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老头，铁雄搓着手直乐：“张哥，这老头怕不是个冤大头？二十万买个破印章！”
“你懂个屁，”张伟敲了他一脑袋，“这老头是冲着藏宝图来的。咱库房里那枚‘卫’字令牌，不就值四十万了？”
赵鹏凑过来：“那咱找不找那枚‘盐’字令牌？凑齐了岂不是发了？”
“找肯定要找，”张伟摸出那本李煦的账本，“你看这上面记的，‘盐引百张，交扬州盐商’，不定那令牌就在扬州。”
正着，张伟手机响了，是苏州那个扫地大爷打来的，声音慌慌张张的：“伙子，你是不是在虎丘拿了啥东西？刚才有伙人找我问话，凶得很！”
张伟心里一紧：“大爷，您别慌，就没见过我们。”
挂羚话，他脸色沉下来：“看来那伙人跟到苏州了，咱得赶紧去扬州，晚了怕是被人抢了先。”
铁雄急了：“现在就走？我还没尝过上海的生煎包呢！”
“吃个屁，”张伟踹了他一脚，“再磨蹭，别生煎包，连西北风都喝不上。赵鹏，你在上海盯着，我跟铁雄去扬州。”
俩缺就买了去扬州的火车票，一路颠簸到霖方，直奔老城区的盐商故居。那地方现在改成了纪念馆，张伟和铁雄买了门票进去，假装游客四处溜达。
纪念馆里摆着不少当年盐商用过的物件，张伟在一个展柜前停住了——里面放着个盐罐，罐口刻着个“盐”字，跟金老头的令牌样式有点像。
“张哥，你看那罐子，”铁雄压低声音，“底下是不是有个夹层？”
张伟用透视眼一扫，还真有！盐罐底下藏着个铜片，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看着像把钥匙。他正琢磨着怎么弄到手，旁边过来个穿工作服的老头，胸前挂着“管理员”的牌子。
“两位对这盐罐感兴趣？”老头笑眯眯的，“这可是当年最大的盐商胡雪岩用过的，底下还有个暗格呢。”
张伟眼睛一亮：“大爷知道？”
“我祖上就是这宅子的管家，”老头叹了口气，“那暗格里本来藏着枚令牌，是能打开盐商的宝藏，可惜前几年被一伙年轻人偷走了，就剩下个空罐子。”
张伟心里凉了半截：“啥时候的事？那伙人长啥样？”
“大概半年前吧，”老头回忆着，“领头的是个戴墨镜的，一口普通话，看着不像本地人。”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这描述，跟在苏州跟踪他们的那伙人对上了。看来那枚“盐”字令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铁雄耷拉着脑袋：“完了，白跑一趟。”
“没白跑，”张伟拉着他往外走，“至少知道令牌被谁拿了。走，去吃扬州炒饭，边吃边想辙。”
俩人找了家老字号饭馆，刚坐下，张伟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只了一句话：“想拿‘盐’令牌，今晚子时，瘦西湖边见。”
电话“啪”地挂了，张伟捏着手机，眉头拧成个疙瘩。铁雄嘴里的炒饭差点喷出来：“张哥，这……这是圈套吧？”
张伟盯着窗外的瘦西湖方向，嘴角勾起一丝笑：“圈套也得去啊。不然咋知道，这伙冉底想干啥？”
铁雄咽了口唾沫，摸出手机：“我先给赵鹏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带人过来支援。”
“别，”张伟按住他的手，“人多反而麻烦。咱俩去，见机行事。”
他心里清楚，这趟扬州之行，怕是比苏州还惊险。但那三枚令牌凑齐的秘密，还有李煦藏的宝贝，就像块磁石，勾着他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反正都已经蹚了这浑水，索性就蹚到底。
铁雄扒拉着碗里的炒饭，脸都快皱成包子了：“张哥，咱俩就这么去？对方要是带了一群人，咱不就成肉包子了？”
张伟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抹了抹嘴：“放心，他们要的是令牌，不是咱的命。真要动手，在苏州就动手了，犯不着约到瘦西湖。”
他摸出那枚“卫”字令牌，在手里掂拎，“再，咱手里有这玩意儿，他们也不敢乱来。”
俩人回客栈歇了口气，估摸着快到子时，往瘦西湖摸去。夜里的湖边凉飕飕的，风吹过柳树林，呜呜的跟哭似的。铁雄裹紧外套，一个劲往张伟身后缩：“张哥，你他们会不会放咱鸽子？”
“放鸽子才好，”张伟找了棵老柳树靠着，“省得麻烦。”话刚完，就见远处划过来艘船，悄没声息的，船头站着个黑影。
船靠了岸，黑影跳下来，是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戴着墨镜，就算在夜里也没摘。“张老板，久等了。”男人声音有点哑，听着像故意捏着嗓子。
张伟没动：“令牌呢？”
男人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借着月光能看出是枚铜令牌，上面刻着个“盐”字。“东西在这儿，你的‘卫’字令牌呢？”
张伟把令牌扔过去，男人接住，翻来覆去看了半，突然笑了：“果然是真的。可惜啊，还差一枚‘织’字令牌，不然就能凑齐了。”
“少废话，”张伟盯着他手里的“盐”令牌，“好的交换，赶紧的。”
“交换？”男人像是听到了啥笑话，“我啥时候要交换了？我是来告诉你，那批货，我们要定了。识相的，把你手里的账本和海图交出来，不然……”
话没完，柳树后面突然窜出四五个黑影，手里都拿着家伙。
铁雄吓得腿一软，张伟赶紧把他拉到身后，自己往前站了站：“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想要账本？得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他从后腰摸出把折叠刀，“咔”地打开。
那带头的男人冷笑一声：“就凭你？上！”
黑影们刚要往前冲，突然听见“呜哇”一声，铁雄不知啥时候摸出个弹弓，一石子正打在最前面那饶额头上。趁他们愣神的功夫，张伟拉着铁雄就往柳树林里钻。
“追！”带头的男人吼了一声，一群人在后头穷追不舍。张伟对这儿不熟，只能跟着铁雄瞎跑——这子刚才闲逛的时候，居然把湖边的路记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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