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刚要离开，街尾的\"玉润轩\"门口，一个穿牛仔服的伙子举着个瓷瓶跑过来：
\"陈大师！陈大师！您帮我看看这个！\"
伙子叫周，是上个月才来古玩街摆摊的新手！
脸晒得黝黑，手里捧着个青釉瓷瓶，瓶身上刻着缠枝牡丹：
\"我昨从一个老头手里收的，他这是宋代官窑的，要我三千块……\"
陈凡接过瓷瓶，指尖刚碰到瓶身，就皱起了眉……
这瓶子的釉面太亮了，像涂了层油，没有宋代官窑那种\"酥光\"；
再看底款，\"大宋官窑\"四个字刻得歪歪扭扭，像用指甲划的。
\"周，\"陈凡把瓷瓶放下：
\"这是现代仿品。\"他指着瓶身的釉面：
\"宋代官窑的釉是'石灰碱釉'，烧出来会有细密的开片，你这瓶子没有，是用的化学釉。\"
他又拿起放大镜：\"你看这个气泡，现代瓷的气泡又大又圆，宋代的则是细的'鱼子泡'。\"
周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就是想赚点钱，没想到被骗了……\"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谁刚开始都吃过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写下几个字：
\"看气泡、辨釉光、查底款……这三个是鉴别宋代瓷器的关键，你记着。\"
周捧着本子，像捧着块宝贝：\"谢谢陈大师！我以后再也不瞎收了！\"
一上午的时间，陈凡几乎走遍了整条古玩街。
王大姐的糖油果子、张老板的道歉烟、李的和田玉、周的本子……
这些看似琐碎的细节，像一根根线，把陈凡和古玩街的摊贩们连在了一起。
他不是真的\"大师\"，只是比别人多懂一点鉴宝的知识；
他不想当什么\"神瞳\"，只是想帮这些靠古玩吃饭的人，少走点弯路。
中午，陈凡坐在\"福瑞瓷坊\"的门槛上，吃着王大姐的糖油果子。
王大姐擦着桌子，笑着：\"陈大师，您现在可是我们古玩街的活招牌；
昨有个上京来的藏家，问我'陈大师在不在'，要找您鉴定个瓷器。\"
\"上京来的？\"陈凡嚼着糖油果子，含糊地问。
\"是啊，\"王大姐压低声音：
\"是要收一批明清瓷器，点名要您掌眼。\"
陈凡愣了愣……
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外地。
下午，陈凡刚回到叶家别墅，叶敏就迎了上来：
\"凡哥，你猜怎么着？古玩街的张老板刚才给我打电话，要请你吃晚饭，感谢你帮他鉴定那幅画！\"
陈凡笑了笑，接过叶敏递来的茶：\"都是事。\"
叶敏坐在他对面，认真地：\"凡哥，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古玩街的保护神'了。\"
\"保护神？\"陈凡挑眉。
\"是啊，\"叶敏掰着手指头数：
\"王大姐的瓷器、张老板的画、李的玉器……大家都信你。\"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些：\"可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有人利用你的名声，做不好的事。\"叶敏看着他：
\"比如，有人会故意拿假货来找你，或者……\"
陈凡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知道，叶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名声越大，麻烦越多。
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退缩……
这些信任，是他最珍贵的财富。
傍晚，陈凡站在古玩街的街头，看着夕阳把摊位的招牌染成金色。
王大姐的\"福瑞瓷坊\"、张老板的\"墨缘斋\"、李的\"玉润轩\"……
这些熟悉的名字，像一首温暖的歌，在他耳边响起。
李抱着和田玉跑过来，手里举着个锦旗：
\"陈大师！这是我给您做的锦旗，写着'慧眼识珠'！\"
陈凡接过锦旗，看着上面的四个烫金大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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