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合上。新学期由一位新教授执教——一位据经验丰富、但风格严厉的老傲罗，威姆斯.麦克米兰。教室里的气氛比往常更加肃穆，墙壁上挂着一些看起来颇为危险的魔法生物图谱，以及几张写着“保持警惕！”的醒目标语。
麦克米兰教授那令双浑浊的褐色眼睛扫视着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让不少人感到脊背发凉。他的开场白简短而直接：“黑魔法防御术不是儿戏！在这里，你们要学习如何保护自己，识别危险，以及在必要时——果断反击！废话少，今实践课，两人一组，练习基础铁甲咒的防御与破解！”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铁甲咒对于二年级生来，难度不，更别提还要练习破解了。
“自由组队！现在开始！”麦克米兰教授粗声粗气地命令道。
学生们立刻骚动起来，纷纷寻找熟悉的搭档。汤姆站在原地，眉头微蹙。他并不担心咒语本身，但他习惯独自练习，或者与那些不会拖后腿的、沉默寡言的同学搭档。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看来我们又得临时组队了，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脸上带着那种汤姆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的笑容。他今穿着合体的黑色校袍，三年级首席的徽章别在显眼的位置，似乎刚结束他们年级的课程。“麦克米兰教授的风格……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我觉得我们两个‘优等生’组合，一定能给这堂课增添点……趣味。”
汤姆看着他，心中警铃再次大作。和阿布拉克萨斯一组练习防御咒？这听起来就像和皮皮鬼一起打扫卫生一样“可靠”。
“我记得学长三年级应该有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汤姆冷静地指出。
“哦，我们的课刚刚结束。”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我特意留下来，‘观摩’一下二年级的教学水平。顺便……”他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学弟。毕竟，铁甲咒要是施展不当，反弹的咒语可是会打掉门牙的。”
这时，麦克米兰教授转向了他们这边，带着审视的目光。“你们两个！组好队了就找地方开始练习！别磨蹭！”
没有退路了。汤姆只能默认了这个“被安排”的搭档。
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阿布拉克萨斯抽出他那根镶嵌着细宝石的魔杖，优雅地在指尖转了个圈。
“谁先来防御？”他问道，语气轻松得像在决定谁先下棋。
“随便。”汤姆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调整呼吸，准备迎接挑战。他知道，阿布拉克萨斯绝不会老老实实地练习基础咒语。
“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手腕一抖，“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一道迅疾的红色光束直射汤姆！这绝不仅仅是练习的力度！
汤姆几乎下意识地挥动魔杖：“protego！（盔甲护身）”
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在他身前展开，红光撞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消散了。汤姆被震得后退了半步，手腕发麻。好强的力道！
“反应不慢嘛。”阿布拉克萨斯评论道，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不过，铁甲咒可不是一面呆板的盾牌。要懂得引导，卸力……”他话音未落，再次挥动魔杖，“Impedimenta！（障碍重重）”
一道无形的阻力如同潮水般涌向汤姆。这次汤姆没有硬接，他侧身滑步，同时魔杖划出弧线，试图将那股阻力偏转开来。咒语擦着他的袍角掠过，撞在墙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有进步！”阿布拉克萨斯像是很满意，“但还不够灵活！想象你的铁甲咒是流动的水，而不是冻结的冰！”
接下来的几分钟，阿布拉克萨斯用各种基础咒语——昏迷咒、禁锢咒、甚至带着轻微刺痛感的蜇人咒——对汤姆进行了一番“密集训练”。他的攻击角度刁钻，速度极快，力度也远超二年级水平，显然是在故意刁难。
汤姆全神贯注，将铁甲咒运用得越来越纯熟，从最初的被动防御，到后来偶尔能进行幅度的偏转和引导。他的额角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但黑色的眼眸里却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
“很好！就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在一次被汤姆巧妙卸开昏迷咒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露出了那种恶劣的笑容，“不过，光是防御可赢不了决斗。试试看破解我的铁甲咒？”
他不等汤姆回答，立刻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铁甲咒，那无形的屏障在他周身隐隐流动着魔力的光泽，显然比汤姆施展的要稳固得多。
汤姆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咒语要点，集中精神：“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一道银光击中阿布拉克萨斯的铁甲咒，屏障荡漾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消失。
“力量不足！”阿布拉克萨斯摇头，“集中你的意志！想象你要瓦解的不是一面墙，而是一个精致的泡泡！”
汤姆再次尝试，这一次，他调动了更多的魔力，将意志力如同锥子般集中：“Finite Incantatem！”
银光更盛，阿布拉克萨斯的铁甲咒剧烈波动起来，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终于“噗”地一声碎裂消失。
“漂亮！”阿布拉克萨斯由衷地赞道，但下一秒，他手腕一翻，一道无声无息的、微弱的光芒如同毒蛇般射向汤姆的脚踝——是一个无声的绊腿咒！
汤姆刚刚破解铁甲咒，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就要中摘—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汤姆几乎是凭借本能，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魔杖向下一点——
“protego！”一个缩版的、仅仅护住脚踝的铁甲咒瞬间成型，挡住了那道偷袭的光芒！
两人都愣住了。
阿布拉克萨斯惊讶地看着汤姆，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局部铁甲咒？二年级？你……”
汤姆也微微喘息着，看着自己成功防御的位置，心中同样震惊。他刚才完全是情急之下的反应，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麦克米兰教授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带着一丝兴趣。“局部防御？不错的本能反应，子！但花里胡哨！基础才是根本！继续练习！”
阿布拉克萨斯收起了魔杖，脸上的惊讶慢慢转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他走到汤姆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我收回之前的话，汤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真正的、毫无戏谑的认真，“你不仅仅是有潜力。你是个……才。”
汤姆看着他，没有话。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惊险，更是因为阿布拉克萨斯此刻的眼神——那里面不再仅仅是玩味和兴趣，而是掺杂了一丝……忌惮？或者，是对于同等水平对手的认可？
“我越来越期待了，”阿布拉克萨斯轻声，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熟悉的、却似乎多零别样意味的弧度，“期待你将来……会走到哪一步。”
他拍了拍汤姆的肩膀，这次的动作似乎少了几分刻意的捉弄，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沉重。
“心点，别走得太快，我亲爱的‘合作伙伴’。”他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离开了教室。
汤姆独自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奔腾的魔力和加速的心跳。他知道，从今起，他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眼中的身份，或许已经悄然改变。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有趣的“投资对象”或“作品”。
他正在成为一个……需要被认真对待的“对手”。
而这个认知，让汤姆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危险与兴奋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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