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完美”了？
这三个字，如同一柄无形的混沌巨锤，狠狠地砸在了那八十多位大罗金仙的心头，让他们本就一片空白的脑海，彻底化为了一片浆糊！
完美……也是一种错吗？
他们无法理解！
他们茫然地抬起头，那一张张曾经因为一步登而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深入骨髓的困惑与绝望。
看着他们那几乎要崩溃的眼神，凤尘心中轻叹一声，但面上却依旧平静。
他知道，此刻必须用最直接，最深刻的方式，将这其中的因果，彻底剖析给他们看！
否则，这八十多位大罗金仙，道心必将留下永恒的裂痕，再无寸进之可能！
“你们的‘道’，源自何处？”
凤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直指本源的质问。
“是……是黄中李！”
那位最先开口的二代长老，声音干涩地回答道。
“没错，是黄中李！”
凤尘缓缓点头，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洞穿了时空，看到了那株先灵根的本质！
“黄中李，乃是洪荒最顶级的先灵根之一，其上生便烙印着一道完整、无缺、圆满的大道！”
“你们吞服黄中李，看似是一步登，省去了亿万年的苦修，直接成就大罗道果。但你们可曾想过，你们成就的，究竟是谁的道果？！”
凤尘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那不是你们的道！”
“那是黄中李的道！是道早已为尔等规划好的，一条完美无瑕，却又毫无变数的终点！”
“它就像一座用最璀璨的仙金神玉铸就的牢笼，华丽、坚固、完美到了极致！
它赐予了你们一步登的机缘，却也同时……为你们关上了通往更高处的大门！”
轰！！！！
完美的囚笼！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灭世神雷，瞬间击碎了那八十多位大罗金仙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们……懂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
为何自己无法修行那无上真经！
《万道归一混元真经》的精髓，在于一个“融”字！
是以自身为鼎，熔炼万道！
可他们的“鼎”……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
他们的道基，那颗由黄中李之力铸就的，完美无瑕的大道，本身就是一道完整的，封闭的道法则！
它就像一颗已经打磨到极致，再也容不下半点杂质的完美宝玉！
任何试图融入其中的其他法则，都会被它那“完美”的特性，无情地排斥，甚至碾碎！
想让一颗完美的宝玉，去主动融合其他的石头，沙砾，这怎么可能？！
这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噗——！”
想通了这一切，那位二代长老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绝望与悔恨，猛地又是一口心血喷出，整个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仿佛瞬间苍老了亿万年！
他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浑浊的血泪！
悔啊！
恨啊！
一步登的大机缘，到头来，竟成了斩断他们道途的最终枷锁！
世间还有比这更讽刺，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
“族长……我等……我等该怎么办啊？！”
“难道我等今生今世，就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瞬间传染给了所有失败者！
哭喊声，哀嚎声，不甘的咆哮声，此起彼伏！
他们看着另一边，凰鸾儿、凤曦、凤蚩尤等人身上那节节攀升，圆融无碍的强大气息，
再看看自己这边如同废人般的惨状，那种从堂跌落地狱的巨大落差，几乎要将他们的理智彻底摧毁！
就连凰鸾儿等人，此刻也停止了修炼，她们脸上初窥大道的喜悦，早已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
她们纷纷来到凤尘身边，看着那些如同失去了所有希望，陷入癫狂的族人，美眸之中，满是焦急。
“夫君……”
凰鸾儿轻轻拉了拉凤尘的衣袖，眼中充满了恳求。
这些，也都是她的家人，是她凤族的根基啊！
凤尘没有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庞。
“扑通！”
突然，那位二代长老，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跪倒在地，朝着凤尘，重重地磕下了头！
“族长！求族长开恩！！”
“我等……我等不想就此止步啊！”
“我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族长能为我等……寻一条生路！”
“扑通！扑通！扑通！”
随着他的下跪，剩下的八十多位大罗金仙，也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求族长开恩！”
山呼海啸般的哀求声，汇成一股撼动地的悲鸣，回荡在整个不朽祖活之中！
他们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了眼前这道伟岸的身影之上！
他们相信，无所不能的族长，一定有办法！
一定！
看着下方那一张张混杂着血泪、悔恨、与极致渴望的脸庞，凤尘缓缓闭上了眼睛。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紧张地等待着那最终的审牛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息，都像一个元会般难熬。
终于！
凤尘再次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中，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股洞穿万古，重塑乾坤的无上霸道与绝对自信！
“你们的没错。”
他的声音，平静，却又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力量。
“止步于此，不是我凤族之人该有的归宿！”
“黄中李铸就的完美囚笼，固然坚不可摧。”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睥睨下的弧度！
“但，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是你们的族长！”
“在我凤尘的道汁…从来就没赢绝路’二字！”
轰——！！！
这番话，如同一轮照亮了无尽黑暗的煌煌大日，瞬间驱散了所有人心头的阴霾！
那八十多位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大罗金仙，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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