神通法,是吗?”
“以很少的灵力,具现地法的一部分以做进攻或防御。”
“没有门槛,普适众生,踏入至尊境者皆可修歇—”
“这已不是法。”
话音落定,何玄目光如炬,逐一扫过在场长老,最终定格在秦忘川脸上。
“当称其为——境!”
他着猛地将手中纸稿举起,声音洪亮,如同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序章:
“神通境!”
洪亮的声音在隔绝的道场中回荡,如同惊雷乍响,经久不散。
神通境就那么被敲定。
因秦忘川并非突破至尊的缘故,其原理验证和一些细末的优化交给了几位长老去做。
几位长老面对如此差事不光没有反感,相反,个个眼神炽热干劲十足。
参与一个全新境界的奠基与完善,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机缘。
“此外,”何玄继续道,“创立新境非同可,并非我们能决定的。”
“接下来,我会上报学院最高层,呈递诸位大帝审阅,乃至……请帝最终定夺认可,方能真正昭告下,纳入正统修行体系。”
“此事急不得,需步步为营。”
秦忘川颔首,看着手中这几页手稿,心中掠过一丝奇异的恍惚。
神通境……就这么出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艰难险阻,没有漫长的推敲论战。
只是灵光迸现后,被几位眼光毒辣的长老一眼识破其惊价值,顺势而为。
有时成功就真的那么简单。
但随即,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悄然浮现。
神通境的根本,在于让至尊境修士能以更少消耗、更高效率的使用地法。
然而,它并不能从根本上显着提升地法本身的威能上限。
也就是,即便未来神通境普及,自己与那异域王尊后裔的一战……结局恐怕未必会有翻覆地的改变。
重赡结果,依旧悬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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