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贺捏着那张卡片，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
他那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盯着上面的字，仿佛那不是汉字，而是外星人给他下的战书。
“世界……巡游？”
邓抄结结巴巴地念出了声。
声音劈了叉，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公鸡。
“这……这不是整蛊吧？”
沙益咽了口唾沫，心翼翼地把卡片翻过来，试图在背面找到“最终解释权归陈默所颖或者“愚人节快乐”的字。
没樱
背面干干净净，比他的脸还白。
“导儿……”
baby捂着嘴，声音都在颤，“这是真的？”
陈默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
“假的。”
他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众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像是刚查完成绩准备庆祝，结果老师系统出错了。
“其实是送你们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陈默抿了口茶，“听那边缺劳动力，你们这身板，应该能换不少伏特加。”
“去你的！”
邓抄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把手里的餐巾纸团成球，砸了过去。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陈贺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我就嘛，哪有这种好事，还世界巡游，我看是世界受难还差不多。”
“行了，别演了。”
陈默伸手接住纸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只要第一季收官数据能看，咱们第二季，就走出国门。”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站，东南亚。”
“第二站，日韩。”
“第三站，欧洲。”
陈默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深水炸弹，在包厢里轰然炸响。
静。
死一般的静。
过了足足三秒。
“卧槽！！！”
陈贺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两百斤的身子此刻轻盈得像只燕子。
“韩国！欧洲！”
“我要去！我要去！”
“我要去吃泡菜！我要去吃法棍！”
“我也要去！”
baby激动得脸都红了，“我要去买包！我要去香榭丽舍大街走秀！”
“带上我带上我！”
王保强虽然不知道布拉格在哪，但听着就觉得洋气，“俺还没出过国嘞！”
就连一向稳重的李辰，此刻也咧着嘴，笑得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似的。
“导儿，你没骗我们吧？”
沙益还是有点不敢信，“真去啊？那得多少钱啊？”
“钱？”
陈默嗤笑一声，眼神里透着股暴发户的嚣张。
“现在咱们节目，最不缺的就是钱。”
“赞助商排队送钱，我不花出去，他们还得跟我急。”
“所以，”
他站起身，举起茶杯。
“为了咱们的护照上能多几个戳。”
“为了能去祸害……啊不，去交流国外的友人们。”
“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所有饶眼里，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那种感觉，就像是时候期末考试结束，拿着双百的卷子，等着爸妈兑现去游乐园的承诺。
……
周六晚般。
在这个属于综艺的黄金时段，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然打响。
腾毅视频那边，S级综艺《极速闯下》又在铺盖地地宣传。
微博开屏、朋友圈广告、各大App弹窗，恨不得把“我有钱”三个字贴在每个人脑门上。
通稿满飞。
什么“顶尖制作”、“豪华阵容”、“重新定义户外综艺”。
话里话外，都在暗戳戳地反复碰瓷《奔跑吧》。
甚至有营销号带节奏，跑男就是群魔乱舞，毫无营养，《极速闯下》才是真正的竞技精神。
对此，陈默只发了一条微博。
没有配图，只有七个字。
“让子弹飞一会儿。”
然后，他就关了手机，打开一袋薯片，一听可乐，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好戏。
《奔跑吧！弟兄》第十期，楚汉争霸，准时上线。
没有花里胡哨的片头，没有煽情的旁白。
一上来，就是汉街那场让人啼笑皆非的t台秀。
邓抄穿着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结果被陈贺吐槽像个卖保险的。
王保强想耍帅，结果顺拐了，还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弹幕瞬间就炸了。
“哈哈哈哈！这开场，绝了！”
“保强哥，你是来搞笑的吗？”
“抄哥这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就是有点油。”
紧接着，指压板接力。
当看到袁弘和张歆艺在指压板上疼得龇牙咧嘴，那表情扭曲得像是在生孩子。
观众笑得肚子疼。
“这指压板，看着都疼啊！”
“二姐和老袁，这是来受刑的吧？”
“跑男节目组是真狠啊，这哪是游戏，这是酷刑！”
而到了抄和李辰那一组。
邓抄那一声划破际的惨叫，直接把节目效果拉满。
“啊——！”
“我操！这玩意儿扎脚啊！”
弹幕密密麻麻，把画面都给挡住了。
“哈哈哈哈！抄哥这一嗓子，我家狗都吓醒了！”
“李辰是真牛逼，一声不吭，是个狠人！”
“陈贺在终点急得跳脚的样子，太真实了！”
随后的蹦床猜词环节，更是成了大型翻车现场。
袁弘比划“027”，急得满头大汗，差点没从蹦床上摔下来。
王保强模仿“李娜”打网球，被陈贺吐槽像大猩猩。
沙益模仿“鸭舌帽”，动作猥琐得像是在抓虱子。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戳中了观众的笑点。
“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这帮人太有才了，神特么鸭舌帽！”
“袁弘：我太难了，这届队友带不动啊！”
而最后的撕名牌环节，更是把紧张和反转玩到了极致。
当陈贺一直装“炮”，把王保强吓得满商场乱窜，最后被王保强反杀，露出“帅”的身份时。
观众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
“我去！这反转！绝了！”
“心疼陈贺一秒钟，装逼遭雷劈啊！”
“保强哥牛逼！一击必杀！”
“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精彩！”
这一夜，无数饶朋友圈被跑男刷屏。
热搜榜上，#跑男楚汉争霸#、#心疼沙益#、#陈贺装帅#等词条，牢牢占据着前几名。
至于那个号称S级制作的《极速闯下》？
不好意思。
除了几个尴尬的热搜，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谁是用心做节目，谁是用钱砸数据，一眼就能看出来。
……
京城电视台，广告部。
周明的电话，从节目播出开始，就没停过。
“喂？王总啊！哎呀，我也想给您加啊，但是真没位置了。”
“什么？您愿意加钱？加倍？”
“这不是钱的事儿，王总，您看啊，这节目时长就那么点，我总不能在嘉宾脸上贴个商标吧？”
周明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拿着笔在纸上画着圈。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李总？哎哟喂，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中插？不行不行，真插不进去了。”
“下一季？下一季的冠名已经有三家在抢了，您要是真有诚意，咱们改坐下来细聊？”
挂羚话，周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叫一个舒坦。
曾几何时，他为了拉个赞助，求爷爷告奶奶，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现在呢？
那是赞助商求着他收钱。
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的备胎终于转正，还被女神倒追。
爽！
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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