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奖状，以及那个装着二十元奖金和五张工业券的红色信封，走出喧闹的大礼堂，外面的阳光似乎都格外明媚。
二十元奖金不算多，但关键是那五张工业券！这在某种程度上，比奖金更珍贵！它们意味着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购买一些紧俏的工业品，而不需要绞尽脑汁去解释来源！
收音机！我的第一个目标瞬间清晰起来。
一台普通的五灯电子管收音机，市价大概在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元之间，需要大约十张工业券。我现在有五张，还差一半。钱倒不是大问题，竞赛奖金二十元，加上我之前省吃俭用攒下的十几元，有三十多，距离目标还差得远。但最关键的是工业券的缺口。
直接动用那五百块？不行，风险太大。这笔竞赛奖金和工业券，正好可以用来作为我启动资金的“掩护”，但不能完全覆盖。
看来，只能慢慢攒了。好在有了这五张工业券打底，目标不再遥不可及。
回到食堂，气氛又不一样了。之前那些对我参加竞赛略有微词的老资历厨师，此刻也纷纷上前道贺，语气真诚了不少。实力，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
刘班长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明显的笑容：“行啊，柱子！没给咱三食堂丢人！这下好了，咱们食堂也算在厂里露了大脸了！”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李处长刚才还特意跟我，要给你加加担子呢！”
杨师傅也破荒地对我点零头，沙哑地了一句：“灯笼豆腐，想法不错。”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褒奖了。
我知道，这次夺冠，让我在食堂彻底站稳了脚跟，甚至隐隐有了超越普通厨师的势头。
下班回到四合院，消息显然已经传开了。
刚进中院，阎埠贵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比他自己得了奖还高兴：“柱子！哎呀呀！冠军！真是给咱们院里争光了！我就嘛，柱子你是有大出息的！”他的眼睛在我手上扫来扫去，似乎想看看奖品是什么。
“三大爷，您过奖了，就是运气好。”我谦虚了一句，没透露奖金和工业券的事。
“诶，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阎埠贵摆摆手，压低声音，“这下看老易还怎么！”他毫不掩饰挑拨的意图。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脸色比锅底还黑，看见我回来，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回了屋，“砰”地关上了门。这次竞赛夺冠，无疑是在他本就受损的威望上又狠狠踩了一脚。
贾家没什么动静，但贾张氏在屋里指桑骂槐的声音隐约传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做饭的，还能做出花来……”声音不大，透着股酸溜溜的味道。
许大茂则是一脸悻悻，看见我，皮笑肉不笑地：“哟，冠军回来了？行啊傻柱，这回可真让你蒙着了！”
我懒得理他，径直回了家。
雨水已经知道了我夺冠的消息，脸上满是兴奋和崇拜：“哥！你真厉害！是第一名！”
我把那二十块钱拿出来，递给雨水五块：“雨水，这钱你拿着，明自己去合作社买点喜欢的零嘴，剩下的攒着。”
“哇！谢谢哥！”雨水高胸接过钱，心翼翼地收好。
剩下的十五元，加上我之前的积蓄，差不多有三十元了。我仔细地将那五张工业券和钱分开，各自用油纸包好，藏在不同的地方。工业券尤其重要，必须妥善保管。
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
还差五张工业券和大约九十元钱，才能买到那台心心念念的收音机。工业券只能靠以后慢慢积攒，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获得途径。钱的话，靠工资积攒太慢，那五百块又不能动。
或许……可以在不违反规定的前提下，利用厨艺搞点“副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开始生长。
比如，接一些厂里范围的、不涉及公款的招待宴席？或者，帮附近一些有红白喜事的人家操办酒席？当然，必须非常谨慎，不能占用上班时间，不能动用公家材料，而且要低调再低调。
这需要机会，也需要人脉。
眼下，还是先巩固厂里的地位，等风头过去再。
技能竞赛夺冠，像一股强劲的东风，吹动了我原本有些停滞的计划。虽然前路依旧困难重重，但至少，我看到了一丝切实的曙光。
那台能连接外部世界的收音机，似乎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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